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红白喜轿(1/3)
从红姨及村友口中得知,陆黔村每月下旬都会失踪些许年轻姑娘,眼看逢时之际,白日里街上见着的芳龄女子屈指可数,夜幕降临时,她们更是不敢踏出屋门半步。
文玉走出屋舍端坐门前木椅,眼眸深邃,只身守着这漆黑寂静的漫漫长夜。回想起红姨所述,在她眼里,无一不遍布猩红,鼻嗅也弥漫着浓厚血腥味。
在红姨外出寻女期间,隔三差五就会在村口或河边拾到一具具女子裸尸,些许尸身冰冷腐烂,些许已经只剩骸骨,眼见身寸不似红芷,心中又饱含一丝希望。她便立誓死要见尸,活要见人。不敢想象,红姨是以何种心态重复面对着这触目惊心的一幕幕,心底又经历着何等的恐惧和绝望。不免觉得母爱之伟大,可以使人如此坚强无畏。想到此刻,文玉的嗓子眼紧了紧,低首轻盈掀开左腕的粉碟纱袖,三朵杏花红痕在月光下若隐若现,脸上也显现出一副难得的哀容。
殳(shu)珏,您真的是文玉的生母吗?从始至终都未爱过玉儿吗?
房门“咯吱”轻响,文玉一甩衣袖,藏起悲伤,面容一改清澈,嘴角轻扬,身子也往椅角挪了挪。
“年锦,怎么醒来了?”
杨年锦顺势坐下,长叹口气,挽上文玉的手臂,轻声细语道。
“文玉姐,若我们再无作为,不知还会有多少姑娘家丧命,多少母亲因此痛哭流涕。年锦难以安眠,辗转反侧之时,心生一计。”
文玉一眼望穿杨年锦的心思,紧紧回握住她的双手。
“涉身险境过于危险,此计万万不可。”
杨年锦念头丝毫不消,眼神打转,坚定道。
“我都还未坦言是什么计谋,姐姐怎么就一棍子把我打死了?”
“妹妹涉世尚浅,太过单纯,你的眼睛瞒不过我。妹妹之计,可是想用自己作为诱饵,引蛇出洞?”
杨年锦心里跌岩起伏,双瞳剪水,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样:莫不是姐姐真会读心之术?不过比我年长两岁,怎么我就涉世尚浅了。我如此机智聪明,那些强盗根本奈何不了我啊,你若不准,我还可唤林哥哥与我一同行动。
“我可不会什么读心之术,是锦儿把什么话都写在脸上了。坏人在暗,你在明,莽撞只会无济于事。还有,我都不允的事,你也别指望林奇会帮你了。”
杨年锦云里雾里,神情复杂:哇!还说不会读心术,把我心里想的全都道明白了。文玉姐到底是什么角色,如此深不可测。罢了罢了,此计不通,等哥哥来了,再一道另谋良策。
杨年锦低头不语,她可不想自己的心思再被看穿一二,起身礼别文玉后便急忙回屋了。
微风拂过,文玉任由一身粉白纱裙随风来回摆动,她仰头看着一望无际的繁星夜空,一张白璧无瑕的姿容逐渐清晰,女子皓齿明眸,嘴角带笑,宛若出水芙蓉。
文玉心里泛起一片涟漪:母亲,您这十年到底去了哪里?
思索间,屋舍后的寸草惊动了文玉,空中肖像随之散去,文玉提起心眼,处处警惕,小心翼翼往动静处悄然走去。眼见树林入口有两个黑影闪过,文玉不作多想,步步跟进。
树林深处,迷烟漫漫,文玉只觉手脚无力,慢慢失去知觉意识,没一会儿功夫便昏厥过去。
天还未亮,大伙就被杨年锦的惊叫声唤醒。
“不好了!文玉姐不见了!夜半时刻我与文玉姐还有一阵交谈,今早我起身见文玉姐的床铺空无一人!我围着屋舍搜索了一圈,都不见她人影!怕不是被那些强盗掳了去?要真是这样,该怎么办啊?红芷,你可识得去地牢的路?”
“他们抓我时,我就被打晕了,路经何地是一点不知。年锦姐,你也别太慌张,我们再上村里找找,指不定她昨夜寻线索去了,可能一会儿便回来了。”
“文玉姐做事一向小心,不会不告而别。一定是出事了!快,大家一起四处找找!”
寻人途中,杨年锦、林奇路遇驾马迟来的杨青越。
听得杨年锦一番细事,杨青越眼神笃定:文玉姑娘才智过人,一定不会有事的。等我!
时间争分夺秒过去,日落时分也不见文玉半影。
回到屋舍,杨年锦心急如焚,不停来回走动,最终还是把无奈之计相告杨青越。
“哥哥,今晚让我作诱饵,只身外出,你们在暗处保护我即可,待强盗现行,再一网打尽。别担心我的安危了,稍作犹豫,文玉姐可能就没命了!”
林奇不论杨年锦如何言论,都毫不动摇,坚决否定此举。
“眼下只能这样了,林奇,我们务必不得眨眼的看紧年锦。”
话语一出,林奇迫于无奈,只好照做。他深知,自己的言行已经无法规劝他们,眼下又想不出其他更好的计策。
林奇啊林奇,你说你四肢发达,奈何头脑却生的如此愚笨简单!我是如何也不舍卖出年锦分毫的,此时真恨不得自己是个女儿身,代替年锦去冒这个未知险。
“属下…遵命。”
时过亥时,月上中天,皎洁温柔,柔和的月色把夜晚烘托出一片平静与祥和。杨年锦只身独站院中,月光落在她的身上,惊艳了正蹲藏在草丛暗处的林奇,双眸对她一刻不离。
杨年锦身着绣花罗衫袭碧绿霓裳裙,秀发披散,随风飘曳,蛾眉如画,眉心一朵红梅,眼如水杏,梁骨直挺,唇珠圆润,丹唇外朗,皓齿内鲜,眉梢眼角藏秀气,桃腮粉脸,一颦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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