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水天一冥无(3/4)
缚鸡之力的赘芳秀才,而是一位文武双全的奇才,破例成了开国第一位文武状元。这人在朝中不左右逢源,不曲意附会,独树一帜,当堂不让先辈,一语成名。听闻此人愿意阐前人不敢想之言,触旁人不愿碰之事,认定了一事就不再回头。又听说,这位不回头的状元郎,如今盯上了东海一带的安定。”“钟公子,久闻大名,终得一见。
“不是冤家路窄?”
“未尝不是狭路相逢。”
“不是,绝对不是。我说状元郎,早先就听说你大老远地跑到我这里来找寻我,我见你是个俊才才没有叫人伤你,但是今日我便明白与你讲——我的事,你还是别掺和了。”
“岳某是认定了事情就不回头,但是岳某认定的不是东海的匪寇。”
“你待如何与我无关,只是你最好别再在我的人身边打晃儿。”
“岳某想知道一些琊岭的故事。”
“小子,想听琊岭的故事去沐城的茶馆酒肆最合适不过,到我这贬谪之地有什么好听的?”
“岳某不听那些玄之又玄的,而是想听一点真正的旧事,往事。”
“你过来,你看着我,来仔细看着我……你看我我长得像个说书的吗?”
岳行枚像被他逗着了一般笑了起来:
“师叔,您别怪阿噤唐突,咱的师伯们和师父都不愿提及这些事情,但是岳噤就是觉得您会愿意告诉师侄我。”
“师叔?”钟适虚听他这般说来一阵错愕。
“您可是岳噤唯一的师叔。”
琊岭上的嫡系后生都可以唤自己师叔,但收的徒弟仅有自己这么一个师叔的人就只有她了。可是她怎么会又收徒弟?
“你说你是魏先生的弟子?我看你的相貌很一般嘛,莫非是根骨不错?可惜了,我不好这个,你与我说不着这些。”
钟适虚调笑了他一番,说着丢了几个铜板在桌子上,起身要走。
“师叔,您不请侄儿去船上坐坐?”
“我不认得你,你莫要浑叫。”
“您与师父当年猎到的那只风月猿如今是我的了,您不想知道它叫什么名字吗?”
岳行枚从凤俦那里得知这一风月猿是这师兄妹两个一同猎得的,可是凤俦说完这一句却再不肯多提这位师叔一句,岳行枚便认定这位师叔不比寻常。钟适虚果然面上冷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平静:
“你打听到的事情倒是不少,但我劝你把心思放在正地方吧。”
“猿儿名叫朱厌。”
“嗤,这是什么鬼名字,一点也不吉利。”
“师叔也忌讳这些吗?师叔莫不是觉得——打仗总归不是什么好事情。”
“打仗总归不是什么好事情。”
岳行枚与钟适虚同时道出了这句话,钟适虚拿镖的手晃了一下,镖身映出的寒光晃到了自己的眼睛。
“师叔,厌戈,猿儿叫厌戈。”
钟适虚面上有些挂不住,他探听到这个岳行枚二十出头,比自己不过年轻三两岁,却在这里一会儿装小辈,一会儿似又在显耀与玖天风的关系。不过他这就有些过于敏感了,岳行枚全然没想着要炫耀什么,论辈分也确实是他的晚辈。
“我说这位兄弟,做人有良心,皇上给了你饭吃,你赶紧回去伺候他去,别在我这里耍嘴皮子。”
“陛下叫岳某来剿匪,岳某在这里不是刚好?”
“你到底要做什么?”
“琊岭人可以干政,岳某要除了这一宿弊,清君侧。”
“哟,岳某要清君侧……”钟适虚学他一本正经的样子,“清君侧可用不着你,皇帝自己心里清楚得很。你觉得他纵容琊岭无非是觉得琊岭还有些用处,他年鸟尽弓藏之时,且轮不到你在这凫趋雀跃地。你可别现在自作聪明地去找琊岭的麻烦,到时候让你家陛下为了难,他可就要难为你了。哼,难得当今天底下还有个有些骨头的人,既然生了这么一腔子的热血,就别浪费在不值当的地方。”
钟适虚把双镖往袖子里塞了塞,却又抬头问:
“你师父近来如何?”
“我走的时候,师父在宫里。”
“她在宫里?和南荣比在一处?”
“是大师姐请她传授驭人之术。”
“哼。”
钟适虚冷哼了一声,跳下座位就要离开:
“我本是一恣睢小人,做不得状元郎的师叔,你若是应了剿匪的活儿,他年海上见到,我也不会对你手下留情。”
“世人不少都说师父是一诲淫诲盗之人,我却偏偏觉得她可比沅芷澧兰。岳噤如今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人了,偏听偏信这种事情不会做,我会相信自己的眼睛。岳噤觉得师叔不是传言里的坏人。”
“从前我也是只相信自己的眼睛,后来我就变成今天这副模样了。”
钟适虚说完抛下了岳行枚,自顾地往海边走去,岳行枚则在后面师叔步亦步,师侄趋亦趋,一起上了自搭的码头边的一艘大船上。
这会儿的南城孟宅里,虽然老爷和大管家出门去了,但是家里的大事小情都还按部就班地。佟秉心自从磨玉魂之后一直没有精力管家里的事情,所幸儿媳蒋匪禁聪颖能干,一切都没出什么乱子。
少爷孟远昇得了贤妻后生活也没太多的变化,依旧是白日在书房看圣贤书,夜里回房中睡安生觉,不同的是白日里不时来送茶送果子的人变了,夜里回房时茶的温度要比过去丫鬟准备的好入口。可是看起来没什么变化的生活却让孟远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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