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兵主显踪 第七节(1/2)
“此地山川草木非但与中原迥然有异,就是同匈奴也大相径庭!”路上行了两日,张良不免对这一路景致颇为感慨,此时虽近冬日,可大致山川风貌还看的出来,此处山岭极少树木,尽是野草覆盖,秋冬枯黄之际,便似一座极大的土山一般,全然不似匈奴草原到了春夏茂盛之时,连稍小一些的牛羊也都能没入草中不见!朱家也颇为感慨道:“此地路径着实有些难行,唐宗主那马车,在这等路上行不通!也只有这些旄牛,才走得了如此路径!”
铁嘴老六骑马在前,顺着山势曲曲折折而行,不时看看天色,自上路一来,果然众人都是凭着他的吩咐,要行便行,要止便止,加之这几日天色清爽,每日里都是晴空万里,一碧如洗,众人虽在这等荒芜地方,也甚是觉得心胸为之一阔,只铁嘴老六脸上颇有几分不喜!
“咱们今夜赶去对面山谷中歇宿!”再走两日,照着铁嘴老六所说,那西海该当就在不远,一路之上,张良同朱家都是内紧外松,藏着七分戒备,生怕这路上有甚不妥之处,可一路走来,这铁嘴老六甚是殷勤,并无甚么异样地方,路上除了风沙大些,极少水源之外,也无别的事情,张良同朱家两人不免心中打鼓,自思这铁嘴老六或许当真便是个本分经纪人,自己两人恐怕是有些多虑了!
这一日晌午之时,众人才翻过一座山头,扑面而来的大风几乎将越霓从牛背上掀了下来,天色也不复前几日那般晴朗,阵阵浓云从天际随着风势往这边山头铺了过来,铁嘴老六端详半天,这才向着远处一个山谷一指道:“过了今夜,诸位客官便能到得那地方了,那时节我便自去,诸位客官生死,便听天由命了!”
张良听着他说出此话,脸上颜色微微一变,田解迎着风势长长舒了一口气道:“走了这许多日子,到底找见地方,你不敢去哪里,自回头便是,我们自有办法回去!”
“但愿诸位客官能安然归来!那是我必然好好招待几位!”铁嘴老六向着田解一笑,催动马匹,张良这几日虽没觉察出铁嘴老六有甚异样,却也觉得自己所带的这些马匹似乎越来越有些力不能支,甚是不如铁嘴老六那马匹健壮耐劳,可又不知究竟为何?想来想去,也只能是千里奔波至此,有些水土不服罢了!不过今日铁嘴老六所说之话,颇有几分与前几日那般殷勤不同,向着他所指那山谷中望了望,也着实看不出甚么奇怪之处!
“张兄弟,你可觉得他今日有些不同?”朱家也是对铁嘴老六方才那几句话有些疑心,见他独骑下山,便转头过来轻轻问了张良一句。张良沉吟半晌,见田解几人都跟了上去,心中猛的一横,忽的纵马向前,朝着铁嘴老六喊了一声:“凿齿君小心些!”
“无事,都是走惯的山路……”铁嘴老六乍闻这一声,不免回头应了一句,话未说完,已知不妥,饶是他心思变的极快,满面堆笑向着张良道:“这位客官方才是喊谁?”田解等人初时也有几分茫然,忽的回过神来,都是一勒马头,人人面色阴沉瞧着前面的铁嘴老六!此刻就算再愚笨,也知道此人乃是兵主宗四凶五恶之中的凿齿!
“尊驾这些天来,想必也扮的颇为辛苦罢!”张良一声叫破凿齿来历,脸上微微冷笑道:“兵主宗中,刑猛以下人称凿齿九婴,封豨常蛇,咱们早已料到兵主宗不会这般轻易放咱们到那西海地方,不想凿齿君竟然亲来领路,此路想必不通西海罢?”
凿齿见自己身份已被人点破,索性再不伪装,脸上神色阴鸷之意一闪,颇为得意对这张良道:“张公子果然了得!不过公子也太有些不信在下,你们要去西海,咱便带你去西海,明日过了前面那一座山,你们便能瞧见那西海所在,在下收了你们金子,岂能带你们误入歧途?只不过在下有一事不明,按说自你我相遇一来,在下并无疏漏之处,你何以知道我便是凿齿?”
“你太过自得!”张良见凿齿说这路头不差,心里倒有几分奇怪,只是此刻不及细想此事,面若寒霜道:“你以铁嘴为号,凿齿以齿为名,我初听你这绰号,便有几分疑心,你又自称老六,兵主宗四凶以下,除了刑猛,第六人便是凿齿,只不过这些也都罢了,你声言回家安顿家小,连着去了两三日,归来之时,仍是你我初见那一身衣衫,既未换洗,也未备下干粮等物,敢问一个出门行远路之人,家中可敢如此草率么?因此我料定你并未回家安顿家小,乃是安排甚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去了!可直至今日之前,你一路尚属谨慎,我也不敢随意断定,你今日恐怕是设下甚么埋伏,见我们将入你那圈套之中,因此多少心中有些得意,如此一来,你心中戒备之意不免疏忽,我这才贸然一呼,不想当真是你!”
“原来你他娘的是假扮贩卖牧畜的?”田解早已勃然大怒,若不是凿齿离着他尚远,早已飞身上前动手!唐天机手腕一抖,已是将暗器机关扣在手中。凿齿向着田解颇为不屑一笑,向着张良道:“公子这份料断的确有些精到,也是我太过托大,可也不尽然全对,田宗主之话更是谬极,我的确是此地牧畜经纪,乃是以此为生,哪里同做这一行当的,也均都知道我便是铁嘴老六,此乃是我谋生之道,何必假扮?可我也是兵主宗中凿齿君,只是那些庸人不知罢了。刑猛无能,未能拦住你们,有负宗主之托,却也是给我一个在宗主面前请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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