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疯子(2/4)

惨叫声间，只见空中鲜血四处喷溅，黑刀虽被粗布裹着，但借着林风之力硬是生生的将王衡的右手连肩卸了下来，王衡疯一般的尖叫着逃开，鹰眼老人见状立即上前将他护住，不过林风此刻却似着了魔一般，仍旧举着一把黑刀直冲了过来。

“疯子！快，杀了那个疯子！”

王衡疯一般地嘶吼着，鹰眼老人吞了吞口水，迟疑的将右手握拳成爪，正欲朝林风右胸抓去，但还未出手，只觉身后一道劲风刮过，随后，便只见一道黄色身影迎了上去。

鹰眼老人立时暗自一喜，心道此人出手，便是那肩上的小畜生也要葬命于此！

果不出所料，那黄色身影丝毫没有受到那白骨幽魂的影响，只轻轻将手一拂，便将林风肩上的“肉丸子”甩了出去，本来还在后面失神的夕平奇见到此景，登时一愣，立刻朝右方跳去，这才心有余悸地接住了差点落入河中的“肉丸子”。

夕平奇叹了口气，无语地看着手中依然沉睡的小家伙，不由轻骂了一声，随后才又缓缓起身，关注着前方。

这时，那道黄色身影缓缓停下时才终于是显露出了真实面目，只见他虽白须飘飘，但面容极为细嫩，尤如被岁月催老的小年青一般。

“你砍够了罢！”那黄色身影轻易地将将林风的黑刀捏在手中，冷冷说道。

“不够！”林风大吼道。

“风儿，够了。”

淡淡一声，林风眼中杀意却似乎有所黯淡，但仍是不肯收回手中黑刀。

“哼！不知好歹。”

黄色身影将刀一压，林风脸色猛然涨红，两侧额头青筋暴起，整个身子如纸糊一般向下沉去，随着一声闷哼，他嘴中便有一抹鲜血溢出，眼看双膝正要及地，身后却忽有一股巨力将他撑住，隐隐有上升之意，但因此上下之力相冲交加，令他身子更难承受，不消片刻，脸色已然是黑沉如铁，嘴中鲜血“哗”地大口喷薄而出。

黄色身影见有血来，怕脏了身子，于是如鬼如魅，向后飘去，退及王衡身处时，从腰间掏出一只碧玉小**，取出来三颗拇指大小的黄色圆丸，一颗丢向身边的鹰眼老人，另外两颗往王衡嘴里送了去。紧接着，从他口中响起了阵阵法决之声，片刻之后将手一扬，便有一根纤纤白绸从袖中飞出，将地上那只断臂轻轻裹来，温有淡淡青光，迅速向王衡肩膀断口处卷去。

“嘶--啊！”

一声惨叫，只见王衡脸色苍白，浑身是汗，断开的右臂竟是伴着青光被白绸裹悬在半空，细细瞧去，只见那断口处的筋肉正渐渐明晰，缓缓愈合。

“生原之术么。”

夕尧冷笑一声，也不上前阻止，扶起将倒的林风，交予了后方失神的夕平奇，转身又道：“生原之术，夺阴还阳，王家还是这般狂大恣意，居然敢当着敌手的面前耗费精元。”

黄色身影面无波澜，一双眼睛直盯向夕尧而去，直到法决结束，这才将将发难，冷声道：“常闻“谷子”道与魔，一身精气如始荒，阁下应该就是“鬼谷子”罢，只是不知如今，你是入了道，还是成了魔。”

夕尧冷笑一声，道：“我是魔是道，何顾他人指点。”

那黄色身影哼了一声，怒道：“好狂妄的口气！且不论你为魔是道，这教出的小畜生也是嗜杀如狂，将我王家三儿生生卸下一臂，若不是他躲避及时，怕是连着脑袋都要被挪了地方！”

夕尧漠然瞥了一眼兀自忍痛的王衡，却是不屑，道：“王家的三少爷，骄狂自傲，却是废物一个，怎么砍不得？”

“你！好…好，好个魔道！竟辱我王家，且不知自己分量多少！”

黄色身影登时气急，一双眼睛瞪得溜圆，满腔怒气吹起嘴边白须凌乱，当真是应了那句吹胡子瞪眼。却在那张怒愕脸下，右手凭空一握，蓦地从木桥之中抽出一根漆黑木杖，就像它便从桥上长出来的一般。

“千沉杖，王家五主王松柏。”夕尧眼神何其毒辣，一眼便识出此人的身份，当下也不敢大意，送拳为掌，口中念诀，不消半刻，便有一把青色长剑从他身前缓缓推出。

青剑轻薄如纸，似穿透虚空而来，王松柏眼神一凝，顿时大喝，道：“王虎，带衡儿，”

他这一“走”字还未出口，便有龙吟之声震耳，那剑，带着一股蛮荒之气，赫然刺来，被叫做王虎的鹰眼男子虽然因此失神了片刻，但所幸被猛然喝醒，加之江湖经验老道，不过一息时间便又反应过来，提着王衡远远退开。

深知王虎是个心稳之人，既便话未交待完，王松柏也放宽身心，唇间一动，双手交叉划出半圆，向前一指，“千沉木”便顿时泛起赤色光芒，疾旋着朝青剑冲去。

“锵！”

一木一剑，在这洞间灿灿如辉，引得桥下水流激涨，湍急成涡，一眼望去，竟是如无尽黑洞，有噬魂噬魄之意。石门之后，几十双眼睛都不住半开着石门打量，暗中观察，而这其中，却是偏有一位少女，不顾他人拦阻，只将脸上蒙着一层青纱便胆大出门。

无论桥上如何激斗，得见她仍自从容若水，一双眉黛如烟青，静静地观望着眼前的斗法，片刻过后，只见从其身后，一名老人微微叹气，也跟了出来。

“丰爷爷，你可认识此人？”少女声若黄鹂，轻轻问道。

老人点了点头，自然知道她问的是哪一人，只是他看了夕尧好半天，才缓缓道：““鬼谷子”夕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