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1/3)

楚靇思侍妾夜绾华祁馥韶景难得一见，难免幽径流连。未至门前，就闻娇声，她还是一如既往的聪慧。

斟酌开嗓：“妹妹成亲以来，俗事缠身，今儿才得空来拜访姐姐，还请姐姐担待。”阖眼，脚步顿了顿，复而看向外时，眸光流转，熠熠生辉。笑颜绽颊，又言：“早些日子听闻姐姐身体不太舒坦，那大夫开的药，治标不治本。恰好绾华手里有个方子，顺道给姐姐带来赔个罪。”这药方是当年与庶妹争宠时，无意得来的，不曾想会用在此处。

风吹皱了一汪春水，可我不知为何，竟出了满手冷汗。

孙十冰姨娘苏婧嫱

疑是踏雪娇娥来，眉宇朱砂点，珠帘掩去惆怅香，拂袖朱唇轻唤、落座攀谈。药骨折去红颜命，落叶知秋，恰似恩愁浅浅明析。

“最近不进药石。”俪音数字珠玑，委婉相拒，一捧清茶相与，牖外疏桐暗掩。遥想年少，一帘幽梦明月顾，门第书香。而今困于深院琵琶后。

“洛阳长安相距远，卿何来如此匆匆，可修书一封，何必来回奔波。”将近桃李年，不再少，欲唱黄鸡。

楚靇思侍妾夜绾华

虽闻如此，还是命婢子置于院里桌上。将人事尽。

春寒仍料峭，已回长安办事为由，离了楚府。路上自是耽搁不得，后院里孟氏虎视眈眈，虽然信得过白鸢白芩，但还需我回去主持大局。拢了思绪，朱唇轻启，皓齿微露：“若是小事，妹妹定然不会来去匆匆。”

前行至你面前，压低了声：“今日来此，事关重大，与姐姐商议。妹妹知道楚氏孙氏争斗不断，但是妹妹所姓的，也不是楚。”

孙十冰姨娘苏婧嫱

眉目惊瑶一动，颤巍巍将屠苏酒递，千门万户都乞盼夫主安、家族兴，我百思不解。复轻语道：“原是等闲东风，你好端端的怎欲逆风而行？西风，兴起来并非易事，一旦兴，覆水难收。”

点明厉害已尽力，我无须多言，谙得卿性，不堪。“望你目光及横野后，再话此不迟。”转弄手中玉如意，朱阁绮户，狂不得。

“蜉蝣撼树谈何易。”低低婉转，苍茫满弓月，我独醒，自盘古开天地，这世间便是不公的。

楚靇思侍妾夜绾华

我又何尝不知？开弓就没了回头箭，前往长安时，心中已然有数。双手接过屠苏酒，泪比酒浊。“逆风而行，逆天改命。富贵命都非好端端落在头上的，家父深知此理。”楚氏有那泼天富贵命，父亲便要夺来。

谁的命运又何尝能紧握手中？从父亲知道我是个女孩时，就已思虑周密。既然一身污浊，就莫回头了。

阖眸：“姐姐一定要帮我。”我爱他，但今世无缘，来生缘做寻常百姓，定不负君心似我心。

孙十冰姨娘苏婧嫱

生平最怨不争人，不愿同作尘，尔来思虑多。二女占断府前途，幽幽叹。灞桥烟柳，我不愿再剑走偏锋。

“我倾尽赌注，只愿金玉荣华，孙苏二家百年不衰。”说到底，我终究是俗人，千回百转，惦记的寥寥无几。

“你且先在祁馥西厢房住下，于情于理，我们都该叙叙。”我起身至案，矮纸斜行闲作草，提笔写就大家之词：素衣莫起风尘叹，犹及清明可到家。而我宁可她不走这泥泞之路，莫从惊蛰至霜降。

楚靇思侍妾夜绾华

我亦是倾尽赌注，换夜氏荣华富贵。楚家，从前朝，至如今，不但没有暂避锋芒，反而逆流而上，甚至成为朝廷重臣。都是命数。叹：“是啊，许久未见姐姐，也是思念的紧。”心底压了事，夜不能寐。只是这后半句，不必再说出口。

花开花谢，一念间。男人间的斗争，却要女人做了那牺牲品，可笑，可叹，可悲。嗓子沙哑起来：“姐姐今儿肯定也累了，那妹妹就先收拾收拾，这一路风尘仆仆，还是姐姐待我好。”努力作出喜上眉梢的样儿，却不知笑比哭憔悴。转身，落泪溅尘飞。

孙十冰姨娘苏婧嫱

鹔鹴裘浅搁储，一深一浅，针线劳我玉指柔。今梦方长，觉梦不过三十载，香魂薄命休。

“莫为荣华雪白头。”鸂鶒非鸳鸯，春将老，正是销魂处，错付情钟。待她蹀躞移步未见影，我迎风丝折檐下，举头望，残阳孤鸿未归。

“我也不过区区姨娘，如何助你？”帷惊偷光几许色，温顺低语，恐惊天上人。王贵姬王施施

夜鸟咕咕惊颤起窗外繁枝簇簇，三月的天正是清净，不宜用香的。令人将香炉一尽撤去，卸了衣妆只取丝带将青丝揽住，烛影绰绰，于案上誊抄着旧籍中的香料方子。

笔尖云云而走，心间又细想起午间卿妃之语，趁琅儿近案添灯，让人去将礼盒启开瞧瞧。

施施侍琅儿

暮云似火，染了半边云霞。我奉主子的令，亲自将卿侧妃送出长春门外。反回的途中，又折了几枝庭院中的海棠，用来装典正殿中紫檀案上的青玉花瓶最适合不过。

晚膳后，主子于案习书法，己侍侯在侧。端砚配着徽墨果真是世间最美的丹青妙作，连我这种不谙书法之人也懂欣赏一二。灯火渐暗，遂执了金剪将灯芯修剪到正好长度，书案前瞬间明亮，连那在宣纸上的梅花小彖也多了几分风骨

“主子可还在想卿侧妃所言？”

王贵姬王施施

一笔收了，抄罢是唤寿阳公主梅花香，朱色圈其中麝香二两，是上品者，皆含了三分毒性。

“若是饵料一次抛得太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