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商山四皓 第十五节(1/2)
“这么说,那九篇便是九鼎道要经中的九式咯?”赵青此时将四老惊讶神色尽收眼底,多少有些得意,也是开口问到。就见甪里先生过来不住的打量张良,好似一个良工琢磨璞玉一般道:“不错不错,张公子方才说的那九篇名目,便是这经书中九招掌法……”
“怎么只有九招么?”甪里先生一言未尽,赵青却是有些惊讶叫出声来,眼光在四老脸上扫来扫去,颇有几分疑惑道:“我师父曾说这经书中武功变化万端,玄妙通神,何以只有九招掌法?四位老神仙可不要起甚么异样心思哟!”她知道四老都不是藏招不授之人,自己师父能让张良前来寻四老,也是有让他四人传技之意,心中所想,乃是四老故弄玄虚,用九招来捉弄张良,因此也是有些微微担心,面色上不免流露出来,哪知四老眼光一碰,忽的都是哈哈大笑!
“唔,有古怪,有古怪!”绮里季斜眼瞧着赵青同张良两人,一脸恍然大悟之意,怪腔怪调道:“我只当老东西这徒儿一世蛮横,不服管教,再没个人能收拾得下,便是他当皇帝的爹也奈何她不得,一世也许不下人家,现下看来,却是心上有人!不然这自己不学的功夫,何以如此操心?”赵青被人一语说中心事,顿时羞的一脸臊红,张良却似乎并不在意绮里季话中揶揄意思,像是同方才一般,呆呆望着天上,口中喃喃念诵,不时摇摇头,像是句读有误,又重头来过一般!
赵青见张良这副模样,自是在琢磨那经书中语句,脸上不免略有几分失望,却是向着绮里季狠狠瞪了一眼道:“甚么心上人不心上人!你们跟我师父一般,都是为老不尊!整日里满口胡说八道!只知道欺负小辈!”甪里先生看了看张良,对着赵青轻轻一笑道:“看来你这心上人儿,端的有些了得!你猜他是没有听见方才之话,还是故作没有听到?”
“我又不是他肚里的虫子,哪里猜得到!你老人家想知道,怎地不自己去问!”赵青原本是没好气回了一句,可这话一出口,就见四老连着召平都是呵呵大笑,略一回思,便知自己中了甪里先生的套儿,他问的乃是“你那心上人儿”,赵青却只顾了后面的话,摆明了便是心中已然默认,几位老者如何不知甪里先生这一问的用意?不禁让赵青红晕稍退的脸上又烧了起来,情知再难辩白,索性捂着脸一阵跺脚!
“该当不止九招……这是……”张良也是一番思索,刚回过神来,便见赵青一副窘迫之意,其他几老看自己的眼色也是有些异样,不禁一愣。东园公虽是也觉得方才之事可笑,却也知道张良心中必然是悟出甚么,这等灵光一闪之念,乃是学武之人最为要紧之事,一旦打断,其中不少精妙便不可再寻,立时追问一句道:“张公子既然说不是九招,哪又是几招?”
张良何等心思,虽仍是有些疑惑,也知道方才之事多半与自己有关,见赵青已是捂着脸背过身去,便也再不多想,咳了一声道:“或是一招,或是九招,一九之数,并无所定,似乎是随意而发,因形而变之道!”
这一句出来,四老连同召平都是笑容一敛,夏黄公更是沉声道:“如何随意而发,因形而变,还请公子细说!”张良被他这一问,却是有些为难,自己虽是从那书中看出几分门道,却也实在有限,只是觉得这经书中所载九篇,言简意深,其中说及招数步法之言,都是极为简要,不过寥寥数语,至多便是说清其中身形掌势而已,自己从未练过这般功夫,也不知那身形掌势到底有何意思,但只觉得这每一招中另有一套繁复用法,似乎便是应对那一九之道!
“在下妄言,不足之处还请几位指教!”张良见这几个老者都是神色凝重,也是心下惴惴,略一思索道:“以原始反终这一招而论,经中所载乃是阳天阴地,步踏乾坤,随形而转,应时而变!颇有几分屈子所言吾将上下而求索意境,若是徒然摆了出来,不过是个土木偶人,并无甚么神妙可言!可这双掌阴阳如何区分,步法乾坤如何踏定,身形上下摆布,尽都不曾说明,但那随性而转、应时而变八字,却是其中精要所在,无论阴阳、乾坤、上下都是随意而定,因形而变,或左阴右阳,或又阴左阳,乾坤之位,也可变为坎离、艮兑,所变尽在一意之间,意因形生,形随意变,一变为九,九变无穷,便是一招,便有无穷变化,不知在下这点见识,几位老神仙以为然否?”
“然!然!然!”东园公几人此时都是一脸讶异,鼓掌大赞,瞧着张良,极为叹服道:“好一个形随意生,意随形变!此书名为九鼎道要经,世人皆知道要贵柔,乃是以柔克刚之理,却不知大道无形,变化无穷,若是拘泥于一处,便失了这道要根本,公子能从这其中看出无穷之变来,实属难能!实属难能!此书于公子,可谓两相得宜!”
他几人这边赞不绝口,张良心中却是豁然一明,向着四老弯腰一礼道:“多谢几位指点!”他虽瞧出这经书中一九无穷之道,却还未想到这书名中“道要”二字并非固守一个“柔”字,竟还含着大道变化之理,东园公如何不知张良还未顿悟其中道理,此时点破,也正是恰得其会,让张良对这九鼎道要经见识不免又深了一层!因此也是赶忙相谢!
“形随意生,意随形变?”赵青这半晌也回过神来,只脸上红晕还未褪尽,还有一抹留在颊边,反倒更添几分俏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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