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燕麦巧克力(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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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麦巧克力甜甜的,但却是冬寂再也不想碰的味道。
十五岁的一天,冬寂走在学校门前那条路上,刚刚吃过一块燕麦巧克力,她却觉得嘴里发苦。太阳在此刻到达最高点,明晃晃的阳光照下来,照得冬寂眼睛痛。
心也痛。
她捂着胸口慢慢蹲下来,眼泪噼里啪啦地掉下来,她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哭。
为什么要哭呢?
多年后的冬寂回忆起那天,想起了这世上有一个词语叫“心灵感应”。
古人说,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妈妈还未走到知天命之年,却生生遭受了天命难违的重创。人生苦短,妈妈的人生尤其短。
这是冬寂最不愿回忆的过去,她抱紧自己,希望可以缩小缩小再缩小,缩小到不为世人所看见,哀伤或喜乐,都不与旁人相关。
她的爸爸闻远早已与妈妈离异,妈妈去世后她的抚养权交由闻远,但闻远只在刚开始时出现了几次,之后便杳无音讯。
大部分电视剧里遇到这样的情节导致的结果都是女孩出奇地早熟,独自一人撑起整个家云云。但事实上是,冬寂晚熟得要命。
妈妈的庇护下她的生活一直没有受过什么实际的大冲击,后来长大一些后,又缺失了妈妈的指导,冬寂一直都是自我探索为人处事之道,漫天生长。
她唯一早熟的,就是对生死的认知,坦然接受,并至之身外。
冬寂撒过最大的谎是在十五岁那年,她捧着电话,强壮镇定的声音泛着藏不住的颤抖:
“爸爸,求求你来一趟吧,妈妈生病了,我害怕。”
这是姨妈教她的话,姨妈说不能在电话里报丧,否则爸爸来的路上心急容易出事。
冬寂看着姨妈憔悴的脸,生生咽下了那句“他才不会”。
齐照说她爱说谎,这话没错。完全坦率地过好每一天,这对每个人来说都是几乎不可能的。无论是白色谎言还是黑色谎言,人生不可能少了谎言。
但齐照不知道的是,她说因为家庭她可能会追他,也是说谎。
她第一次在超市门外碰到齐照时,就觉得,他长的神似她之前喜欢的那个男孩子。
她喜欢的,不过是一个幻影,一个皮囊,如是而已。
漆黑的夜里,冬寂躺在床上翻来覆去难以入眠。她从前以为自己只是因为齐照像那个人所以不自觉地想对他好,可是如今她连这点好也觉得多余了。
那是十四岁那年的秋天了,冬寂疯狂地喜欢隔壁学校的一个人,虽然只见过一两面,但却深藏在心底。她对他知之甚少,甚至连名字都不知道,只知道是隔壁兴昌中学的。
后来,她再也没见过他。妈妈去世后,她的生活天翻地覆,她也好像失去了喜欢别人的能力。
她以为她早已忘记了那个男孩子,直到这个秋天,她认识了齐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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