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病(2/3)
眶。之后一连数日齐潇索性住进了揽月宫里,但是折子乃机密文书,又怎能随之放置,揽月宫不过三间卧房,书房也不过是在外厅放了个案子,而齐渃说什么都是不肯随齐潇回养心殿住。
最后齐潇只能命人收拾出储物室,把一个个箱子从挤满灰尘的屋子里搬出,倒是发现了些早已忘记的东西。
几个下人抬着一个沉重樟木箱出来时,其中一个脚上打滑,连同箱子一块摔了个脚朝天,箱子内的东西一股脑的翻落在地,恰巧滚落在刚进门的齐潇脚边。
一副画卷与几卷圣旨就这么随意丢弃在了箱子中,虽然满箱尘土还好樟木防蛀防霉,落了厚厚的灰倒是完整无缺。
马上认出了滚落在地的画轴,展开果不其然,一双鹰目炯炯有神的从画卷中刺来,让齐潇不由蹙紧了双眉。随手扔进樟木箱又瞥见地上一份诰书,拿起端详原来是去年一时戏言封齐渃为稗官的文书,稗官是连个九品都算不上的小官,竟然还劳师动众的发出诰命。
想起之前几次三番两人为情字注释争论,觉得好笑起来,现在想来,终于明白为何自己对男女之情嗤之以鼻时,齐渃总会露出黯然伤神的模样,原来那时候她就藏了个不可言喻的秘密。
稗官的职责齐渃只行了不过三四次,全三册的《镜水缘》讲了不到一半,念及此齐潇看着诰命的眼神淡然下来,还可以听到微微的叹息,惹得旁边的奴才都跪在地上大气不敢出。
后屋安静的很,从房内传出的咳嗽声,拉回了齐潇的思绪,重振精神走进屋里,扑鼻而来的是浓浓药草的苦味,即使点上了熏香也是掩盖不下那股药味。
床榻上,齐渃身着一身白色中衣斜靠在床上,墨色长发慵慵懒懒的垂泻在肩膀两侧,精致的五官描绘出完美的侧脸,只是一直以来灵气悦动的眸子,现如今被病痛折磨的无神倦怠。
侧过头看到站立在门口的齐潇,如镜无澜的墨色眸子终于焕发出了一丝光彩,血气欠佳的唇线漾起微笑,晕开了暖暖的梨涡,“潇儿。”
那一声温软的话语让眼前的景象重叠,仿佛回到许久之前,也是同样常年不见阳光的房间,萦绕着久久不肯离散的微苦,还有那个融化人心的微笑。
“欣梓——”
记得那人是这么唤的,一般的神情与模样,只是那双浃了笑意的眼神跃过齐潇的身影,直落落只映着身旁人。
心脏咚咚狂跳起来,还握着诰书的手颤抖不止,三步并作两步走到榻前,深深看着齐渃的眼神,眼底是惶惶不安和恐惧,仿佛稍不留意眼前的人就会消失不见。
被齐潇这般模样有些吓到,齐渃刚要询问事由就被紧紧抱住,抱着的双手很是用力,让她有些透不过气,甚至可以听到骨头间咔咔的响声。
没有去挣扎,因为感觉到了她细微的颤动,还有不稳气息中的不安,齐渃不清楚发生了什么让齐潇一反常态,忽瞧见她手中的诰书,便随口道:“当年潇儿奉命我为稗官,可惜只说了半个故事,还白拿去几个月的俸禄。”
怀抱渐渐松开,齐潇抿紧双唇没有作答,没来得及摘下的龙冕垂着嵌入金丝的红纴,明明该是增加威仪雍容,但是红纴落在脸颊上的阴影这会却是添了哀愁。
对齐潇忽然反常举动的原因猜到了七八分,便硬打起精神,笑意满满道:“这几日感觉精神多了,不如我把镜水缘之后的那些给潇儿讲了吧。”
故作精神的笑脸没有瞒得过齐潇的眼睛,高昂的语调下是无力的空乏,齐潇不去戳穿,一边替她掖好被子一边道:“精神好点便多歇息,若是觉得无事可做,我让华香带只画眉给你逗逗趣。”
“无碍,说个两章便好,许久没说话,无聊的紧。”齐渃不依不饶的纠缠起来。
齐潇的眼神一沉不做言语,神情变得让人捉摸不定,齐渃不知又怎得惹她伤神,连忙转了话题:“若不想听也罢,潇儿陪我说会话吧。”
欲言又止了几次,再度开口嗓音带了嘶哑,“渃儿可是看完了镜水缘的结局?”
笑容一时僵硬在脸上,片刻失神后齐渃垂下眼点头道:“恩。”
“那渃儿不如直接告诉我结局吧。”齐潇伸手抚平齐潇耳鬓一律俏皮翘起的碎发。
“结局是果,过程为因,只有果忽略了因,岂不失了乐趣。”
对齐渃的解释齐潇不以为然,摇头道:“因果机缘,有果必然有他的因,你先告诉我果,若是不明白的,我再细问。”
知道齐潇打定了心思要如此,也怪自己提起这茬,只好回忆着的结局道:“将军率军大破敌军,两国言和,受到国君嘉赏封爵入侯,但他执意解甲归田,而后娶了盲女为妻,白头偕老。”
听似羡煞旁人的结局,而齐潇阴冷下了面色,淡淡吐出几个字,“干嘛骗我,我已看过了结局。”不去在意齐渃诧异的表情,齐潇继续道,“你不在的时日里,我便看完了镜水缘,将军率军被困敌阵,最后寡不敌众战死沙场,盲女未知战况,痴痴念念等他誓言迎娶她回门,最终寸阴若岁望穿秋水。”
淡眸里星星闪闪了波动,齐渃略有慌乱,她并非要故意隐瞒结局,只因顾及到齐潇的心情便胡诌了个看似完美的结局,不想她竟然先一步看完。
“我知渃儿极喜爱这本书,那么你可是觉得这结局也好得很?”
齐渃想说任何结局都无好坏之分,就如因果机缘,纵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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