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3/5)

清慧师太“哦”了一声，态度更加冷淡：“不知余老先生，万老爷子，横剑先生，‘云中仙‘白女侠几位可还好吗？”

“他们……”叶守寒迟疑着说：“并不太好。”

解焕自然也知道最近方正居一行人遭逢大变，恐防再这样下去叶守寒会得罪峨嵋派一众前辈，于是赶紧接口道：“此次前来，乃是为了霍总镖头一事而来，之后我们还想亲上峨嵋请求各位作出协助，让我替前任峨嵋掌门蔑寂师太进行验尸，好……”

解焕话还没说完，验尸两字刚出口，那叫慧怡的小尼姑就喝道：“你说什么？”

解焕不禁一怔，重复道：“我想请各位行个方便，让我替蔑寂师太开棺……”

慧怡再一次喝断了解焕的话：“掌门早已仙游，你竟还想打扰她死后安宁，究竟是何居心！”

“在下只不过是想查清真相而已。”解焕强忍着怒气，心平气和地说：“在下拳力虽重，却要靠内力催动，而在下所习之‘玄黄神诀’至刚至烈，出拳之际必会伴随着炙热拳风，中拳之人伤口之处必会如遭火炽，满布焦痕，深入骨髓，即使尸身，只剩白骨，也照样可以分辨得出。各位如果真想知道蔑寂师太是否死于在下之手，只要开棺一验，一切自必一目了然，无需争辩。”

“放肆！”清慧师太怒不可遏，一派宗师风范荡然无存，只剩下如捕食中的怒狮般的狂态，“根据峨嵋门规，历代掌门圆寂之后必需立刻火化，骨灰供奉在峨嵋山上华藏寺中，世世代代受香火供奉。如今才说要开棺验尸，怕不晚了点吧？你这叫什么提议，分明是诡辩！”

解焕解释道：“在下不知峨嵋派的规矩，一时有僭，师太莫怪。”

“如今口说无凭，你说什么都行！”慧怡怒道。

“混账！”解焕一直顾及峨嵋众人的感受，不欲挑起纷争，有意谦让，对方却咄咄逼人，实在令人忍无可忍，“莫说我解焕从没做过残害武林同道之事，就算真有，解焕堂堂男子汉，做得出来就不怕坦然承认，岂会事后再做尽丑事，来掩饰自己的行为？如此卑鄙行径，解焕还不屑做！”

解焕一番话说得坦荡凛然，峨嵋众人也不禁肃然起敬，几位年龄较长，辈分较高的老尼面面相觑，都不知说什么话好。她们的确因掌门之死而怪罪解焕，但观乎解焕如此气度，又的确不似会作下连番恶行的穷凶之人，一时之间无所适从，不知到底是否该相信这男子的话。

最后，还是清慧师太先发话：“我年少时也曾见过死囚临终之前死不悔改的模样。分明证据确凿，铁案如山，但临死之前却还不知悔过，恬不知耻地高呼冤枉，仿佛这样就能说服天下人，瞒过自己的良心一般，实在可怜复可笑。”

“言则师太从未想过那位死囚极有可能真是被人冤枉的？”这次换解焕针锋相对了。

“证据确凿，绝无冤枉。”清慧师太说得无比坚定。

“世上多少冤假错案，师太何以能如此肯定？”解焕穷追不舍。

“他屠尽我全家之时，我就在一旁亲眼目睹，如此你可信服了？”清慧问道。

解焕愕然，无语。他当真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一个答案，一时之间难以再开口。

尴尬的沉默仿似要永恒地延续下去，双方都不知道这种如箭在弦的情形究竟过了多少时间——现实中很可能并没有持续多久的时间——终于有人走了进来，打破僵局。

“诸位都是敝局的贵客，就看在妾身的份上，坐下说话如何？”霍夫人由女儿搀扶着，缓步走了进来。

峨嵋众人拂袖而坐，解焕也拉着失神的叶守寒坐下，叶守寒喝了一口下人奉上的热茶，感到心神稍安。此时，镖局中一众镖师也走了进来。

叶守寒感觉身心舒泰，一股暖意自丹田升起，游走全身，说不出的舒服受用。她收敛心神之后，站起向众人抱拳，心怀歉疚地说：“诸位，我方正居曾答应找出杀害霍总镖头的真凶，寻回尸首，好让他入土为安。谁知如今尸首和凶手都还没找到，我一众师兄弟却先零落四散，实是愧对元亨镖局诸位前辈。”

“千万别这样说。”霍夫人也喝了一口茶，说道：“‘方正七贤‘高义，敝局上下还没来得及道谢，如今为了敝局的事，还连累诸位遭逢大劫，有愧的应是我们才对。”

这时候，刚走进来的翰振东忽然突兀地插了一句：“解少侠，敝局的花茶有宁神静气的作用，您旅途劳累，何不品一品，放松一下？”

“有心。”解焕说道：“在下从不喝茶。”

翰振东“哦”了一声，不再说话。

峨嵋众人也感到喉干舌燥，除了清慧师太之外，都几乎把杯中的茶一饮而尽。

叶守寒抚额坐下，感到这茶实在是令人感到太过舒适，舒适得过了分，都开始有种昏昏欲睡的感觉了。恍恍惚惚之间，她惊觉自己很可能是被人下了药！于是急忙运功提气，想要保持清醒，却谁知不运功还好，当一口真气刚自丹田升起之际，立刻就天旋地转，眼前昏黑一片，几乎没有当场晕死过去。

峨嵋几个年轻的女弟子在喝了茶之后立刻就低下头睡了过去，几个道行比较高深的女尼在茶刚进口时就已察觉不妥，运气比叶守寒更迅速，但同时晕死过去的速度也更快。除了清慧师太之外，还保持着清醒的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