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高考(1/2)

文易寒没想到，有生之年居然还会看见李秀娟。

她穿着俗气的抹胸礼服，戴着一看就是赝品的、沉重的“钻石项链”，随着其他几位公主一起进来的时候，文易寒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走在中间的她，没办法，她的项链实在是太闪耀了。

冯鑫岳搂着文易寒，“喏，这就是ktv公主了，你想点那个？随你选。”

看到那些公主们古怪地望着自己，文易寒有点不好意思，确实，跟男朋友来玩，还主动点公主，也真是够奇葩的。不过，她确实是好奇嘛。

文易寒指了指李秀娟，公关就把其他的公主带出去了。

李秀娟拘谨地坐在文易寒身边，两人对视了一会，李秀娟忽然惊讶出声：“姐姐？”

敢情是才认出来。

冯鑫岳乐了：“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个妹妹啊？”

文易寒白了他一眼，塞给他一个话筒：“你不知道的事情多着呢，自己玩去吧，别打扰我们说话。”

恋爱中的女孩子，或喜或嗔，都是那么明媚动人，冯鑫岳漫不经心地唱着歌，眼睛却长在了文易寒身上。

文易寒问李秀娟:“这才两个月不到，你怎么又做起了老本行，难道是钱花完了？”能在这里遇见，真算得上是奇遇了。

李秀娟掰着手指头，完全一副稚气未脱的样子：“上次阿姨给的钱，被我爸妈发现了……我说我留着上大学，他们却非要补贴我哥哥……还说让我去卖……”李秀娟有些哽咽，她赶紧吸了吸鼻子。

“所以你就来这里陪客？”文易寒实在搞不懂，都这个年代了，为什么还会有这样的家庭存在，难道没有接受过九年义务教育吗？

“不是的”，李秀娟听出了文易寒语气中的鄙夷，赶忙为自己开脱，“我是小陪，，不出台的。王老师说过，不让我做那种事。”李秀娟想到王中易，更伤心了。自从上次的事情后，她再也没见过他。

“都一样啊，不都是出卖色相。”文易寒打量着自己的手指甲，轻飘飘地说。

李秀娟神色十分尴尬，接下来便是沉默。冯鑫岳歌儿唱得不错，文易寒认真听了会，忽然问道：“那你能挣到钱吗？”

“我们有保底工资的，酒水玩偶提成另算，一个晚上基本也就一百块。我最多到夜里两点就回家了，不在这通宵的。”

文易寒沉默了一会，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一会开口道：“你这么喜欢我爸爸的吗？”

李秀娟脸红了，迟疑地点了点头。王中易对她真的很好，她很依赖他，这应该就是喜欢吧？

“那我告诉你吧，喜欢一个人是要不择手段的。他不见你，难道你不会在他学校门口等？我爸爸这人，最喜欢小孩了，特别是女儿，你要是能想办法给他生一个，我保管他养你们一辈子。”文易寒凑到李秀娟耳边小声讲道，温热的气息喷到李秀娟耳后，让李秀娟不好意思地往后缩了缩。

文易寒见状拉开些距离，带上了些笑意：“你是不是觉得我不可理喻？竟然跟你说这些。”

李秀娟心里就是这么想的，但一想到王中易，就觉得文易寒这样一点也不稀奇，他们一家或许都是怪物。

文易寒看李秀娟摇摇头，这次往下说道：“我妈和王中易本就不是循规蹈矩的人，他们俩感情不怎么好，现在也都是各玩各的了，我是比较希望他们两个离婚的，毕竟我不喜欢王中易，这一点你懂的啦？”她意味深长地眨眨眼睛。

李秀娟似乎明白了些什么。其实一开始，她也不怎么喜欢王中易的，这个客人和他爸一样的年纪，又为人师表，却打着“帮助她”的口号，对她做那种事，而且还总让她叫“爸爸”。李秀娟心里膈应得很，一开始是为了钱忍耐，因为取悦了他之后，当月的零花钱会翻好几倍，足以让她和班上同学拥有一样的吃穿用度。但后来，也不知怎么的，李秀娟越来越喜欢这种相处方式，好像自己多了个父亲，处处照顾自己，要求自己，甚至是拿着鞭子惩罚自己，让她感觉自己是被爱着、被在意着的。

在和王中易分开后的这些天，她不能适应没有他在旁训斥惩罚的日子，好像生活多了个巨大的缺口，以至于现在，她每晚空虚到要用王中易买的绳子把自己绑起来才能睡得着。

不知道王中易有没有对文易寒做过这种事呢？李秀娟偷偷拿眼去看，只看到文易寒在幽暗灯光下光彩照人的脸孔。她是高高在上的，甚至是趾高气昂的，过着李秀娟想都不敢想的自由生活，所以王中易一定不敢那样对她的吧？

李秀娟奢望地想，如果她能抓住王中易，以后是不是能和文易寒一样，自由地跟男朋友出来玩，随便干什么都行。只是这么一想想，李秀娟浑身都充满了干劲。

这几年她混迹各个夜场，看得人越多，想往上爬的愿望就越强烈。而今晚，与文易寒对坐聊天，是她十四岁人生中最有斗志的一晚。

文易寒一笑，从包包里抽出一叠钱，“小费。去休息吧，再见。”

李秀娟有些苦涩地接过钱，起身说了句：“再见！”

希望真能有再见的一天。

冯鑫岳看李秀娟出去，凑过来笑嘻嘻地问：“你们刚才都在聊什么啊？小费不是应该我来给？”

文易寒握着他两腮：“你也太霸道了吧？这可是我点的公主诶！你没享受到服务，当然不用你付钱。”

冯鑫岳假装一副伤心的样子：“我好难过，你怎么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