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一发不可牵(2/4)
宗卷,再一看沈阅,只说了一句“知道了”,就让沈阅跪安。沈奉庸,孟怀蚩,都是故人。
南荣比早就对鹤徕与孟怀蚩留了心,之前送皇后采德回来的时候还尾随人家去了鹿鸣门口,知道了他对沈家的事情有些兴趣,随后不久市面上就说沈奉庸做了鹤徕家的干儿。
明面里朝廷与鹤徕是没有往来的,但是私下南荣比与孟怀蚩一直都有联系,还是玖天风牵的线,主要就是找鲛石的事情。事关鲛石,南荣比与孟怀蚩的关系又非同一般。
南荣比心知,河中浮尸一事不算大事,若不是自己看见了,凭着一个丫头的身份和鹤徕的地位,这件事情都不会当成案子来审。再者说沈奉庸是孟怀蚩的干儿,那个丫头是沈奉庸的家奴,就算真的是孟怀蚩把人家弄死了也并无什么过错。再加上南荣比自己和孟怀蚩的交情,完全可以一句话帮鹤徕免去这中的官司。
但是南荣比不想帮这个忙,没什么理由,就是不想。
做了帝王的南荣比必然要多疑,玖天风信任孟怀蚩,自己信任玖天风,但不代表着自己就可以相信这个孟怀蚩。何况从去年斩杀范洵甄开始,鹤徕与孟怀蚩就总是出现在南荣比的耳朵里,而且都不是说孟怀蚩安分的事情。尽管这些都与鲛石无关,孟怀蚩也不像是个想罔上的人,但南荣比就是打心眼里觉得自己与孟怀蚩这人不对脾气,他隐约也知道孟怀蚩不喜欢他。
再者说,沐城里面的人都是人精,今日自己一句话给鹤徕免去了麻烦,以后所有人心中都会认为鹤徕有朝廷撑腰,无疑是更给孟怀蚩大开方便之门,南荣比是想让孟怀蚩好好地给自己找到炼制鲛石的法子,但是并不想他做什么事情都太顺溜。
至于沈奉庸,说起来是孟怀蚩主动找上的沈奉庸,可是这位故人如今攀上了第一泉客,哼哼,沈奉庸认干爹不算奇闻,即便这个人是天下第一泉客。
南荣比决定不介入此事,看这出幕表戏自己会怎么唱下去。
于是南荣比亲提御笔饱蘸浓墨,先拟下一道圣旨传到了沐城府给沈阅,要他秉公处事,不得贪赃枉法,不得徇私舞弊,不得因私害公,不得趋富畏贵。又写了一封书信派人送到孟家,说本案在群臣百姓中已被广传,无法草率结案,但自己已经要求沈阅必须秉公处理,相信清者自清,事情了结之后自己会给老友办酒压惊。
沈阅接了圣旨后立刻明白了皇帝的态度,接下来的事情就都驾熟就轻。先传烟萝生前的近人沈奉庸,再传后来接管了烟萝的孟怀蚩,只一个下午事情便十分清楚明白了,一言以蔽之曰——家务事。堂上有死者的亲笔信为证,证明她是自己投的水与他人无关,再有孩子的亲爹沈奉庸又不追究这一切,看起来案子已经可以结了。
原本大堂之上就可以结案,但是事关皇帝的意思,沈阅得先去回了南荣比再回来拍板,便叫孟怀蚩二人先回家去。
然而,不怕多事之秋,就怕多事之人。
沈阅正想第二次入朝面圣汇报此事,可是还没进皇城内院,过外廊才到横门下马就被挡了驾,说太子今日病重,陛下要陪着皇后与太子,琐事勿扰,叫沈阅明日再来。
就这个档口,沈奉庸回到家里却迎来了一个不速之客,嘉亨钱庄掌柜的白予尚。
白予尚之前与孟怀蚩结下了梁子,正愁无处找茬,眼下孟怀蚩居然被官府传唤,烟萝的尸体众目睽睽之下被打捞上来,全城的百姓都知道了,白予尚很容易就探听到了事情始末,他暗中思索了一阵,去了沈奉庸的家里。
“白掌柜所来何事?”沈奉庸并不很想见这个人。
“沈掌柜,今日知道您受了累,心里记挂,理当来为您鸣个不平。”
“我没有不平事,白掌柜请回吧。”
“沈先生不要急着赶白某,白某是真心为您不平的,过去您何等威风?莫说这南城,就是北城的几位大人也要对您礼让三分吧。如今您走在街上竟有黄口小儿以诨名称呼于您,英雄末路,叫人心凉。”
“白掌柜,我说得很清楚了,您请回吧。”
“沈先生,我知您知礼仪懂廉耻,绝不会如我这般背叛自己义父,白某也绝不是强人所难之人。只是白某非是让您背叛孟掌柜,而是希望您给自己的妻儿讨一个公道,至少您自己的孩子不能便宜给其他人。”
“白掌柜,您为什么而来我们心里都清楚,不必多费口舌,徒增不愉快。”
“我的确是为了让孟怀蚩吃苦头才来找您的,我自知沈掌柜有自己的骄傲,不会被我这种背负着欺师灭祖罪名的人利用,所以我对您开诚布公,我们现在有共同的诉求。”
“白予尚,在你开诚布公之前要知道你在对谁说话。你口中那个要他吃苦头的人是我沈奉庸的义父,我现在没把你打杀出去,是看在已故的周老爷子的面子上。”
白予尚张了张嘴,没急着撇清与周璟释的关系,他知道沈奉庸这种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人最喜欢拿自己的长处比旁人的短处。他在旁人面前是个五姓干儿,孟怀蚩与他的关系让他感到耻辱,可是到了自己这里,他确实是从没有背叛过一个干爹,是个“有情有义”的好儿子,自己越是好言相劝这人便越是会上脸。
“呵呵呵呵,白某今日算是受了沈先生的教了,受益匪浅。其实白某做这件事到也不是非求沈先生不可,今日来一是认个家门,二来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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