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开膛手(1/2)

本就阴沉的天色开始暗下来，变色龙倚在距离黜山数百米开外的残垣断壁上，当天空又暗了一个色度，他开始慌了。刚才逃跑的时候四处全是扬尘，根本没能看清林寻到底飞向了哪个方向。虽然以他的机智和实力不担心那群极盗者能奈他何，可是林寻毕竟是失联数小时了。

变色龙打开通讯器：“c5呼叫总部，发现极盗者团伙据点，对方人多势众，k7执灯官目前下落不明，请求总部增援。”

通讯器另一端并没有任何回应。

“克莱那个老东西，晚上跟老婆办正事的时候都能第一时间回复，现在居然不理我？”

他再次呼叫：“c5请求总部支援，听到请回复。”

半晌过去了，断壁被他锤出个大窟窿，通讯器里才发出“吱吱啦啦”的声音，变色龙赶忙重复：“c5请求总部支援。”

“这里是警视部指挥官勋七，我从现在开始接管暗隐联盟所有工作，我命令你即刻返回总部。”

变色龙此刻的感觉仿佛是被人从背后捅了一刀，直觉告诉他一场腥风血雨即将到来，可他不愿意相信，他缓了缓。

“我要求与克莱指挥官直接对话，否则……我恐怕不能执行命令。”

“克莱已经被你们自己人暗杀了，我再说最后一遍，即刻返回总部，暗隐联盟就地解散，所有人员并入警视部。”

变色龙脑袋里不停循环着勋七的话“暗隐联盟就地解散，所有人员并入警视部”。

“就地解散？”变色龙目露凶光，全力握紧拳头猛烈一击，“老子，变色龙，单方面解除所有契约，离开方舟政府……至于你的命令……”

断壁在猛击之下轰然倒塌，尘埃飞扬，变色龙再次朝黜山方向走去，通讯器被狠狠砸向地面，听筒传来嗡嗡声响。

“违抗命令的后果……即刻……”

黜山上空，林寻如同一只被射杀的鸟，蜷缩着身体笔直坠地。飘散的羽毛雪花般落下，盖在林寻残破不堪血肉模糊的身体上，身下是被ròu_tǐ活生生砸出来的大窟窿和逐渐弥漫的血泊。

他急促却微弱地呼吸着，紧攥着的拳头想要支撑起身体的重量可是丝毫使不上力。洛桑站在舱门上远远地欣赏着这一切，他用手指夹起一枝初生的嫩枝桠，缓缓走下来。

“嫩枝，知道一枝多少钱吗？你干一辈子执灯官不见得买得起吧？”

林寻耗尽最后的力气才勉强撑起上半身，不料被身旁的极盗者一脚又踩趴在地上。洛桑已经走到跟前，他继续着他那洋洋洒洒的长篇大论。

“这个世界本来就属于罪恶啊，现在都公元2507年了，那些正义的人他们干什么去了？为什么没能及时救下你，然后把我们一网打尽……抱歉，人家忙着在外星殖民地建立新的秩序。你要懂得物竞天择，要不是念在我们从小一起长大，谁愿意跟你讲这些大道理。”

林寻满脑子里都在回想刚才战斗的情节，他腾空而起，扬起一圈尘土。就在这个时候，那个露出狡黠眼神的蒙面者已经瞬间移动到林寻身后，他的身体轻盈到极致，以至于攀附在林寻背后也没被察觉。

蒙面者似乎浑身都是刀刃，一个天生的开膛手，能让对手到死都不清楚伤口所在，什么时候被刺伤。刀锋之利，刀法之疾，根本闻所未闻。

洛桑仍在喋喋不休：“我是真心希望，我们能站在相同的立场，这个世界早就没有什么是非对错了，或许你觉得是我执迷不悟，但在我看来，执迷不悟的那个人恰恰是你。”

“我希望你清楚，你的身体里有着超强修复基因，这样一套完整的器官运出方舟我能赚多少钱，在瑞泽克能换一整车嫩枝，而我并没有那么做。”洛桑把手中的嫩枝塞进嘴里囫囵咀嚼几下接着说，“大陆之上的极盗团伙何止我一家，犯罪组织又何止只有极盗者，做个决定吧。”

洛桑缓缓蹲下，一字一顿地说道：“跟我站在一边，或者，我们之前二十多年的交情可以换你一命，你走，我不拦你。”

此时林寻全身上百处伤口已经愈合了七成，他重新支撑起身体想要站起来，一旁的蒙面者又是一脚把他踩趴下去。他周身的伤口正在以极快的速度生长愈合，只是背后那对翅膀，被蒙面者不知用什么手段钻进骨头里连根斩断，再也没有办法重新生长。与其说是被折断，不如说是被人挖出来，两处伤口逐渐愈合，最终在凹陷处留下硕大疤痕。

“吁～”他长舒一口气，一跃而立，“恰好，我也练过几年刀法。”

说罢拾起身后被折断的一对翅膀，蒙面者试图上前阻拦，洛桑示意他退下。林寻高举着双翅，全力挥向身体两侧，“簌”的一下翅膀上的羽毛燃起火焰而后灰飞烟灭，再看他手中，握着的俨然是一对苍劲的骨刀。

“你的好意，我姑且称之为好意吧，我心领了，不过我这个人你是了解的，和你一样，我也好面子。我的命握在自己手里，我能不能活下去，不是靠交情换来的。”

“咣！”

林寻右脚蹬地，霎时间飞身劈向蒙面者，猛烈的碰撞击起层层沙砾。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就是莨城第一开膛手，活鬼阎罗唐猊。论开膛破肚恐怕整个大陆无人能出其右，可要论刀法，只好说声对不起了。”

两人交手只看见光影闪动，完全辨不清刀来刃去的轨迹，蒙面人一开始还能见招拆招，几番过后便占了下风，有点抵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