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夜祭死士 第五节(1/2)
“果然不出所料,定然是那厌物来过了!”张良这一路都是满腹心事,一会是那些莫名其妙的刺客,一会却又是赵青那张略带几分调皮的笑脸,忽而又想起扶苏同公子韩成来,连这一路上漫山春光也是视而不见,四老更是脚下不停,沿着山路一路向上,直到午后日头偏西,这才到了一处空旷地方,张良只顾闷头走路,一个不察,险些撞到夏黄公肩上的锄头之上,好在他如今多少也有些身手,不至让四老又笑一场,刚抹一把冷汗,就听夏黄公有些埋怨到。
“冬日乏食,那厌物岂能不来搅扰!”绮里季却是接了一句,却是脚下不停,向前而去,张良抬头再看时,也知道已然是到了地方,就见面前不远,乃是一片半山向阳之地,约莫三四亩大小,看的出来是被人平整过的,便是四老所耕之田,只是荒废一冬,如今春来,田里尽是杂草,周围三面都是临着悬崖,留着一面却是靠山,一溜山溪从山坡树林中流淌而下,正好用来饮食灌溉,几间茅屋搭在田边,却都离地两尺,既隔开地面潮湿,也免得被虫蛇鼠蚁搅扰,其中两间一半都已塌下,似乎便是被四老口中那“厌物”所致。回望身后,只一条窄窄山路通到此处,再无他途可通,从山下望上来,自是看不见这里动静,可从此处往下去,山下分毫,却是尽收眼底,难怪四老当时只说进得山里便好防备,现下看来的确如此!
“今日先将这房屋修葺修葺,暂且住下,明日里再耕田罢!”东园公牵着耕牛,拴在田边一颗大树上,又从田里扯了几束青草仍在牛头下,权当是草料,这才吩咐一声,其余三老也是应声而动,将这茅屋上旧草除下,换上新茅,再将那些已经不堪用的竹子换了去,张良也免不得来去相帮,或抱茅草,或递家什。几人忙至近夜,到底将这几间草屋修葺一新,这才拿出面饼来,就那山溪下接了清水,算作一餐,张良却是心中有些纳闷道:“不知四位老神仙所说那厌物究竟是个甚么东西?”
甪里先生大口嚼着面饼,端起水碗,一饮而尽,瞧着张良笑道:“那厌物可厉害的紧,在这山中几无敌手,张公子便是白日里也要千万小心,若是被那厌物得了手,便是神仙也难救!”张良听的不觉有些奇怪,甚么东西能有这般厉害?竟然能霸着一座山来?正自琢磨,就听一声咆哮从山后传来,声音虽不大,却是极具威势,惊的登时跳了起来道:“是虎!”
“你这般大惊小怪作甚?”绮里季见张良如此惊慌,眼睛一翻道:“这山里就这一只厌物,寻常并不往山前来,只在山后觅食,你无事不要往山后去便成了!”张良惊魂未定,指着刚刚修葺好的茅屋道:“不来山前,那为何这屋子会被它弄塌?”夏黄公放下手中水碗,一脸不屑道:“那是冬日,冬日山中没甚猎物可捕,那厌物自然到处寻觅,寻来这里也是该当的,如今开春,百兽都出,这山前又有山民进山耕种,别说这里,便是山上也有人家同你我一般,春来冬去,那厌物见了人踪,也是不来的!要我说,好在这山中有虎,因此少了狼踪,山民多不怕虎,最是怕狼,人常说一山不容二虎,这狼却与虎不同,多是成群结队,一旦遇上,最是头痛!”他虽是如此说,张良心中仍是个突突直跳,难怪当日绮里季说这山中有些小小凶险,原来就是说这山中有虎!
“张公子莫怕!”东园公见张良脸色都有些煞白,也是笑着安慰道:“你自放心,咱们在此非是一二年,见到那厌物的时候也不多,有时一年也见不到一次,并无大碍,再说那厌物到底只是一只畜生,莫说你是个七尺男儿,便是这头耕牛,一旦发起狠来,那厌物也是有些怕!今日赶了一日山路,又忙这收拾住处,还是早些歇着罢,明日里还要耕田种地!也是一场好忙活!”
当下四老各自收拾,回屋住下,却是四间茅屋,东园公与夏黄公同住,绮里季同甪里先生同住,张良一人占着一间,还有一间,却是用来放那些锄头犁头之类,又拆了屋底,连那耕牛都圈养在内!只有那些鸡鹅之类,都是开了笼子,任凭各处去跑!等到第二日一早,四老不待日出便起,吆喝耕牛,挂上犁头,真似四个老农一般,将这山上田土翻了一遍,又各持锄耙,将翻起的那些土块敲的粉碎,这才拿出种子来,洒在田里,将至午中,才将这些活计做完,夏黄公手中不停,又去那山溪旁垒起一个土灶来,这才拿了一个铜锅架起,放些粟米,煮了一锅稀粥,算作饭食!
至此四老同张良已算安顿停当,每日里四老或是下地干活,或是在这山中寻些野味野果,又在屋前一片空地上撒了些不知甚么种子,过了几时,却是长出些青菜来,便算作一片小小菜圃,张良自是每日照着四老指点行功运气,只是四老将那鸡鹅放开,满地乱跑,叫声不断,搅扰的张良有些心烦气躁,索性每日里天色一亮,便到地头悬崖边一株大树下面,除非天阴下雨,这才回了自己屋中,四老见他如此,也不来管。
、张良虽是每日照常修习那功法,照着九鼎道要经熟悉掌法要诀,可自上山以来,行气之时,愈来愈是觉得有些力有不及,每每到了周天运转将完之时,便觉内息一沉,再急忙收束,便有细弱许多,再过几日,但觉从膻中气海要将这内息引了出来都是有些难以从心,一连数日,都不过是引出细细一缕,再难有当初那般江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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