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Chapter 38(1/2)

长安下雨了，冬日的雨一落地便成了冰渣子，马鬃上也结了厚厚的兵穗，司徒澜牵着马停在了忘忧阁的前面，她一路赶往长安，都没有顾上好好休息，又冷又饿。起先她没有对李详说实话，其实她这一路是从塞北追李纯追到长安的。塞北已经糟了雪灾，牛羊冻死饿死的不计其数，李纯要是留在长安，那么长安也会遭遇塞北一样的情况。那么到时候，天下必将大乱。

至于其中缘由，她自己也不懂。因为这些年她和帝王录共存，并没有出现什么逆天改命或者人畜伤亡的事情。可从前年她和李纯见过之后，李纯所到之处，便会发生天灾，挡也挡不住。

后来她翻越了幽魂派的上古手札，说帝王录的那一角之所以独放是因为它主天灾。只有放在火命之人手中，那一角才会不为祸人间。但要是那一角落入水命人手里，天下“冰（兵）祸”将至。但具体是“冰祸”还是“兵祸”，不同手札记载不同，也无从考究。

可从这几年的情况看，“兵祸”紧随“冰祸”，从未停歇。回纥“冰祸”之后大乱，可汗被逼自杀，政局动荡，“兵祸”连连，生灵涂炭。

所以，自从李纯入关，司徒澜便一路紧追，想将他绑到蓬莱去，怎料李纯狡猾的很，她追了一路都没有抓到他。

“姑姑来了？”楼上飘来一个温纯的声音，司徒澜抬头看到的便是那张似笑非笑的脸。

“你到底要怎样才肯停手？”司徒澜抹一把脸上的水问。

“你知道我想要什么？”

“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给你。”

“姑姑等得起，我就等得起。”

“这样，你再杀我一次，看能不能成功？”司徒澜抹一把脸上的水，她实在是没办法了，只能妥协。

“姑姑明明知道那不是办法，又何必要浪费我的力气？”

“那你跟我回蓬莱，我们一起慢慢想办法。”

“姑姑以为我是三岁小孩子吗？”

“已经藩乱四起，国库空虚，要是真遇上冰灾，我大唐江山就真的完蛋了。纯儿，算我求你，好吗？”

“呃，这样，我看姑姑你也又累又饿的，先上来休息一下，咱们再商量这事儿，好吗？”

司徒澜也是真的又累又饿，所以只能暂时答应。

她也知道李纯并没有安什么好心，可她实在是太累了，所以只能答应。果不其然，她吃到一半便开始发晕。

“帝王录也不过如此嘛。”李纯轻笑一声，朝着司徒澜抛了个媚眼从窗户里跳出去，又跑了。

等司徒澜再次醒来的时候见到的便是郭碧云。

“姑姑，他们都说你死了，没想到我还能在这里见到你。”郭碧云见她醒来，眼中满是兴奋。

“碧云，纯儿呢？”司徒澜揉了揉酸痛的鬓角问。

“呃，我不懂姑姑在说什么？”郭碧云躲闪开眼神，转身去给司徒澜倒水。

“碧云，你跟他在一起这么些天难道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吗？”

司徒澜这话之后碧云明显僵了僵，然后装过身来，将水递给了司徒澜，轻笑道：“他我倒是没有，但姑姑确实很异样，这么多年过去了，姑姑的容貌并没有发生太多的变化。”

郭碧云是太皇太后，握着皇家所有的命脉，她一旦出事，后果将不敢设想。也许让她知道真相才是最好的解决途径。司徒澜想到这里便开口：“是因为帝王录。”

“姑姑的意思是？”

“它可以让人永葆青春，但代价是不老不死，永世孤独。”

“果然如传说中那样？”郭碧云明显还是有点不信，她抬手掐了掐司徒澜的脸，以为她贴的是假面具。

“信了吗？”等郭碧云掐完了，摸完了司徒澜才问。

郭碧云点了点头，恍然大悟道：“怪不得各路人马疯抢，原来有如此魅力。”

“碧云，帝王录并没有传说中那般好，你如今是大唐的掌舵者，你也不希望大唐江山毁于一旦吧？”

“姑姑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现在的纯儿他不是人。”

“啥？”碧云面皮微皱，“姑姑莫不是因为当年四皇叔的事情记恨淳哥哥？”

“丫头，我没有开玩笑，我在很认真的说一个事实。”

“我也没有开玩笑，是姑姑你先开始的。”

司徒澜知道这样突兀的说郭碧云肯定不信，所以只能将这几年的经历同她说了一遍。郭碧云听完之后倒是很淡定，但眉宇间多了几分愁思：“怪不得淳哥哥那把剑消失三四年之后突然又出现在了本宫的寝宫。本宫以为是哪个皇子好奇拿走了，后来觉得用得不顺手又还回来了。”

“你并不适合撒谎。”司徒澜歪脑看着郭碧云，请嗤一声道。

“先皇的剑不见了，并不是什么好事，我怕引起朝野动荡，所以就隐瞒了下来。这些年我一直在找，可它确实是自己突然就又出现了。”

“他突然出现，你就从来没有怀疑过？”

“怀疑过，但他告诉我说当年死的是替身。”

“你就信了？”

“并没有，这些天我跟着他，就是想看看他到底想干什么？你知道忘忧阁的实力，我不敢小觑，只能亲自跟着。”

“你现在知道了，回宫去吧，少靠近他，不然你的时日无多。”

“姑姑什么意思？”

“你以为帝王录能让人永葆青春的秘诀是什么呢？”

郭碧云摇头。司徒澜笑了笑，戏谑道：“窃取别人性命，以延续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