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时间矩阵(1/1)

烟雾散去的走廊，视线好了很多，可灯光闪烁，明灭不定，加上这里的基础设施极其糟糕，地上还湿答答的，仿佛在地牢一般。看来，这里的人在发生惨案之后，就离开这里了。一阵阴风凉飕飕地吹来，我浑身上下不自在，一个激灵抖得我后脊发寒，简直就是在看最恐怖的恐怖片——我胆子很小的，一直不敢一个人看恐怖片，现在倒好，身临其境。

所有的门上都贴了门神和鬼画符，只有一户人家，门上什么也没有，都“嘎吱！嘎吱！”门枢松动开闭的声音，像是深夜老猫的嘶叫，爪子在墙上乱抓，“咔咔咔”，我心里都发毛——这不是害怕的，而是那种难以忍受的别扭。

这就是凶杀案现场，没有一个人的死寂，将我和丹羽长信的呼吸声都无限放大！

铁门并没有上锁，轻轻一推就开了。里面都木门，还在“嘎吱！嘎吱！”的开闭中，没有人在捉弄它，只是窗户没有关，外面的风吹了进来——这个雨季的风有点凉爽，是夏日前最后的凉爽了。

“竟然连个管事的警察都没有！”丹羽长信说，“这样的惨案，难道没有人来负责么？”

“hk警察就那么多，要是每个凶杀案现场都叫人看守，那警察还得扩招好几倍呢！纳税人的钱哪那么好拿！”

丹羽长信长叹一口气，“哎”，声调拉得极长，生怕我没听见似的，看来他对hk的治安颇有不满。

“警察早就勘查过现场，所有的线索都不会落下，全部取证拍照，他们的刑侦手段还是可以保证的。”我说，“如果他们发现有什么疑问，一定还会再回来一趟的。”

“既然如此，我们也来勘查一下现场，看看有什么特别的发现！”

瞧那模样，他还真把自己当侦探了。

丹羽长信一边仔细查看现场——这个现场也被破坏的差不多了，就差没有被装修工人打扫——一边问我：“你觉得警察是怎么看待这件案子的？”

竟然还想考我？幸好我已经将报纸看了遍，按照字面上的意思——也就是警察放风出来的话——这纯粹是入室抢劫案，因为所有的钱财都被扫荡一空，而且这家人老实本分，并没有跟人结仇。“一起意外的入室抢劫案咯！”

丹羽长信冷冷笑道：“有意思呀！”他捡起一木屑，上面貌似沾了一点血。“你过来！”他把我叫到身边，说：“这里有受害者的血，如果他们的灵魂还残存着的话，我可以用召唤术，重现当日的凶案过程，看是不是一起入室抢劫案！”这么了得？的确听说东瀛有一套再现过去场景的法术——时间矩阵，与预知未来的法术——子夜月读——合称为探求双绝，丹羽长信连这都知道！

只见他一个响指，手上燃起火焰，将木屑烧成一堆灰，然后洒在地上，并在周围画出一个阵法——这阵法我也从未见过，与中土的召唤术极不相同。他口中念念有词，手掌上画一个符箓，待咒语念完，一张拍在阵法上，顿时风云大作，阵法在地上烧出一个痕迹，发出金灿灿的光芒。

一具男性灵魂从阵法下被拉了出来——事实上是一具残缺的死灵魂，身上残缺不齐，真怕一阵风就把它给吹散了。丹羽长信并没有跟他说话，而是一手抓住他的脑袋，灵魂瞬间飞散开来。刹那间，周围的一切都在极速变化——时间在倒退，我看见了周荑在这里摆阵施法，召唤出恶灵拘，“他们”的鼻子没有被符箓禁锢，如同猎犬一样在房子里嗅着什么……

时间又一次跳跃，这时是警察在勘察现场，他们收拾了尸体——这些人的死状令人作呕。其中一人是在客厅被分尸，墙上，沙发上，电视机上，鱼缸里……一共被分成七块，身子在胸口下被齐齐砍断。这家五口，死在客厅的里只有一个——如果说这个死得这么惨，鱼缸里的脑袋，眼睛还睁的很大，极有可能是直接被活活分尸，而不是死后才这么做的，他应该是最后一个被杀的，不然其他人一定早就逃走了。

时间再次回溯，终于来到了案发当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