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小胜了吧(1/3)
听到蔡小纹自报名号。参鉴的大多数陶师都吃了一惊。他们中有些消息灵通的,已经知道苏釉遭袭,大概不能参加陶鉴。但他们未必想到名不经传的蔡小纹会代替苏釉参鉴。蔡小纹虽然被公主钦点为官陶,但在宜兴的陶师眼里,她不过是用些奇形怪状的陶器恰巧讨了公主的喜好罢了,不可和她师姐苏釉相提并论。所以有人吃惊中多少还带着一分窃喜。看来苏釉果然参加不了,而蔡小纹不足为虑。
站在高台上的陶会会长看见蔡小纹到场,知是泰斗改变主意。他唤过一名侍者,贴耳交代了几句。侍者领命而去。不多一会,会长再看四周座位,已能发现几位警觉张望,目光炯炯的大汉。这便是会长向泰斗承诺的会尽力之事。若有人想在光天化日之下干扰蔡小纹比赛,应该是做不到的。
那面扎了红绸的铜锣还没敲响,司仪先问蔡小纹:“这位姑娘,可是筑莲工弟子,蔡小纹?”
蔡小纹朗声回答:“我就是蔡小纹!”
司仪见蔡小纹光身而来,什么也没带,想是她不知道规矩该提醒一下:“蔡姑娘,今天比试塑形。可以自带工具。你若没带,现在能差人去取。”桌上的竹刀,不过是最最基本的工具。当今天下,绝大多数陶师所用工具都比较简单。但就算再简单,都会需要一两把较为精巧的工具辅助塑形。苏釉算是个例外,她有能铺满一桌的各类工具。除掉她这种例外,在场的陶师们都或多或少地自备了工具放在工案上。所以司仪才会这样提醒蔡小纹。
蔡小纹拿起案上竹刀,在手上翻了两翻,觉得握着还算顺手,便对司仪道:“不用。我用这把竹刀就够了。”
话音刚落,观赛百姓们发出低沉的惊声。陶师们都转头望向蔡小纹,大多神情不屑。谭花想对蔡小纹笑笑,可是她自己太紧张,挤出个笑容像哭似的。
司仪听蔡小纹这么说,也不苦劝,举起双臂喊道:“那么,本次江南陶鉴,启!”
噹!
清脆的铜锣声,悠悠转转,拉开了宜兴人视为大事的陶鉴序幕。
十几位侍者下到场地,给每位陶师分陶泥。一个侍者端了一个泥塔放在中央空地最前面的高案上。泥塔九层,行话称为“九宝塔”。陶师们需要用相同量的泥还原这个泥塔。每一层都必须雕刻得符合标准。塑雕得越精细巧致,层与层之间的间隔就越小,那么能够塑的层数就越多。此项要求在规定时辰内,陶师最少需要塑九层。若少于九层,即判为此项失败。若多于九层,且每层都符合标准,则塑得越多,得分越高。江南陶鉴规则是分项比试,当场制作,每项计分。依次为,塑形,烧制,上色,此次还加入了了紫砂,最后则是陶师自由制作一个陶器,作为比试的一个大项。所以每一项比试,都需要陶师力争上游,才更有可能地问鼎优胜。
倒水,和泥,分块,蔡小纹每一步都一丝不苟地完成。塑形,是她自信的一项。她庆幸塑形放在第一项比试。她没看出在场陶师们对她的轻视。她只想着要雕个一鸣惊人的泥塔。让自己成为冷箭凶手的眼中钉……
她斜眼一看,右边的谭花已经雕出了塔的底座。速度真是快……蔡小纹心中一笑,用没占泥的手背揉揉疲惫的双眼,然后不慌不忙地把和好的泥放在转盘上,弯腰开始制作“九宝塔”的第一层……
乒呤乓啷……桌案上的碗杯壶盏尽数被扫下,摔碎在地上狼藉一片。苏釉垂头伏进左臂,倒在桌上,呼呼喘气。一地碎片,说尽了她的心情。之前苏釉睡醒,难得不见有琴博山等在床头要帮她换药。她想着不能再卧床不动,便自食其力地起床。艰难地穿衣,小心地洗漱,都还勉强完成。直到她想倒杯水喝,只是用右手两指捏了下茶杯,麻痛就从手上伤口处上窜,瞬间整个右手臂都剧烈疼痛起来。疼得难熬,苏釉心中焦烦顿起。压抑不住的燥热,伴着大吼,带动了还能动的左手把桌上的无辜的摆设全部扫下,摔个粉碎。
“呼……呼……”苏釉大口喘息,坐回圆凳,捏住左袖把脸上的冷汗擦净。一边擦汗,她一边自言自语,竭力让自己冷静:“焦躁无用,焦躁无用……就算,就算右手再好不了,我也不能废掉……我还要养小蚊子呢……苏釉,苏釉,振作起来……”她强撑起身,慢慢向外挪步。
泰斗和有琴博山都不在家。苏釉猜想大概是去看陶鉴了,也不多想。倒是那只还没出现的蚊子,让她牵肠挂肚。
蔡小蚊子,还在无锡不回来吗……欺负我现在是独臂姑娘收拾不了你是吧……你等着,你给我等着……苏釉恶狠狠地要蔡小纹等着。她刚想摆出个凶恶的表情,右手就像是感应到一样,及时地一疼,直接疼歪了苏釉的眉眼。“这都第三天了,还这么疼。难道真的要废了……”
这么想着,待在家里也是烦闷。苏釉心情沉重地出了门,从小街挪到大街慢慢地走着。街上行人很少,连摊贩都不多。看来陶鉴对宜兴人的吸引力真不一般。苏釉伤痛在手,愤惧在心,是一点都不想去看陶鉴。她漫无目的地沿街走着,心里开始认真思考如果自己真的不能再做陶了,该如何打算……
如果不能做陶,家里的陶铺必定大不如前……苏釉盯着脚尖走路,右手垂在身侧,一点都不敢用力:虽说大窑师傅们做的陶器不会受影响。可是那些陶器毕竟普通。没有我的九品陶做加持,苏家陶铺终究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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