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回 旦夕祸福1(1/2)
待到又再恢复神志,勉强睁开双眼,却是望得身侧大汉早已无踪,取而代之乃为两绳悬于一树之下将缚己之棍吊起。
尽管此本应逃脱之大好时机,奈何手脚早已麻木,若非眼可望得,甚至不知是否还有那手脚。而自己离地尚且还有半人之高,又如何抽得出身?
尝试几番,未能见得半点转机,终是就此放弃,而改举头望天、听天由命,又再思索起来。
说来前番那黄沙妖人费尽心机不取自己性命而将己擒来,以为会将自己押至何处看管。但未想到竟会如此轻巧便弃于路边,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而观四周似乎就连假人也未有一个,显然也非暂将自己搁置此处。如此便更加说之不通,除思那贼众乃为拿己取乐以外已是全然想不出还有何种原由。
正作遐想之时,远方忽而传来一声叫喊:“前方似有一人被悬树下,是否上前查探?”
随即便见三五兵士陆续前来,观得其人显眼之处皆绑有红巾,多半可辩乃为孙坚部众,总算缓了口气,而慌忙求救,惊得那边几兵诧异望来,询问这边何人。
本来“蔡全”两字已呼之欲出,云涯儿忽又想不过意,而将“徐祸”之名报上,结果对方听之仍旧一头雾水、交头接耳。
待那众商议一番,总算转过头来,又再将云涯儿从头至脚打量一番而道:“我等并非孙将军直属之部,对近来人事调动并不知悉,是在未曾庭伟阁下大名,还请切莫见怪。不过我等观你在此受得如此酷刑,确实似为我军被俘之人,暂且先将阁下救下再说。”便替云涯儿解去手脚之缚,放下其身。
稍得舒缓,虽说头已好受些许,但手脚却仍不能动弹,这般歪歪斜斜瘫倒在地,只得又再仰头请那兵士搀扶一把,才是勉强颤颤巍巍站起身来,却发现仍旧无法迈开腿去,愁得是火急火燎、转头四顾。
等待片刻,纵使腿上复了些许知觉,但这般虚无缥缈之感有如腾云驾雾一般,始终不能感知手脚所在,终是未能忍住胡思乱想。而思自己是否因先前被那般倒悬过久,使得手脚失了血气,此刻已全然坏死,落下了个残疾?
这心绪一开,脑中各种奇怪想法倒是骤然涌出,就连往后如何用这残缺之身劝回楚阙与镜月也开始盘算。
正思索间,身侧兵士却似乎并无闲情逸致陪云涯儿久候,就此一声喊来,“我观阁下面色惨白,又显憔悴,若非受得惊吓,必然是因受缚于此未得饮食所致。抑或二皆有之……”言罢便拿出半块干饼递来,“说来惭愧,我等因受命外出久未归营,仅可分得此些与阁下,还请莫要嫌弃,当以性命为先。”
经其提醒,云涯儿倒真觉自己似乎有些腹饥,仔细回想却并不知自己悬挂此处多久。不过就算仅仅片刻,先前与敌争斗也已耗费大量气力,其间粒米未进,腹饥倒也不怪。
于是也未多想,缓缓伸过手去将饼接下,三下两下塞入口中狼吞虎咽便已吞入腹中。随后又再回味一番才是想起道谢,于是慌忙拱手兴趣一礼。
至此地步,云涯儿本仍尚未察觉何事,而那兵士望来之诧异眼神以及言语倒又提醒一番。这才察觉自己手脚已可动弹,自是欣喜万分,又再对那兵士再三答谢。
享完谢罢,也已确认行动自如,那几兵士便向云涯儿随意询问前番究竟遇得何事落得如此地步。
这全军覆没,仅己一人逃出之事,必遭人怀疑,自不敢说。但若辩称己为单枪匹马遇得敌众而被擒下,听来更似无稽之谈。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回答。
而那兵士观得如此,倒也通情达理,叹来一声,“也罢,如此不甚光彩之事,若是他人军中,只怕早已羞愧自尽,得亏孙将军并不看重一时成败,往后若能再立得功便可。”
反令云涯儿心底一惊,得亏孙坚是如此之人,否则自己恐怕未能死在贼众手中,也只得在此些兵士跟前谢罪了。
随即又再闲聊几番,身旁兵士便来催促造作出发。未有办法,那兵士只好收了言语,而询问云涯儿是否与其等同行。
本思能有此众引路,即便不能返回孙坚左右,但也仍可归还安全之处,见得孙坚乃为迟早。
可转念一想,且不说那守营诸众,自己那几部下跟随自己也算尽心尽力,结果说没就没,若说无愧,绝不可能。
而此更是印证于己招祸体质,若再随这与己有搭救之恩兵士同行,保不齐又会将人害至如何地步,不如早早分别为好。
可人才刚将己救起,此刻如何编得周密理由才能劝服诸位放己归去,便又成那眼前难题。
这边倒想又再反复思索一番,以想出那最为妥当之法,然那边兵士却仍不愿给云涯儿如此充裕之机。
见得犹豫,那兵士立即会意,拱手说来,“既然阁下仍有打算,我等自也不便过问,但除祝言两句,实在爱莫能助。不过阁下既然也非一日为兵,既仍健康,这野外生存之法自也懂得许多,想必也无需我等多做操心。”
而后众人便就此匆匆告别离去,行动之速,全不停留,令云涯儿全未来及反应。
这般脑中还仍想自己虽懂得些许露宿野外之法,可往日皆是自备干粮,哪里可曾在外觅食?更为麻烦之事,此季早已近冬,就连野果也难寻觅,还能有何物可食。
正想此时,忽而望得一兔飞速穿过,便又强叹:“此更不成,且不说我无猎具在手,纵使侥幸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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