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3/4)

“我实在是不想以这种方式达到目的，你又再一次妨碍了我的计划啊，我实在是太小看了你。”江山举起双手，深呼吸一下，然后如释重负地说道：“既然想舍生就义，那就来吧，求仁得仁。”

随着一声虎咆，男人率先冲了出去，然后所有的人都像是毫不畏惧，如战场上的战马一般勇往直前，一往无前。

解焕忍痛喊道：“别冲动！”

叶守寒高呼：“快停下！”

江山笑着说：“太迟了。”

话音刚落，冲在最前面的男人已经身首异处。

“我早已说过，不会再手下留情，既然这些人全都尚在人间，今天朕也不能容你们任何一人活在世上了。”江山说得轻描淡写，毫不在意，“你们要记住，你们都是被蔡京害死的。”

那些人依然前赴后继地冲上去，有的人头颅飞到了半空之中，有的人被齐腰裁成两段，而根本没有人看见江山有出手。就像江山的身前有着一把上古的神兵，亘古以前就已经待在那里，而那些人们只是不断地冲到刀口上送死。

“透穴……劲法。”叶守寒已经惊讶得说话都不伶俐了，“你……你竟然练到，能以透穴劲法施放剑气！”

那些勇往直前的人难免顿了一顿，死亡终究是大多数人都畏惧的最大梦魇。但是，当他们想到背后还有那么多家破人亡，不知何去何从的人在看着他们的时候，他们就感到一股莫名的视死如归的近乎疯狂和愚蠢的勇气油然而生，快要破体而出，不吐不快，誓要勇往直前，就算和对方同归于尽也在所不惜。

“快停下。”解焕徒劳地呼喊。

那些人依然前赴后继，有几个甚至蹑手蹑脚地绕到了江山的背后，意图在其他人遮挡着江山的视线的时候发起偷袭。

叶守寒刚想喝止，那几个人已经支离破碎。

江山“哼”了一声：“暗算伤人，死不足惜。”

叶守寒和山中月同时大喝一声：“江山！”

他们原本已打算舍命相搏，但是一声虎啸龙吟忽然狠狠地轰了下来，把他们的声音完全盖过。山中月因为站得比较远，只觉得耳膜生痛，叶守寒站在江山的身后，整个身子被突如其来的气浪卷得腾空而起，几乎在半空中昏厥过去。

江山屈起右手，挡在自己的右耳旁，声浪把他的长袖都吹了起来，卷进了他的长发中；第五先生也被逼回过神来，身子虽然依旧一动不动，但从涨得像一面皮鼓的衣袖却不难看出，他也在鼓足内力抗衡，连那几绺长须也被激得在空中飞扬飘散。

声浪过后，是一片诡异的寂静，令人恍惚感到刚刚的声音只是烈日下的幻觉。

由于声浪的攻击力太过强大，声音的内容反而没什么人听得见。

但是江山听见了，第五先生也听到了，那是短短两个字：江山。

他们循声望去，刚好看见解焕力竭倒下，倒在旁边柳轻衣半死不活的身躯旁。

柳轻衣原本并未受伤，显然是因为她离那声音的发生源最近，所以受到的伤害也最大。

“我们也多少年没有试过被逼回守了？”

“小寒。”

叶守寒勉力支撑起身体，摇了摇还在天旋地转的脑袋，踉跄走到师父面前，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她想师父应该了解她现在的状况，但还是把她叫过来，必定是有刻不容缓的事情让她做。

第五先生指一指解焕二人的方向，漫声道：“阴阳相济，奇与正合，互为表里，道法自然。”

叶守寒明白，师父是要她去给解焕和柳轻衣疗伤，但是如今自己如此状况，自顾尚且不暇，如何能顾人？但是师父行事向来莫测高深，既然师父如此吩咐，自然是有道理的。

她蹒跚前行，到了解焕身边的时候已经忍不住跌坐在地。她的意识因为强自支撑，几乎已经所剩无几了，但她还是艰难地把柳轻衣扶起，替她把脉，一把之下，当真吓了一跳，还以为是自己神智不清所以弄错了。

柳轻衣的脉搏跳动得奇快无比，像是有千百个勇士在她体内猛敲战鼓，又似气海之中有无穷的恶蛟翻江倒海，到处乱窜，直欲破体而出。

叶守寒想帮她平息内气，却又无从下手，只好先去看一下解焕的情况。不看还好，一看又吓了一大跳。解焕气若游丝，叶守寒替他号脉，一号之下几乎完全号不到脉。

解焕的脉搏静如深海，叶守寒想从中感受到一点暗流涌动，始终都不能如愿。

这下可把叶守寒急得不知如何是好了，她绝不能看着这二人在她眼前死去，只是欲救却又无从，她眼中已经开始水花乱转，她预感到当天小木屋中的事情又要重演了。

此时，江山忽然扬起嘴角，半带笑意地吟道：“空穴来风，源自何处？水流风从，古井翻波。”

第五先生也道：“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叶守寒闻言，灵机一动，想到：对啊，柳姐姐的脉搏并不是无缘无故跳得这么快的，她是因为忽然被澎湃的内力震伤，想要运功抵御却来不及，所以体内真气被强大的外力封住，不停地在体内乱窜，才会受了重伤，只要把乱窜的内力泄去，自然就能运功调息了，但是她的内力被封，又如何泄掉？

解大哥刚刚应是发出了极强烈的劲力，体内真气被一下子抽光，导致血脉停滞，淤血沉积，内气无法自如运转，所以才像死了一般，只要能重新唤醒他体内的一道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