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撑犁孤涂 第十节(1/2)
“甚么人胆敢夤夜进村?报上名来!”眼见离得田氏村邑不远,路边树林中一声断喝,跃出几个人来,都是手执兵刃,隐约可见人人眼中都有几分惶惑之意,赵青张良二人其实早已听见林中动静,料来必是田横预先有人埋伏在此,因此都未在意,只是略一收马缰。
“报你个老鳖盖子!”田自慎三人正在后面马车上争的面红耳赤,哪里还会留意四周动静,都是被这一声一吓!田自慎登时便勃然大怒,开声大骂:“你他娘的眼珠子长腚上啦?连俺们都认不出来?还要给你报名?若不是俺们身上有伤,俺便用这大棍子让你晓得俺姓甚名谁!”
张良赵青两人都是一怔,不知田自慎何以这么大火气?其实不知田自慎方才与自家两个兄弟争论个不休,公孙笃、古冶谨两人都是冲着他一人,一张口说不过两张嘴,真正成了个“双拳”难敌“四手”心里本就焦躁万分,再被这几人陡然冒出,吃了一吓,如何不怒?
“原……原来是田大哥回来了!”那几个人也是被田自慎骂声一震,只觉耳边嗡嗡作响,当先一人不由有些心里发颤,这三个莽汉他们自然晓得,非但性情暴烈,兼且功夫厉害,兵刃沉重,若是真惹恼这三个,自己这几个人哪里挡得住他那大铜棍一扫?口中磕磕绊绊道:“兄弟……兄弟方才一时不察,田……田大哥莫怪。怎地几位大哥都受伤了么?”他虽心中有些惧怕,但见田自慎只是坐在车上喝骂,并未下来动手,略觉有些安心,连忙向着身后一人道:“速去禀报公子知道,田大哥三人回来了?”说话时向着张良二人瞧了瞧,有心再来问问这两人姓名,又怕田自慎当真发怒,思量片刻,觉得自己到底接不下田自慎那根铜棍,只得作罢!
“是田大哥回来了么?”回去报信那人还未走远,就见村中几个火把闪了出来,远远便有人叫了一声,正是田横!他今夜可算是如坐针毡,心中三分记挂这三个莽夫安危,却有七分害怕这三人闯下弥天大祸,夜来召集此次西来好手,连夜在那庄院中等待消息,眼见天色将明,仍是没有半点音信,倒是兰池那边半夜军兵大动,有心派人前去探个究竟,奈何各处道路尽是巡弋军士,哪敢轻举妄动,只说等到天晓,再无张良音讯,便率这这些好手杀入咸阳宫,将那些罪责一概担下,田氏一脉或可有一线之明!正是等的心中万分不耐烦,将要分拨人手,忽的听见村外人声传来,田自慎说话声音本就特大,又是黎明夜阑寂静之时,听的更为真切,连忙骑马冲出村来,正碰上张良几人!
“不是俺还有谁来?”田自慎也是没好气回了一声,他方才恼怒大骂之时,牵动身上伤势,本想站了起来,奈何伤口一阵剧痛,又跌坐在车上,田横到得近前,已是看见张良赵青两人,心里不安早已放下大半,向着张良一拱手道:“张公子若然是信义之人,这份恩情,田横永世不忘!”
“田公子过谦了!”张良见他词真意切,向着田自慎三人一回头道:“不过这三位大哥,今夜同人激战一场,都是有伤在身,田公子还是先将他三人安排了再说罢!”
“带伤?是同谁动了手来?”田横原本看着田自慎三人坐在马车上,脸上都有几分痛苦之色,多少也料到几分,只是当真听张良说出,仍是有些惊讶,公孙笃见田自慎痛的直吸凉气,便替他开声道:“那个姓韩去哪里了?他娘的指点俺们走的甚么去处?早不说西边便是一片大海,无船无舟,让俺们怎生过去?好容易等到半夜,碰上个甚么兰池主人,还不让俺们上船,他手中那柄黑剑又厉害的紧,俺们三个打不过他,只能回来了!”
“兰池主人?”田横听的一怔,回头向着同来得田乘风道:“你在关中时日不少,可曾听过有个兰池主人么?”田乘风低头略一思量,神色惊惧,声音都有几分发颤道:“黑剑?难道是宇宙锋?公子,兰池乃是皇家禁苑,若有主人……”
田横瞬时也明白过来,心里一紧,赵青冷笑一声道:“你既知道兰池乃是皇家禁苑,兰池主人还用问么?”田横听得眼中一惊,始皇帝三个字几乎呼之欲出,却还有几分不信,神色迟疑看了看张良,就见张良神色凝重,点了点头,自是说他所想不差!
这一下田横只觉天旋地转,一个头晕脚轻,险些栽下马来,已知这三个莽夫到底是闯了大祸,连拉着马缰的手都有些颤抖,张良却是轻声道:“田公子勿忧,此事虽然凶险,想必也就此揭过,三位大哥身上带伤,也并无大恙,你只安顿他三人歇息就成!”
赵青手中把玩着马缰,一脸淡然道:“良哥说的不差,三位大哥既然生还,兰池主人必也不会再追究此事,不过这等事情可一不可再,若有下次,良哥未必能救的人出来!”
“原来三位大哥是张公子所救!”田横心里真是惊疑交加,张良能将这三人救出,他自是感激万分,可张良也是始皇帝下令缉捕之人,始皇帝何以能将他就此放过?田自慎此时多少回过劲来,却是有些埋怨道:“自然是张公子所救,若不是他跟那兰池主人对了一掌,俺们三个受伤这么重,哪里挡得住那柄古怪黑剑?你也不知道让人来接应俺们,还在路上拦住俺们喝问姓名!这才一夜不到,便认不得俺们了么?”
田横被他说的一脸尴尬,心中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这三人被人蛊惑,私自出村,竟然跟始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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