12.第十二章 怪哉怪哉(1/2)
院门忽然被吹开,夹杂着一阵阴风,直朝鱼庭一家人袭来!电光火石间,鱼庭来不及凝出水花结界,只得借这漫天大雨的势化一帘雨幕做四方屏障,将那阴风隔绝在外。
一帘雨,一阵风,彼此缠绕,僵持不下。
鱼庭趁着间隙,凝出结界护住三人,“爹爹,娘亲,你们安心在这里待着,我出去看上一眼。”
余父和鱼氏何曾见过这般情形,一时间竟不知作何言语,但鱼氏一听鱼庭要出去,急忙把她拽了回来,“你出去能做什么?你、你也在这里面待着!”
结界里现世安稳,风吹不着、雨也淋不住。事实上,在鱼氏眼中她是什么也没看见,她只觉得方才自己猛地打了个寒颤,再一看四周便凭空多了道雨做的屏障。尚来不及惊讶,就又瞧见她那向来皮地没边儿的女儿,从指间里凝出来几滴小水珠,那小水珠竟会凭空飞起落在他们夫妻二人身上,眨眼间便在他们脚下长出一朵朵水做的花,把他们一家三口层层围住。
鱼氏不知道发生了何事,亦不知道鱼庭何时学会的这等本事。
但鱼庭是她女儿,她自然相信女儿这么做是为他们好,但不管怎样,她绝不会看着女儿去犯险。
“娘亲,无碍的。”鱼庭被鱼氏固在腰间,仰着脸道:“我出去看看,若是真打不过,我定然就躲回来了。”
然鱼庭话音还没落下,缠绕雨幕的阴风突然停了下来,院中霍然涌进一大团黑雾,一人影便从那团缭绕黑雾中缓缓走出——是个女子。女子一袭红衣,黑发如瀑长至腰间,肤如凝脂、黛眉如远山,此般瞧着模样好不俊俏。可她好看的面皮上却一丝笑意都无,眉眼间反倒凄厉之极:“躲?躲哪去?”...字字若森森鬼音,在夜间回荡,在人耳边盘旋,震得雨幕屏障漾起一波一波的水纹。
鱼庭听的头皮一紧,“你这声音怎的如此难听,还没有忘川河里那些小鬼叫悦耳!”
“呵,是吗?”女子冷笑,扯动下嘴角的皮,“那本宫便送你去忘川河与那些小鬼作伴可好?你们一家人,一起。”女子语调听起来十分舒缓,若当真是个人,委实端得上‘大家闺秀’这四个字。可她不是个人,她的每个字音都像是磨破了地嗓子,似断似裂,难听至极,再配上这般舒缓调子,便让人毛骨悚然了。
余父和鱼氏霎时间捂住了耳朵,却是无用,那些字还是一个一个往他们脑子里钻,钻的他们直想敲破自己脑袋。鱼庭见状,便又在外面加了几道结界,如此,那女子的鬼音才算是渐渐弱了几分。
然而还不等鱼庭松口,那女子又一甩宽大曳地的袖袍,两个少年人从中滑落,狼狈跌在雨地里,瓢泼大雨很快将他们浇透,也冲掉他们满身血迹。
泥泞地上,血色迅速渲染。
“哥哥!”鱼庭眨眼冲到余堂身边,须臾功夫,余堂身上的血不仅染红了鱼庭的衣衫,也染红了她的一双眼睛。
“他还没死。”另一个少年虚弱开口,“驱鬼符、在他身上,邪鬼......”少年重重喘了口气,“不敢近他身。”
此少年正是郭初景。仍然是白日里那身黑衣,纵然是染上血,咋一瞧,也瞧不出什么来。若不是他身下也积里一滩血水,只看他的脸色,鱼庭只会当他是白日里受得伤还未恢复罢了。
“大哥哥,你们怎么会流这么多血?”
“外伤。”少年道,“暂时死不了人。”
但若是打不退面前的女鬼,他们几人的死就只是时间问题了。可白日对付那只摄魂鬼已让少年元气大伤,险些丧命。此时的他,不是女鬼的对手。
“你到底是什么?”少年再次问鱼庭,心境却与先前大不相同。此刻,他倒希望眼前的小孩子并非常人了。
她是什么?自然是人。鱼庭眉心微凝,不太明白大哥哥为何一而再的这般问她。而这时,红衣女子却发出一阵笑声,像是看到十分好玩的事,“死到临头,尔等还有心情闲话?当着是不知天高地厚...”
鱼庭被她笑的头皮发麻,转头看她,却见她仍是冷着一张面皮,眉眼神情皆未变,只有一张嘴咧开了。可无论是那张嘴咧开的弧度,还是翘起的弧度都异常诡异,活像个泥塑的假人。僵硬的很。
“她是魅。”少年道。
魅者,容颜极美之鬼。一旦修炼为魅,倾丽容颜自是不在话下,其鬼力与祸乱人心的本事,亦是鬼中之佼佼者。
但即便是邪鬼,想要修炼成魅,也是极为不容易。在成魅之前,且不论与其他摄魂鬼的厮杀掠夺,单是进阶为魅本身的过程亦是十分痛苦,须得忍受九九八十一天的鬼火焚烧之苦,才可进阶为魅。而鬼火由她自身鬼力而生,顾名思义,即是鬼力越是深厚,所受鬼火焚烧之苦便越甚。
成功渡过此劫,便为魅,一朝踏入上鬼之列。便如同凡人飞升,一朝成了仙。
但,魅为鬼道,鬼道从来不留无能之鬼。若是没忍住鬼火焚烧之苦,却是一朝鬼力散尽、魂飞魄散。
在冥界时,鱼庭只听过鬼差们议论,但却从未见过真正的魅。冥界中的鬼,不管是土生土长的,还是后来被招揽的,只要入了冥界,冥王殿下自会赐其鬼灵,而之后的鬼修之路亦与人间邪鬼大不相同,故而在冥界中,并未有“魅”这一说。但她曾听崔老儿谈起过魅,言语中透着一副要与其好商好量的态度。
鱼庭嗟叹,心想既然哥哥并无性命之忧,那她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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