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黑夜来临(2/2)

“还真有点，小姑娘家家，动不动就动手打人，谁不怕呀。”宋子言远离着李欣瑶，走到慕容星跟前，“若是她能学一学人家柳姐姐那样温柔，那该多好啊，是吧慕容兄？”

慕容星看向李欣瑶，喊话道：“听到没，宋公子让学一学柳竹姑娘。”

宋子言也跟着喊，“过几天我给你买一把好琴送到府上去，你也好好学一学。”

“哼，”李欣瑶冷瞥他们一眼，然后跳上马车车辕，“懒得理你们，走不走，不走我就走了。”

“走走，”慕容星只好认怂，立刻跟着上了马车。

这时另外一边的李阜成掀开车帘，冲慕容星挥手告别，两人相视一笑，眼神中流露着一种很有默契的火花。之后，车轮滚滚，驶离这座华丽的皇宫。

月亮已经完全躲进乌云中，整个夜空看起来犹如被黑色的塑料袋罩住一般，任何光明都照不进来。开始进入后半夜，此时的商丘城，家家户户已经闭门歇息，仅剩打更的更夫在大街上吆喝。

尽管是深夜，寿王王府门口却还有几个侍从在牵着马车，等待着里面的人。这些侍从都是刘府的，他们在这已经足足等待了一个时辰，但刘白鹤一直都没出来。

王府书房里，寿王宋子睿坐在桌前，两手直抓着头，弄得整个人头发凌乱，犹如疯子一般。正对面站着的刘白鹤见他如此焦急，立刻低声安慰道：“殿下，此事陛下既然已经下令，就成了改变不了的事实。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尽量弥补咱们的损失，而不是在这怨天尤人。”

“这个我也明白，”寿王站起来，脸色依旧很难看，“我只是想不通为什么父皇会突然将太乐令这么重要的职位交给子钰，要知道他从未在朝谋职过，连什么是为官之道都不知道。”

刘白鹤眨了眨眼，道：“难道殿下你到现在还认为陛下是听了那个慕容星的谏言才会将太乐令交给廉王的吗？”

“难道不是吗？”寿王反问道。

“没有这么简单，”刘白鹤抚一下长须，“刚才在大殿之上，从陛下那种眼神来看，他其实很早就有意将太乐令一职交给廉王，慕容星不过是做了个顺水人情而已。如此一来，廉王也不好当满朝文武拒绝陛下，可谓是一举两得。”

“先是折了关山侯，如今又失去太乐令，”寿王一脸发愁，“太乐令一职尚且不重要，重要的是太常令，按照父皇一贯的作风，太乐令就是太常令的接班人，那我们还有什么机会去争取？”

太常令官局二品，是掌建邦之天地、神祇、人鬼之礼，吉凶宾军嘉礼以及玉帛钟鼓等威文物的官员。太常的属官有太乐、太祝、太宰、太史、太卜、太医六令丞，分别执掌音乐、祝祷、供奉、天文历法、卜筮、医疗。太常令这一职位在皇宫之中非常重要，所以寿王才这般费尽心思的想要得到。

“现任太常令的任期还有一年，我们尚且还不必担心。”刘白鹤盯着桌子上的烛光看了一会儿，“现在廉王刚上任，一切都还不熟悉，我们不妨趁机拉拢他，让他为我们所用。”

寿王眉头一绉，道：“子钰这个人我最清楚不过了，就是一根筋，脑筋不懂得转弯。只要是他认定的事，就是死活不会更改的。太乐令本身就只听命父皇，他又怎么会为我们所用。”

“事在人为，”刘白鹤思索片刻，“至少不能让太常令再落入他人之手，否则在陛下那边，我们就太被动了。”

“这个我知道，”寿王苦着脸，摆了摆手道：“罢了罢了，这件事暂且不论。还是想一想贾驸马的事应该怎么处理吧，我说你刘大人也真是的，不是说乾山院出手就能成吗？怎么就让那对女子进京了呢？”

“这一次是疏忽大意了，没想到李阜成背后竟然还有高手相助，”刘白鹤脸色阴沉，“我们的人一路从桐州跟到京城，没想到李阜成一路护送，寸步不离，好不容易在军马场附近找到机会，却半路杀出一个黑衣人，打乱了我们阵脚。更令我没想到的事，牧王侯的公子和子言殿下也在。”

“你说什么？”寿王站起来，“牧礼和子言也在？那他们有没有看出是我们的人？”

“没有。”

“没有就好，现在我们可不能得罪牧王侯和襄阳王那两个老家伙，否则结局很难收拾。”寿王又嘱咐道，“下次让刘哲行事小心点，别再出这样的事情了。”

“是，”刘白鹤微曲身子，“还有，我们已经查明，杀死周潭的是白焰帮的白璃，此人行凶之后就像人间蒸发了一般，再也找不到任何踪迹。”

“算了，”寿王目光充满了悔意，“如今关山侯已死，就不必谈这件事了。眼下最重要的，是如何保住贾邦这个礼部尚书，绝对不能让大理寺里的那对女子活着走到衙门，刘大人知道怎么做了吧。”

“知道，那我就不打扰殿下休息了。”

“去吧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