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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眼相看。事已至此,追究过往,好似也已经没了必要了。
纪鸢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原谅,或者,该怀恨在心,好像都没了任何意义,沉吟了片刻,纪鸢只忽而缓缓问道:“那个叫凝香的丫头呢?”
甄芙儿一愣,似乎没有想到就鸢忽而如此一问,愣过后,神色微黯,道:“凝香做了错事,已被母亲打发回了老家赣州,前几日给我送了信,说是母亲给她寻了门亲事,配给了庄子上二庄头的儿子,如今,已经嫁了人了。”
凝香曾是甄芙儿跟前最得力的,一门心思向着她,凝香心气高,嫁给那庄稼汉显然是委屈她了,留在甄芙儿跟前,保不齐也会替她寻一门好亲事的,只可惜。
凝香便是那日亲手将纪鸢推下水的。
“这世间万物,有因必有果,甄姑娘其实也不必给我道歉,因为您种的因,这果儿已然由凝香但着呢,至于我···”纪鸢淡淡的笑了笑,道:“焉知是祸是福?或许,一切都是各人命数罢了。”
甄芙儿闻言,定定的看了纪鸢良久,忽而喃喃道:“倘若没有表哥,咱们二人许是会成为好友也说不定。”
然而,没有如果。
***
从芷蘅院出来后,纪鸢正要打道回府时,忽而闻得外头一阵喧嚣的鞭炮声响了起来,轿子来接人了,菱儿芍药二人是个爱凑热闹的,纪鸢一时无事,便领着几个小丫头来到了前院瞧热闹。
宁王英姿煞爽,亲自下马迎亲,三公子背着霍元芷一路从芷蘅院背上了花轿中,柳氏不敢出门相送,只跟着一路追随到前院止步,哭成了人干,所有霍家的人,上至长辈,下至于公子姑娘、婆子丫鬟都赶来相送,及瞧热闹,整个霍家府外,里里外外堆满了人,一声锣响,道一声“吉时已到,起!”,便将人抬走了,从此,不再是霍家人。
热闹散去后,纪鸢立在远处感慨了一阵,不多时派了菱儿去寻霍元昭,跟她知会一声,自己先走一步,随即领着芍药往回走,哪知刚转身走了没两步,竟瞧见身后的月洞门前站着一人。
来人身着一袭玉色华服,风姿雅量、fēng_liú不羁,手中举着一柄折扇,正静静地立在她身后往她这边瞧着,也不知立了多久,瞧了多久。
上次一见,还是上回中秋宴上,距今其实不过半月光景,那会儿在宴上,人多,两人连目光都未曾碰撞到一块儿过,算不得正经相见,也压根未敢多瞧,眼下见了,只觉得对面的人变化极大,从前吊儿郎当,每每见了纪鸢总会忍不住上前调笑几句,脸上总是扬着漫不经心的笑,如今,瞧着还是风度翩翩,丰神雅贵,但是眉眼见好似多了几丝坚毅了,少了几许轻浮及玩劣,瞧着似乎正经了不少。
立在月洞门下,微微抿着嘴,定定的盯着纪鸢,没有开口说话。
纪鸢愣了片刻,亦是抬眼瞅着他,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大概是方才前脚才跟甄芙儿闲聊,听她提及了表哥,后脚便在这里碰上了,只觉得十分凑巧。
还是芍药看了看霍元懿,又看了看纪鸢一眼,远远地朝着霍元懿行礼道:“见过二公子。”
纪鸢这才悄然缓过神来,远远地朝着那霍元懿福了福身子,恭恭敬敬道:“二公子。”
话音刚落,只见对面之人收起了折扇,缓缓朝着纪鸢走了过来,走到距离纪鸢四五步的地方停了下来,霍元懿将纪鸢上上下下认真打量了一番,不多时,目光在停留在了纪鸢脸上,静静地瞧了许久,方淡淡扯着笑,缓缓开口问道:“大半年未见,都快要认不出你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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