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逗驯五姓奴(2/4)
自己却拿起了桌子上的茶杯连吹带嗦拢,喝了个满堂响,半晌按下了茶杯问了一句:“沈掌柜,所来何事啊?”
“孟掌柜,先前我们有些误会,我虽然不知道您先前都是什么意思,但我想这终归是你我二人之事,犯不着牵扯晚辈。您放了我家阿殊,没有什么事情是不能谈的。”
“沈掌柜对儿子倒是上心……可听说这些日子贵府有位怀着身孕的夫人……不见了?听闻沈掌柜连柜上都没离,到晚上才回家看的,今日怎么在这生意正好的时候找来我这里了?”
“呵,这是那条街上串的闲话?沈某在这里先谢过孟掌柜的关心。孟老兄,明人不说暗话,您也甭与我打马虎眼了,过去我做错了什么您愿意就与我说就说,不愿意也算我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掌柜,沈某认了,您想要多少开个价,我保证不还。”
“沈掌柜,我孟黔在你眼里就是这样一个市井小人?我究竟是哪一点失了德行叫你把我当成这样的人?您这一副大人不记小人过的样子又是给谁看的?您这是在暗指我孟黔像街头的地痞一样吗?”
“孟掌柜,我这是诚心实意地过来与你讲和,过去我沈某人在泉坊这一块或许坏了您的规矩,多有得罪,您万万不要再放在心上。您若是开口,以后我们鹿鸣便不再碰泉坊行当里的生意。”
“沈掌柜,我什么时候说过不想让鹿鸣再碰泉坊生意了?您这是把沐城泉坊行当里当成什么雁尾子青皮帮了?退一步说,你身上有什么是我能图的?银子?生意?产业?还是你家的三个爹啊?”
“孟掌柜!咱们好话好好说,什么都可以谈。”
“沈干儿啊,你还是再好好想想明白,你是觉得鹤徕惦记着你的东西还是我孟某人惦记着你的东西?我大家业为了你的仨瓜俩枣折腾这么久?不能够。我之所以这样可不是为了为难你,是为了叫你明事理懂规矩。在这泉客的行当里,你不说把我当你的三个爹看,也要把我当你半个祖宗不是?你怎么就不明白?你说我这么多事情要忙,分出一块心来叫你懂事,你却是这样的不识好歹,真真寒了我的心啊。”
“孟黔,你他妈嘴巴别那么贱。”
“看来你是一点长进都没有,到了也没明白事。你回去吧,也不要再急着来了,什么时候明白了,什么时候你该怎么来再怎么来。”说罢又叫人把他打发走了。
把沈干儿赶走了以后卫恒瑞带着石皓在他跟前儿拿沈干儿打趣,孟怀蚩坐在太师椅上也是耷拉着眼皮抿嘴笑着,笑了一会儿他开口道:
“我琢磨着是咱们的不对,咱们这肯定是有什么事情没说明白,让人家误会咱们的意思了,这沈干儿还以为咱们和他玩呢。这来而不往非礼也,人家来人了就不能让人家白白空着手走。”
石皓一时没反应过来,卫恒瑞却乐了,立刻应了一句“明白”,拉过不明所以的石皓道:
“你过去学的那些个下三滥的东西就忘了吧,今儿你看看老爷怎么叫他沈干儿哑巴吃黄连,有苦他说不出。”
沈干儿带着气回了家,坐下才不到半盏茶的功夫家人就来报说鹤徕泉坊来人送了东西。沈干儿一见到里三层外三层包着的纸包先是心里一沉,拆开一看是声泪俱下,拍着腿口里大骂孟怀蚩不是人。一旁沈家总管接过纸包一看,里面鲜血淋漓地包着的正是一只断指,上面翡翠贴金的扳指分明是大少爷沈义殊的。
沈干儿已经不知道自己是悲是怒,在屋里团团地走了两圈,抄起一旁丫鬟洒扫用的扫帚就要出门找孟怀蚩拼命,叫管家拼死抱住了。这边嘴里正劝和着,庭中乍传来女子撕心裂肺的嚎哭,抬眼一看,正是听到消息的大夫人带着一群老婆媳妇拉着长声闯了进来。
管家这一见方觉不妙,老爷正是心烦的时候,却来了这么一位,这位大夫人原来就不得宠,面貌丑陋不说性情又矫情泼辣,只因为生了大少爷才在宅中站住了脚。本来大少爷出事不该瞒着她这个做娘的,可偏偏这是个不懂事的人。这么大的宅院又哪有不透风的墙?这边老爷正在心烦,她一进门便撒泼赌咒地将埋怨一股脑儿地倒向了沈干儿,不依不饶地叫他赔儿子给自己。沈干儿受的这一肚子的憋屈和愤懑正无处发泄,耳边被婆娘冤唧唧的声音气得是一佛出世,便把被拽着的手一甩,另一只手挥起一巴掌重重地扇在了大夫人的脸上,又将扫帚在腿上“啪”地折断,拿着棍子那头劈头盖脸地将大夫人好打了几棍。下人们这一下都愣给住了,居然一时没人上来劝,还是管家先回过神来抱住老爷夺下了棍子。
再看那大夫人,先头挨了一巴掌时就觉眼冒金星,脑壳嗡嗡作响,直接懵在了原地,后面的几下闷棍竟是完全不知躲闪,棍棍都打在了脑袋上。她倒是没觉着疼,单听天灵上“哐哐”几声闷响,接着就觉得脸上凉凉的,伸手一摸摸出一手花开富贵,惊得嘴巴一咧,要哭却倒不开气,只鼻子和嗓子两处三个眼一齐向内猛抽长气儿。沈干儿身上已经叫汗浸透了,他把棍子一丢,抽了魂似的坐在地上抱起了头。
“老爷啊。”管家在一边不知道说什么,手颤巍巍地示意下人赶紧把夫人搀扶下去。
一番闹剧暂告一段落,沈干儿方才想着儿子被废了手指危在旦夕,一时急火攻心才这般莽撞。不过这会儿得亏大夫人这么一闹,他算是把气撒给出去了,心里明白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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