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零)神界篇·歧路(2/2)
可按理说也不会出什么事,毕竟那么大个将军府,量尹长聂也会护她周全的,柳让这么想着也就不再多余地忧虑了,“行了你下去吧,去跟夫人说我要见她。”“是。”每次能全身而退不惹怒神判大人愫尔就会松一大口气。
柳让在书案边坐了许久拾月才姗姗来迟。
拾月一进屋来就格外抢眼,她看起来憔悴了许多,本就纤瘦的身子这下显得越发单薄,柳让这才连忙去了她的身边把她揽过怀里一同去了桌子边坐了下来。
“月儿最近可是有什么烦心事,听下人们说你好些日子都只喝了些清粥,其他什么都不吃。”柳让这几日忙于公务,很少能与拾月同桌吃饭,就连晚上也是她睡了段时间他才从书房回床上的,“这样下去恐怕你的身子会扛不住的。”
“大人…”拾月似乎真的被什么给困扰了,她几番欲言又止后才又开口的,“月儿的确有些事,这几日怎么都想不明白,困扰得很。”
“不妨说来听听。”
拾月抬了沉重的眼皮,望着柳让的眼神都是柔柔弱弱毫无精神的,不过他看起来好像也不太顺心,那对眉头总是不经意就皱着了,可他的眼神却一直很明亮不愿意给她传达任何疲惫。
“大人,”拾月从袖口里掏出一个弯弯的月牙形的小物件,把它展示在柳让的眼底,“这是月牙心。”
“我知道,你们月氏一族的圣物。”柳让对拾月的每一个东西都记得清清楚楚。
“对,它是圣物。”拾月还是很犹豫,她心里一直藏着一件很不安而又复杂的事,既害怕被柳让知道又迫切地希望柳让能知道……
柳让接过月牙心放在自己的手心里,那月牙心便闪闪发光了起来,银色的光辉有些亮眼,不过拿在手里还是冰冰凉凉的呢。
他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寻常, 只是疑惑地望了一眼拾月,“月儿你怎么了?月牙心怎么了?”
“大人,你记得我跟你说过吗,我们的月牙心只有在族长靠近的时候才会发光的……”
“你是说,白容月回神界了?”柳让这下才算是明白过来拾月为何一直吞吞吐吐难以启齿,难怪呀,月牙心几千年不曾亮过,这个时候亮了,就代表白容月躲了几千年才终于是重新回到神界了!
“大人!”拾月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就三个的面前,她双眼红红的连抬头的底气都没有,“大人,我知道你一向赏罚分明,更何况逃走的是天字卷轴里的重犯,但是这一切也不能全怪白容月……当年她也替神界除过妖龙啊。所以如果族长这次真的回来了,我请求你放过她好不好……”
“月儿你这是做什么?”柳让弓下身子想去拉拾月起来,才发现她是不愿的。
“大人,月儿从来没求过你什么,”她一字一句说得很清楚,“大人,我们月氏真的不可以没有白容月。”
拾月知道关于她母族的这件事必定会叫柳让为难的,从白容月离开神界的那天她就清楚了,要么和月氏一族划清界限,要么就一定要请求柳让的原谅求他宽恕了白容月。
她也很清楚天字卷轴对柳让来说意味着什么,那是他前半生的荣耀和战绩,一个判官的最骄傲的事业,那里面关押的全是他亲自神判的神界罪人,拾月明白,拾月都明白……
她觉得心口疼的厉害,她真的不愿意这样去逼他…
“月儿快起来吧。”柳让怎么忍心再让她跪在这冰冷的地上,他伸出手扶起来她后便叹了叹气,看上去是没有生气,“其实天字卷轴已经毁了。”
“毁了?”拾月的心咯噔得一声沉了下去,“难道是因为族长吗?”
“应该不是,”柳让也是这些日子才感应不到天字卷轴的,之前他还能强烈地察觉它是在神界的,也不知怎么就断了联系,“大概,一切都是顺应了天命,白容月也该赎尽过错了。”
拾月她知道那么多,却不知道柳让早就已经不计较了,一直计较得就只有月氏一族了,那些过眼的名利于他而言,怎么会比拾月重要?
“月儿,别人不懂,你还不懂吗?”是啊,为什么这么多年过去了,偏偏拾月还是不明白呢。
“大人…”拾月当然知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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