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郡守(2/2)

下苦秦久已，起义的战火已经烧遍天下，秦国大势已去。楚虽三户，亡秦必楚。我乃楚国大将项燕之子项梁，众位多是楚国子弟，如今秦人奴役我们楚人的日子到头了，有血性的儿郎应高举起义大旗，共反暴秦，众位可敢与我共谋大事，立不朽之功。”

一人当先喊道：“我愿跟随项将军，共反暴秦。”随后众人共同呐喊：“我等愿跟随项将军，共反暴秦。”

项梁回头对项羽说：“羽儿，你先在此休整，我出去按计划行事。”说完带领众人出门。

空旷的院子只剩下东风和项羽，以及满地的血腥。项羽找地方清洗全身的污秽，东风不忍看这满地狼藉，走进大厅静坐着。

不一会儿，项羽洗掉了满身鲜血，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盘坐在东风旁边。

东风感觉项羽到来，依然闭眼坐着。

项羽深吸一口气，缓缓呼出：“二弟，事出突然。之前谋划，于情我不该向你隐瞒的，于理叔父不许随意透露，我不能相告。现在计划已经成功，是应该让你知晓了。”

陈胜率先在大泽乡起义多日，东风略有耳闻。天下起义的势头强劲，各地也纷纷响应，影响逐渐蔓延。会稽郡守也深知此地百姓必会造反，如果造反也必然先诛杀自己，来鼓舞人心。于是想要自己领头造反，这样，既可以保住自己性命，又可以继续拥有权利。

可郡守是文官，身份虽高贵，声望却不好，更不懂得如何行军打仗。项氏是楚国名将之后，在当地声望极高，平日与项梁经常来往，想联合项梁，借助项梁的声望和才能，聚集民众，组织军队，领兵反秦。

项羽冷笑一声。那狗官不知道的是，叔父早就看透一切，暗地聚集当地侠士，准备反秦。早有杀他的想法，只是没有机会，到是他自己送死。

东风反问道:“杀好友为不仁，杀同道为不义。他信任我们，我们为何背信弃义，加害与他？”

项羽反驳道:“二弟，此言差矣。郡守狗贼昏庸无能，我耻辱与他为伍，又怎能会与他志同道合。他平日欺压剥削，鱼肉百姓，荒淫无度，百姓怨声载道，视他为凶狠野兽，他又何来的仁义。此番杀他，实属平民所怨，顺应民意，拥护我们的百姓才是同道。”

东风平淡的说：“那么，被你所杀的上百护卫，他们罪有应得吗？他们全该死吗？他们尽忠职守，你却把他们杀死，他们的亲友家人又怎么看你呢？”

项羽犹豫了，苦笑道:“叔父总教育我，欲成大事，不能有妇人之仁。我项家与秦国不共戴天，反秦的机会就在眼前，怎能因妇人之仁，轻易放弃大好良机。叔父命我击杀所有护卫，如果没有那百人的死，就不会震慑住后来护卫，计划也不会顺利进行，到时候死的恐怕是我们。我们若是死了，项家大仇何日能报？为了大业，我别无他法，只能牺牲小部分人的利益甚至生命。如果非要有个交代，我一人承担便是。”

项羽一席话直击肺腑，恩恩怨怨，谁对谁错，冤冤相报，何日方休。

“大哥，所言甚是，你难道对被你杀死的忠勇之士没有一丝愧疚吗？”

项羽想了半天，叹息一声:“叔父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敬我者，我敬之，妄想与我作对，下场只有，死。”

项羽一席话，东风无言以对。如果换位思考，自己又会怎样？“若是心有愧疚，那便将他们厚葬，重金赠予他们家人。大哥，你觉得如此，可好？”

项羽听后缓缓点头：“如此，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