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习惯了吧(1/2)
第二日清晨,寒风大作,乌云阴沉沉地压在玉峰城头顶。风夹杂着雨珠啪啦啦地砸在窗阁上。蔡小纹被雨声扯醒,勉强睁开眼睛,撑起身子。
“哎呀,疼……”她抬手按住酸痛的额头,眉毛拧到一起:“我昨晚醉了?对了,师姐……啊!师姐!你吓死我了!咳咳……”蔡小纹刚放开了点嗓子,立即就咳起来。
苏釉……正躺在蔡小纹身旁的被子里,侧着身子,右腕撑头,极其淡定地死盯着她。这就是蔡小纹吓了一跳的缘由。
“咳咳!咳咳咳……我嗓子咋哑了?”蔡小纹连连清嗓子,非常疑惑。头疼只是宿醉的头疼,并没有伤寒的迹象,嗓子怎么就哑了。昨夜的种种,她已忘得一干二净,不知道唱歌也是能把嗓子唱哑的。
苏釉依旧淡定地盯着看。良久,她眨巴两下眼睛,冷冷吐出两个字:“活该。”这两个字,真是诚实地反应出她此时的心境……蔡小纹昨晚一口气唱了七首歌。除了第一首国君和爱人相爱相杀的故事,苏釉还听到了仗剑女侠独闯江湖、温润公子喜遇妖精、深夜传说百鬼夜行、摸金校尉盗墓笔记、三国故事孙郎周郎,还有最后一首竟是婆媳争斗不亦乐乎……苏釉一天辛苦,怎经得住蔡小纹如此文艺风格却通俗内容的歌词?在听到第六首时她已困得眼皮上下打架。就在她要堕入睡梦之时,蔡小纹及时大喊:“我再唱一首!”这一喊,把迷迷糊糊的苏釉吓出一身冷汗,也把蔡小纹自己已经疲倦的嗓子彻底喊哑了……现在蔡小纹皱着眉头咳嗽,一脸痛苦。苏釉倒觉得哑了真是上天有眼,要是没哑她也要撸袖子去捅哑……
蔡小纹不知道苏釉心里正如此凶狠,还不识相地犟嘴:“咋骂人呢?!咳咳……嗯?”她想起什么来,上下摸索自己身上的贴身小衣,又一把掀开被子,果然脚是光的,外裤也脱了。她回忆不起是否自己脱了衣服再睡,难道是……“嗯?嗯嗯?!”
“嗯什么嗯!我帮你脱的!”苏釉还是那样横眉冷目。她不开心,因为各种矛盾的心情折磨了她一整晚。她有很多“欲所为”的冲动,但都被“不可为”的理智拉回,而且“不可为”占上风的时候,还不忘鄙视一下“欲所谓”。她隐约觉得自己想追寻到的,也不应该是这样的心情。苏釉不禁迁怒这只呆头蚊子。怒她吃几个酒枣就醉得满脸通红,醉就醉吧还只知道唱歌完全不知道酒后乱性为何物,唱就唱吧还“月落乌啼吴越水翩”那么文绉到酸牙。当蔡小纹哑着嗓子坚持唱完了婆媳府斗,终于力竭倒进苏釉怀里昏睡时。苏釉真想先掐死自己,再拍死这只蚊子。
“你帮我脱的!”蔡小纹想叫也叫不出来,只能用低沉的嗓音来表达自己的少女羞涩:“啊呀……哎呀哎呀……”她想到苏釉要脱掉那一层层衣物,毛背心毛裤,秋衣秋裤……哎呀,还有袜子。那岂不是上上下下都摸遍了……蔡小纹害羞起来,不由地捂住了贫瘠的胸脯。其实她想多了。苏釉当时都是想死的心情了,哪里还有闲心去胡思乱想。何况苏釉想要遐想的对象是两情相悦的蔡小纹。而不是烂醉高歌,眼里完全没有自己的师妹。
蔡小纹捂着胸口四处乱看,好驱散自己的害羞。转头就看见胡乱躺在床头桌案上的布巾。她略微猜了猜为何它会在这里,神色顿时紧张起来。
“师姐,这个布巾,是你在盆架那拿的?”
“嗯……想让你睡好。给你洗了脸,还擦了脚。”
“啊!”蔡小纹哑着嗓子都憋出一声惊喊,表情已经很扭曲。
苏釉大不以为然,面无表情道:“你怕什么。我是先洗脸再擦脚的。”
蔡小纹憋着嘴,快要哭出来的摸样:“可是它本来是擦脚布啊!”
“……”苏釉盯着蔡小纹,吧嗒吧嗒眨了好几下眼睛,然后默然坐起,张开双掌在蔡小纹贴身小衣上来回擦过……
两人好歹起了床。苏釉快速洗漱穿衣,转眼就穿着妥当。“小纹,借我一把伞。”
“门后就有。你不吃早饭吗?”
“来不及了,我在路上买着吃吧。今天官商要回京,我得把官陶这事料理了。”
蔡小纹心想从陶师成就来说,她和苏釉真不在一个层次上,于是由衷地羡慕道:“能做官陶,真好呢。”
苏釉系好袍带,转身对蔡小纹笑道:“你也想做官陶?”
“我嘛……”蔡小纹拖长了音,好像在叩问内心:“想……当然想!”能做官陶,意味着现任全城第一。所以向来都是九品优胜的陶师来承担。苏夫人和蔡师傅都做过官陶,现在轮到苏釉。蔡小纹则尚无资格。
“那么来年努力打败我,拿到九品优胜吧!”苏釉走到桌边,拿起小猪壶对蔡小纹道:“小猪壶,我喜欢。送给我行吗?”
“啊……”毕竟是最喜欢的小猪壶,蔡小纹略有犹豫。不过她转念想到这是送给苏釉,便觉得没什么好舍不得的,于是爽快点头。但她也不想吃亏,就从书桌抽屉里取出画好的夜壶壶型图,对苏釉道:“你也送我一个壶吧。这是壶形图。”不敢对苏釉说这是夜壶,怕她嫌弃。
“没问题。”苏釉接过图纸,看也没看就揣进怀里,急急地取伞出门。蔡小纹突然想起事来,追着苏釉背影喊道:“晚上你想吃什么?”嗓子哑了,哪里喊得出来,只得看着苏釉在雨帘中走远。蔡小纹倚着门框,脸上的表情骤然变得很惆怅:“哎……咋好像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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