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圯上敬履 第四节(1/2)
“该不是你那帮手已然被擒……”项伯沉思片刻,侧着头瞧着张良道:“为求活命,因此将你供了出来?”话音一落,自己也有些觉道说不过去,摇着头道:“若是如此,官府布告上又何必画着你的容貌?若说当时不知,也说的过去,可直到如今都不曾变更,你那帮手十有八九是逃了!不过子房,你此事该当算计的极为周密,连我这个做哥哥的,都被你瞒了过去,若不是那帮手泄露,你行刺之事,还有谁知?或许另有他人贪图这悬赏也不一定!”
张良一脸沉思之象,一双清澈深邃的目光盯着一盏油灯火焰缓缓道:“我行刺之事,为了怕连累旁人,因此只得瞒过项大哥,不过知道此事之人甚少,连我在内,也不过三人,如今我与那壮士都为人所知,还有一人,便是那仓海君,除此再无第三人知道此事,若说贪图悬赏……我虽不知仓海君真面目,但见他对秦国之愤恨,该当不是如此泄密求荣之人!”
“仓海君?!!”项伯面色一变,颇为惊讶盯住张良道:“你说是谁?那知道你行刺之事的第三人,是仓海君?”张良何等心思,见他脸色,已是转过头来道:“看来大哥果然认识!”项伯干笑一声,脸现几分尴尬道:“为兄久在江湖,岂能不知仓海君之名,也说不上认识,不过闻名已久,知道此人是当今第一不满秦国一统之人,他决然不会出卖兄弟你!”
“唉,被人出卖也就罢了!”张良眼光诧异瞧了一眼项伯,低头苦笑一声道:“不过还有一件奇怪之事,我行刺失手,奔波逃命,这本也是理所当然,可在这路途之上,数度被人追杀,侥幸逃的性命……”
“被何人追杀?”项伯神情一愣,猛地神色警惕听了听屋外动静,神色紧张道:“可是秦国宫中高手么?可若是这几个甚么风,子房你又如何逃的掉?”张良摇摇头道:“若是那秦国这个风那个风,兄弟我也到不了下邳,此事奇怪就奇怪在这里,要杀我的,一个个都不是活人!”
张良说的甚是平静,项伯却是听的身上一跳,微有几分惧意,挤出一丝笑容道:“不是活人?难道却是死人不成么?秦国若有这般本事,能驱使死人做事,那可真是要传继千世万世了……”
“不是活人,也不是死人!”张良见项伯这一下当真有些畏惧,知道楚人对神鬼之事颇为敬畏,笑了一声道:“乃是有人假冒那已死之人,专诸、豫让这两人,岂不是死了几百年?可我遇见的那两个要取我性命的,便是自称专诸、豫让!”
“七刺客?!你是说要杀你的是七刺客?!”项伯这一下吃惊更盛方才,几乎是一声叫了出来,见张良神色神色颇为惊异,也知自己有些失态,连忙压低声音,神色焦急道:“七刺客怎会与你为难?他们不是……不是……这个……此事断不可能!”
“如何不可能!”张良神情不变,声音平缓瞧着项伯道:“那专诸、豫让要杀我之时,曾与我对面而视,这两个名字也是他两人亲口所说,两人行事也跟那专诸、豫让性情无二,专诸便是藏匕于鱼,豫让却是义不杀手无寸铁之人,身带两柄长剑!”
“不可能……不可能……”项伯此时脸上神色极为杂乱,眼珠转动,似在思量甚么事情一般,连连摇头,自言自语道:“七刺客如何会跟你为难……难道是有人假冒么……可这……可这……”猛的一抬头看着张良道:“若是七刺客出手,你也是抵挡不住,又是如何脱身?”
“看来项大哥果然知道这七刺客来历了!”张良此时一片了然,项伯看来对这七刺客所知不少,心中也是颇有几分警惕,看来有些话不能尽说,脸上却是施施然道:“不过兄弟我有些造化,那专诸、豫让出手之时,幸得遇见两个高手,将这两人击退,我这才得以道下邳城来寻项大哥讨个主意,依着大哥你在江湖上的见识,想必能替兄弟我寻出些端倪来!”
“高手?甚么样子的高手?可曾通报姓名么?”项伯脸上忧疑之色越来越重,好似在琢磨甚么事情一般道:“或是使甚么兵器,不知兄弟可曾见着么?”张良眼波一跳,略略舒展一下坐的有些发木的腿道:“一人使剑,一人只是空手!”他说的乃是那赵景同秦不周两人,项伯却是望着屋顶,苦思半晌道:“难道竟是他两人么?”突的往面前桌几上猛击一掌,向着外面大叫一声道:“来人,备马,再准备三日干粮!”
“主人,这么晚了,主人要去哪里?此时城中已然宵禁,出去不得了!”外面一个家仆应声而入,听着项伯吩咐一脸愕然,张良也在一旁幽幽道:“大哥这么着急,是要去见甚么人么?或者是大哥知道是何人要取我性命?”
项伯听那家仆回话之时,已是知道自己这一下太过心急,多少叫张良瞧出些不对来,不过他为人甚是耿直,挥手命那家仆退下,看着张良,面色诚恳道:“此事的确太过蹊跷,不是做哥哥的我要瞒着兄弟,实是这内里有许多不便,我也知道这七刺客来历,可这专诸、豫让何以要跟兄弟为难,我也是实在有些想不通其中道理,今夜天色已晚,兄弟先行安歇罢,此事容我思量思量,明日再来跟兄弟细说!”
“也罢!就依项大哥!”张良见项伯面色郑重,言语恳切,知道他必是有难言之隐,便也不去追问,项伯却是连声唤那个家仆进来吩咐道:“我方才吩咐你的,你自去照做,我今夜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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