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屈辱(2/2)

兴奋的扭曲着，长久挤压在心底的怨毒，也在这一刻爆发出来：“陈山、赵原，等老子突破了凝气四重，我要你们跪在我面前认错！还有何月，一个弃婴院走出的下等贱人，也敢拒绝老子的青睐，等我修为突破了，我要将你关在洞室里天天凌辱！”

这灰袍杂役似乎憋屈了太久，此刻爆发，已陷入疯狂边缘，他忽然一巴掌抽在叶晨脸上，叶晨下意识抬手防御，接着整个人都翻到在地。

“你竟敢反抗！”吴狂爆喝，猛然向前踏出一步，在叶晨仇恨的目光中， 一脚踩在他的脸上，厉声大喝：“你不但欺骗老子，还敢反抗老子！谁给你的胆子反抗我？”

在力量的悬殊之下，叶晨根本反抗不了，他的头被踩入泥里，泥浆混杂着鲜血，流进了口中，这是今天第二次尝到泥浆和鲜血的味道。

可两次的味道截然不同，这次竟是如此的屈辱，如此的愤怒。叶晨从没有如此仇恨过一个人，前世没有、这一世的记忆也有不曾有过，但现在这个叫吴狂之人，被他死死记在了脑海。

他的眼皮急速颤动着，缓缓闭上了双眼，没有去反抗。也不愿再去想怎么报仇，现在他明白了在这个世界，没有力量，就没有尊严，只能被人踩在脚下，所有的怨忿也都只能压在心中！

“你竟敢不回答老子的问话？”吴狂瞳孔中透射着肆虐的光芒，口中喧嚣着，脚在叶晨的身上狠狠的踢下。泥浆恣意飞舞，吴狂也更为兴奋。

“你愤怒吗？你不甘吗？那你求老子啊，你跪下来求老子，老子就放了你！”这就是吴狂心中想要的，他喜欢看别人跪在他的面前，献媚哀求的样子，因他就是如此走过来的。

那种高高在上，超人一等的感觉，令他渴望，令他迷狂！他总渴望着有一天能成为上位者，现在这个心愿实现了，在这一刻，吴狂好像到达了人生巅峰，脸色通红，扭曲的可怕！

可叶晨并不是他，叶晨有自己的骨气！他没有抵抗，也没有回答，他的人虽能被打倒，可他的意志，永远不会弯折！

纵然叶晨明白，今日有可能葬身于此，如果跪地求饶，有可能获得对方的饶恕，但他的尊严决不允许他做出奴颜屈膝之事！

身体上遭受的屈辱又算得了什么，有些人对于尊严，比生命看得还重，因尊严就是生而为人的凭证！叶晨知道，这世间之事并非生死最大，活出一口刚正之气，那才是最畅快的人生！

因那样，他才不会欺心，永远不会心生对自己的不满，如此活着才能一生无悔！

对于叶晨沉默的反抗，吴狂十分愤怒，狠毒的踢了几十脚，暴戾之气才渐渐散去。他向叶晨狠吐了一口，忽然又想起手中的灵石，眸中浮现急切之色，冲着叶晨冷声道：“今天老子心情好，就发发慈悲饶你一条贱命，今后给老子放老实一点，不然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话毕，见叶晨不动，又狠狠踢了一脚，喝道：“还不快滚，下贱之人脏了老子的眼！”

现在或许是，这场劫难的终结，叶晨没有说任何话语，就连脸上也已看不出任何愤怒的颜色，他只是一片平静的从泥浆里爬起，提起铁棍子，默默转过身，带着所有的屈辱，一步一步走向了远方。

“下贱的连狗都不如，竟然连叫都不会叫一声！”吴狂轻蔑的冷笑和肆无忌惮的侮辱，回荡在叶晨耳边，虽然越来越小，确如洪钟鼓鸣的轰隆，一锤一锤狠狠敲打在他的内心，对于力量，他已无生出无可制止的渴望！

叶晨的脚步，如他的人，声音很小，掀不起任何风声的波澜。但沉默并不代表懦弱，沉默只是为了积累更强的力量！

吴狂仍在狂笑，虐人总是那么令人畅快！可他不知道的是，在他的侮辱之下，叶晨两世的灵魂，在尊严的激荡下，人格已经趋近彻底融合！

这是叶晨，第一次褪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