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残暴之力(1/2)

战斗发生的太过仓促，其结果是，在洛桑又一次从林寻面前变戏法一样消失之后，他才意识到，号称东三区最强的极盗组织，除了首领洛桑外，已被勋七一网打尽。

以变色龙和归为代表的暗隐联盟成员，兴奋得一夜睡不着，次日起了大早，为宅中包括蓝山在内的所有人免费提供了强制叫醒服务。

林寻睡眼惺忪，半梦半醒，不过为了维护自己的盟主地位，还是毅然决然起了床。走到楼梯口，发现前面走不通，勋七整夜背靠墙壁坐在楼梯拐角处的平台上。

“直接跳下来就完事了。”变色龙仰着头一脸奸笑。

“你不是能耐吗？连这个一起叫醒。”林寻直指正在熟睡中的勋七，“他没醒，我们不也没法行动。”

“我妈曾经跟我讲过一个道理。”

林寻伸伸懒腰，揉着眼睛说：“就好像你有过妈妈一样。”

“当你不确定一个很厉害的人有没有起床气的时候，你找他有事，最好的办法就是静静等待他醒来。”变色龙装作没听见，自顾自地说着现编的道理，而林寻也根本没在听，一跃而下走向餐桌区域。

“是你变色龙飘了还是我提不动刀了？我不强？你随便叫醒我。”

“你没有起床气。”

半小时后，勋七一醒来就被无数双眼睛紧盯着。双方身高差距悬殊，虽然他们很有诚意的把脖子仰到天花板上，单从勋七的角度，怎么看他们，都是在盯着自己裤裆。

不用过多解释，勋七明白自己今天所背负的使命。变色龙习惯性走到人群的最前面，展开双臂要来一场激昂慷慨的即兴演讲，被林寻一拳打飞到人群最后面。

“这个，我说几句，”林寻不擅用肢体语言来加强煽动性，只是立在原地环顾一周，“废话不多说，各位奋战的同时一定保护好自己。今天，方舟就要一统了，各位都会是功臣。”

变色龙从林克双脚之间钻出，不满道：“还废话不多说，你瞅瞅你说的哪句不是废话。”

他是不敢大声到让林寻听见这番话的，而林寻就算听到也会置若罔闻，不予理会。

“下面我来规划一下行进路线，制定一下作战计划。”林寻手中不知何时冒出一张地图，他就地将地图铺开，又随手抓起双刀中的一把，在图上指点江山。

“有勋七在，冲过去干就完事了，何必整这些没用的。”变色龙赖在地上不愿意起来，似乎林克双脚之间的那块地板比别处要温暖要馨香。

“我们绕到西北角，从这条路直捣荀超住处，也就是之前的方舟防卫中心。听闻荀超麾下也集结了不少高手，实力比我们想象中要强。这个信息由林克提供，非常准确可靠。不要妄想有勋七在，我们就能轻松攻破。”

众人道：“明白。”

变色龙道：“荀超那边，没有谁是勋七两拳放不倒的，如果有，那就用三拳放倒。”

“大家先去准备一下，林克去看看你的梼杌吃饱没有。变色龙也好好想想，万一行动失败，我们要怎么逃跑。”

昏暗微弱的残阳撒在内院湖中，波光潋滟。那缕光要穿过层层阴霾，洒向它数亿年如一日热爱着的大地。从前的从前，这份爱夏日里是炽热严酷的，冬天里是温暖而娓娓道来的。如今，是奋不顾身也不能彻底传达到的。

大家按部就班，依照原定计划，来到距离荀超住地两公里外的缓坡。洛桑带着他的极盗团伙恰好从此路过，他们此行似乎收获颇丰。好几个人身后的黑色背袋都被装得满满当当。这种黑色背袋兴起于24世纪初，是极盗者用来短时间保存人体器官的容器，一直被各国极盗者沿用。

勋七远远就盯上他们，他没跟任何人知会一声，单枪匹马瞬移到极盗者中间。那群极盗者最后留在林寻眼中的画面，就只有洛桑再次逃脱的这一瞬间。

他下手很重，林寻的目光开始搜寻其他极盗者，只发现满地尸骨。这已经不能用“残忍”来形容了，那些七零八碎的人体结构散落四处，丧心病狂通常用来形容颅萨教众。但此刻，林寻觉得拿这词来形容勋七一点也不为过。

那天给成员们造成巨大威胁的、会飞行的、力大无穷的小东西，现在正被勋七用右手从左手掌心里抠下来。

“这只苍蝇看起来好眼熟啊。”归说完这话便后悔了，等他看清楚勋七掌中被拍瘪的苍蝇的真面目，忽觉不适，一阵眩晕袭上脑门。

变色龙躲在梼杌后脚跟，探出头来重新打量这个被他寄予最大希望的男人。

“这……”林寻有些哑口。

鹭伶显得极度平静，向林寻解释道：“勋七这种行为，应该是被称为绍艮斤综合征。事实上，我在跟随主人之前，也是没有情感的，不同生物所拥有的文明啊特性啊不尽相同。”

“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勋七在裂变之后，其更强大的力量是以牺牲掉脑中某种机制换取的？”

“虽然不怎么准确，但是，可以这样理解没错。”鹭伶道，“勋七并不是单纯失去了全部情感，至少他心里装着自己的祖国。也不能片面地理解为他缺失掉的是怜悯、同情、友善等等这些东西。总之，称呼为绍艮斤综合征最为准确。”

“这种……绍艮斤综合征最大危害是什么？”林寻问。

“不知道何时发作，也不知道发作者在病发时会做出什么。”

林寻摸摸下巴，瞥一眼勋七。他好像又恢复常态，望着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