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成容的梦与过去（上）(1/2)

“小七，你敢作敢当，这是好事。”乔安走后，成容对白羊做出了评价，夸完这句，转而说道:“只不过，为免你日后强出头，不小心暴露身份，你本身的那部分法力，就先不要使用了。”

“可是成渊哥哥说我长得很美，万一有人对我有非分之想……”白羊说着说着就见桑若、凤甚至连成容都做出一脸嫌弃的表情来，只好应允下来。

此时外面天已黑透，成容望了望窗外，思忖片刻，看向桑若。

桑若一感到成容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便下意识地看回去，突然间想到他接下来可能会把自己也赶走，然后去孤军奋战……想到这里，桑若摇了摇头，道:“桑若不走。”

成容闻言，反倒笑了一下。桑若愣了愣，他很久没有过这样的笑容——嘴角弧度恢复之后，眼里的笑意却仍没有散去，因而整个人的气场都是温柔的。

“你放心，”成容肯定地说道，“自从赵乖把你交给我，你就是我的人了。我不会赶你走的，除非，你自己想离开。”桑若听了这话，内心欢喜得很，但还是矜持地做出一副乖巧的样子，点头道:“嗯！”

“内个……”白羊默默举起手，提问道:“赵乖是桑若姐姐的爹爹吗？”“不是啦！”桑若哭笑不得，解释道:“赵乖是我们的城主。我来自眉城，从小无父无母。说起来，城主其实只比我大七岁，现在也才二十三岁呢。”

“那姐姐你也姓赵吗？”白羊眨了眨眼睛，“我还没有姓呢。”“你为什么没有姓呀？”桑若虽然明知白羊是男孩，却还是忍不住觉得他如此可爱，忍不住像从前一样轻轻刮了刮他的鼻子。

白羊想了想，道:“大王兄是和光、二王兄是雪礼、四王兄是开阳……嗯……大家都没有姓呢！我就跟着姐姐姓赵好不好？赵白羊！好听吗？”“你不问一问你哥哥的意见呀？作为开阳他没有姓，但是作为成容，他姓黎哦~”桑若朝一旁似乎在神游的成容努了努嘴。

一直默默听着的凤突然也开心地说:“那我也要姓赵~”“你不要姓。”白羊一边走向成容，一边回应凤，“一个‘凤’字就已经很有灵气了……(对成容)哥哥？”

“……！”成容回过神来，好像猛然想到什么一样，道:“小七，我们去眉城吧！四更出发，好吗？”“嗯？”白羊疑惑地看了一眼桑若……

成容并未出过远门，因而在凤的背上，反而是桑若在指引方向，而成容只是一直有些忧伤地望着郑府的方向，直到再也看不见，才兀自找了自认为安全的地方，躺下睡着了。

白羊看桑若也没有害怕的样子，便总结道:“原来只有楚椒回那个胆小鬼会吓哭啊。”趁着哥哥睡着，白羊便打算和桑若好好聊聊天，但不知为何，自己竟也产生了困意，仿佛被人施了法一般，很快失去意识，倒在凤的羽毛里沉沉睡去。

“八年前，赵乖来皇宫汇报工作，辰妃看他不过是个十五岁的少年，而且模样生得俊俏，便企图收买他，一来收了他的眉城(眉城是另一座奴隶城，与栗城不同的是，眉城的奴隶专为皇家贵族服务，且个个会武功，有才艺)，二来收了他这个人。不料少年年轻的身体里隐藏的竟是沉稳正直的性子，毫不留情地拒绝了辰妃的各种暗示。”

“辰妃怀恨在心，命人杀掉赵乖。彼时的成容是一切顺遂的，他的母妃泠妃正得宠，拥有自由出入皇宫的权利。见到赵乖的时候，少年正被一群人围攻。成容那时才十岁，与赵乖也只有一面之缘，却对赵乖的沉静气质极为欣赏。”

“啊好奇怪，”白羊飘在天空，俯瞰下方，一眼看到人群中的成容，就向他飞去，一边又在怀疑着:“我脑子里这些突然冒出来的记忆是怎么回事？！而且我不该会飞的呀！！难道是在梦里吗？”

“这是成容的梦。”一个空灵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白羊却在刹那间失了神。已经很久很久了，自从离开桃花镇，就再也没有听到过他的声音了。

“桐……？”白羊浮在空中，大脑似乎发出了细微的“嗡嗡”响——是太紧张了吗？

没有回应。

白羊有些失望，只得继续往下落。十岁的成容脸上带着点婴儿肥，眼神比现在要单纯一些，不过他“生人勿近”的气质看来是与生俱来的，比现在温和一点，大概是因为此时还有母妃和父皇的宠爱吧。

成容似乎是看不见白羊的。他拉了拉泠妃的衣袖，道:“母妃，救救他吧。”白羊这才注意到旁边气质清绝的女子。泠妃化着淡妆，面皮白皙、眉黛青颦、点降朱唇，但白羊却感觉到这女子的美是单薄又冷冽的，即便她脸上挂着微笑。

“双儿，你很喜欢赵乖，是吗？”泠妃抬起手，聚气蓄势。“喜欢……”成容懵懂地点了点头，目光却是时刻在注意着赵乖。只见赵乖躲躲闪闪，似乎怀里还护着一个人。

那个被护着的便是桑若。

泠妃救下了他们。

彼时的桑若只有八岁，头发散乱，小脸蛋也灰扑扑的，只有一双有神的大眼睛扑闪着，望着成容。由于被赵乖护着，倒是一点没有受伤。

赵乖谢过泠妃和成容，预感到回城之路不会好走，桑若是不久前刚被他从大街上“捡”来的——桑若被恶毒亲戚逼迫上街乞讨，赵乖便将她收为眉城人。只不过，还来不及将桑若带回眉城，已是自身难保。

成容和桑若对视了一会，竟说道:“你的眼睛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