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看帐册(2/2)

毕，便跟着周氏一起看周氏陪嫁来的店铺帐册，偶尔还跟着周氏巡店，问各个掌柜的话，每日都忙得不可开交。虽然搜罗了一堆各式菜谱以及京中最新奇的话本，却竟放在书柜上蒙尘了。

每晚回来，凝碧给傅明珠放水泡澡，水中加了西洋的玫瑰露，好叫她放松。待梳洗干净，又给傅明珠用玫瑰香膏按摩。傅明珠那一身凝脂般的好皮肤，可是凝碧花了大功夫才养出来。眼见傅明珠这十来日无精打采、颇为憔悴，凝碧最是心疼。

“小姐，你这十来日，思虑过重了，睡得不安稳。可要少想些，才能容光焕发。”凝碧一边给傅明珠按摩，一边劝道。

傅明珠早已困得眼皮直打架，一边娇声抱怨道：“我本以为我这般聪明，便是看账本，问话，也难不倒我。谁曾想是这般辛苦？那些数字，我一看到头就疼，可真是难受呢。”

“小姐，学看账本也好，学理家也好，也不是一两天的事情。一时半会解不开，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要太放在心上，慢慢学着就好了，一天记得一点，一年两年也尽够用了。”凝碧安慰道。

傅明珠趴在榻上，觉得凝碧讲得很有道理。亲事议定，总还要半年，筹办亲事，再快也得半年，慢则一年。到时候，她肯定啥都学会了。

这般想着，傅明珠这一晚终于沉沉睡去。此后两日，也只是跟在周氏旁边，记下一星半点即可，不求多。这般下来，傅明珠松快了不少，方氏恨铁不成钢，却也只能戳戳她的脑袋，命令道：“贪多嚼不烂，是这个理。但是，你也不能太散漫了，该学的便好好学。翻了年，若是你还啥也不懂，一问三不知，你那些食谱菜谱，还有三头两天倒腾吃喝玩乐的，都给裁了去！”

傅明珠笑嘻嘻地应下了，“娘，从前苏州女学的夫子们都说过的，女儿聪明着呢，有半年时间，还有啥学不会的？”

方氏无可奈何，却也只得由她去了。

傅言如今已走马上任，听得傅明珠如此赖皮，只得转而安慰周氏：“昭昭既然说了要学，便会做到，你无须太过担心了。再有，那日螃蟹宴杨尚书给了昭昭帖子。他家嫡次孙杨逸臣新科状元，如今正是议亲之时。大约杨尚书心里头有个念头也未可知。”

周氏微吃了一惊，道：“那日约莫去了二三十个小娘子呢。何况，杨尚书一直自成一派……”

“此一时彼一时。杨尚书再能干，也要年近花甲了。他的几个儿子，只能守成。杨逸臣这般的，少年英才，有功名在身，又是次子次孙，无甚压力。若是昭昭喜欢，未尝不可。昭昭过去，也无需多么强大的理家才能，只要稍稍懂些人情应对，便可无事了。”

傅明珠丝毫不知父母有意撮合她与杨逸臣。于她而言，此刻京中的少爷公子们都不过是一个名词而已，从未成为活生生的人。便是杨逸臣，虽则他声音甚美，又赞扬她的画作，但是傅明珠自来从不少人称赞，也就不觉得有什么特别。

直到九月九登高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