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新生与未知(1/2)

外界，当苏濡将神魂意识潜入程昊的识海空间内，袁明也开始清醒过来！

直到现在他才从惊恐中反应过来，一想到那些乡亲们的惨状，面如土色的袁明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倒不是他有多迟钝，相反，他能在这些年以各种理由与部落军官周旋，不去加入部落军团，足以说明他是个很机灵的人。可无论如何，他也只是一个普通人，何以见过如此血腥的场面！

他看着盘膝坐在前方的程昊，一想到那些流民的死状，眼前这个被死气环绕的身躯在他眼中宛如地狱恶鬼！

“啊！！！”

他再也顾不得什么前程，再也顾不得什么改变命运，此刻他只想逃跑，跑得远远的，再也不回来！可无论他如何挣扎，极度的惊恐之下，自己的腿仿佛不受控制一般始终站不起来，他只能坐在那干嚎！

可是下一刻，他就哭不出来了，真正的灾难从现在才开始。

只见一股狂暴的气息以程昊为中心扩散开来，眨眼间将整个山顶覆盖，即便袁明不懂武道，也能在这股气息中感受到让他惊恐到极致的危险。惊慌失措的袁明在这一瞬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力量往远处跑去，只是还未走几步他就不敢动了！

他眼睛通红得望着四周，原本树木葱郁的山顶在这股气息的侵袭之下，所有草木瞬间枯萎，就连脚下的泥土也在这一瞬变得漆黑！

“程昊，程少侠…”

这可怕的一幕让袁明不敢再跑，他开始呼唤着程昊，他觉得程昊之前既然没有杀死自己，想来也是有原因的。可他不开口还好，这一开口就发现了不对劲！

他的声音变得沙哑，当他下意识得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这一举动可把自己吓得不轻！那原本还算白嫩的脸颊竟满是褶皱，他举着双手放在眼前，曾经胖乎乎的双手此刻血管突起，指甲变得微黄，上面满是裂口！

“这…天呐，鬼呀！程少侠救我…救救我…”

这样的变故吓得袁明大喊大叫，他无法相信这是他自己的身体。一边哭，一边挣扎着往程昊方向移动！哪怕他再怎么无知，也知道这一切都是因程昊而起。可在这荒无人烟的山顶之上，他只能选择向程昊求救！

然而，无论袁明如何哭嚎也不过是徒劳罢了，因为此刻的程昊正与苏濡斗得难分难解。当袁明仓皇间来到程昊身边，那股气息非但没有减少反而更为浓烈。绝望中的袁明发现，他的身躯衰老得也更加快了！

程昊依旧纹丝不动，可袁明已经没了力气再跑开了，他感觉身体开始发冷，在深深的无助和绝望当中一下瘫软在地，苦笑着等待死亡的到来。

然而此时程昊的状态更为凄惨，只见环绕在他周身的气死在一瞬间变得尤为浓郁，原本已然化作银白的发丝变得干枯，然后慢慢脱落！脸上也慢慢长出许多皱纹以及一颗颗褐色斑点，显得苍老得不成样子，哪里还能看得出这是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少年！

“呵…”

这一刻，袁明看着程昊的变化惨笑起来，他不难想象，如今自己应该也差不多变成这样了吧！可怜自己不过十九岁，心中还有抱负、还有许多憧憬…

随着这一声惨笑，袁明带着满腔不甘缓缓闭上了双眼！他，支撑不下去了！！

可就在袁明要将陷入弥留之际，程昊与苏濡的决战也接近了尾声！当神王精血雾团出现在识海空间的那一刻，环绕在程昊周身的死气也随之开始脱离程昊的身体。

然而这无尽的死气却并未消散，而是在脱离程昊之后开始慢慢凝聚在一起，足以将整个山顶覆盖的死气不断浓缩，虽然这死气浓缩的速度速度并不快，但至少程昊周围已经没有了。

当程昊吞下苏濡的神魂以及所有精血之后，当死气全部脱离程昊身边的一刹那，一道金光从程昊的脑后冲出，将他的照耀得宛若神明降世！

若非他的身体因死气的侵袭变得苍老得不堪，或许此刻看上去会更神圣一些！

但这苍老得面容也在金光出现的一刻出现变化，先是他的欺负开始出现丝丝裂缝，风一吹便开始脱落露出如新生儿般白嫩的皮肤，随后他的发丝也慢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

与之前不断扩散的死气不同，这金光在出现之后仅仅覆盖了程昊周围大约一丈方圆，而这一小块地界，除了程昊自身，还有已经快要死去的袁明！

当金光出现，地表上刚刚被死气摧毁的草木又开始长出嫩芽，程昊坐下的大石也仿佛经历了几度春秋，上面迅速长满了苔藓，石头下方甚至爬出根根藤蔓。

生机勃勃的场景与一丈之外的一片枯槁，给人极大的视觉冲击，看过去宛如两个世界！

已经垂死的袁明冥冥中感觉到一丝暖意，冰冷僵硬的身体开始活跃温润起来。可他已经没有任何力气睁开眼，只以为这是种错觉，但这种身体与灵魂同时得到升华的感觉真的很好。

这种感觉，除了父母还在身边的时候他有过类似的感受，他已经很久没有体验过了！他突然觉得自己还算庆幸，至少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他还能体会到这种温暖。

时间缓缓流逝，当程昊完全炼化所有的神王精血与苏濡的神魂，体外的金光也在同一时刻慢慢暗淡下来，再随后消失不见。

睁开眼，已是入夜时分，点点星光的银河横跨在天际，夜间的凉风将周围枯槁的树枝吹得乱颤，程昊茫然地看着周围的一切，恍然如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