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屋主(1/2)

喵！

一声猫叫划破死一般的静谧，君如墨低头看着蹲在脚边的黑猫。

圆滚滚的身子，乌黑滑亮的黑毛，还有那双幽黄幽黄的眼珠正好盯着她的双眼，像是在和她对视似的，心里不由有些发怵。

都说黑猫通灵，它突然出现在这里，难道也是因为屋主人的原因？

君如墨抬起头，伸手又敲了几下防盗门，却依旧无人应声，不由觉得诧异。

“喵！”黑猫忽然又叫一声，听着似乎有话要说。

君如墨想了想，蹲下身子抚了抚黑猫的皮毛问，“你是不是住在这里啊？那你家主人在家里吗？”

黑猫看她一眼，低头用嘴去叨她脚下踩的红色地毯。

心念微动，君如墨退后几步，果然看见被黑猫叨起的地毯底下静静躺着一把钥匙，银色钥匙看起来还很新，大概是屋主人用来做后备的。

伸手拿起钥匙吹了吹灰尘，她将它插进锁孔轻轻一拧，厚重的防盗门果然应声而开，可当她推门的时候，却感觉有种厚重的气息扑面而来，那气息既像跨越阴阳两界时的神秘，又像黄泉之中忘川河水的冰冷，空气中的温度陡然下降，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这时，她再次闻到更加深厚的腐尸味道，之前的感觉看来没有错，屋里的确有死人。

黑暗中，君如墨伸手在门边的墙壁上摸索半晌，虽然摸到了开关，按下去却没有反应，应该没有电源正常供应。

不过幸好，她的阴阳眼镜在黑暗中能够自由视物，有没有灯光并不重要。

踩着脚下的柔软地毯，君如墨穿过一段狭窄的弄堂进入客厅，放眼望去，屋中的装潢和摆设与普通家庭并无区别，唯一让她注意的是左面墙上有个半旧的供桌，桌上摆着一幅黑白照片，前面的小青鼎内并排立着三柱香，香火竟还燃着，只是已经烧至尾部。

黑白照片里面是个年轻的女人，披着一头乌黑色的卷发，五官眉清目秀，倒很温柔的模样。

这个女人难道是田东诚的妻子？可警方提供的资料上并没有显示他已婚配啊！

君如墨正疑惑时，身后忽然传来男子低沉嘶哑的声音，“你是小偷吗？”

饶是她艺高人胆大，此刻也被惊出一身冷汗，迅疾回头，只见一个和她个子差不多的男人穿着件黑色大衣站在沙发后面看着自己。

这人长得非常普通，一双细小的眼睛却给人非常阴森的感觉。

君如墨没想到屋里有人，更没想到这个人就是照片里的屋主田东诚，懵了一下才开口解释，“田先生是吗？你好，我是……君如墨，是警方派来的，早上问资料的时候有些地方还不够详细，所以需要再跟你问些东西。”

听到“警方”二字，田东诚的眼中明显闪过一丝不耐，但他并没有立刻拒绝，而是绕过沙发走到茶几面前，伸手打开上面的停电宝，使屋里的光线明亮许多才说，“我不是已经说过了吗？那个赵阳我不认识，我和他从来都没有打过交道，也不知道他为什么死在电梯里面，你们警方难道不会自己去查的吗？”

君如墨感觉到他很不愿意配合，却并不敢直接拒绝，从内心来说，还是个比较胆小的普通人。

但出于职业习惯，她一边走到沙发前坐下一边抬头笑问，“田先生，我们并不是怀疑你是凶手，而是此案疑点重重，赵阳毕竟也是为你送外卖时出的事，于情于理你也应该帮我们多找些线索，帮助警方早点破案，否则将来谁还敢给你送外卖呢，你说是不是？”

田东诚果然一愣，大概觉得她的话有些道理，只好闷声不吭的坐到她对面，却并没有主动给人倒茶的意思。

“田先生搬进来没多久吧？屋里好像还有些油漆味道没有完全散尽，”君如墨一边四处打量一边寻找共同话题。

令她感到奇怪的是，就算田东诚急着搬家，可勉强住在这样的环境里他竟没有在家里摆放任何植物帮助净化空气，难道就不怕中毒吗？

还有，她与田东诚只相隔一张茶几的距离，却能闻到他身上有点异样的味道。

那味道不同于油漆的味道，也不同于腐尸的味道，反而有点像她刚刚推门而入时的古朴气息，充满了厚重感，仿佛穿越时空桑田，亲眼见证过海枯石烂。

君如墨从未感受过这股气息，心中立刻生出戒备，右手暗暗握紧了手中的猎魂鞭。

然而，田东诚长的实在太普通了，话也不是太多，实在没办法让人联想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厉害人物。

“是吗？我觉得还好。”

“田先生是一个人住吗？”

“这个问题早上不是问了吗？”

“那这位是……？”君如墨伸手指向那张黑白照片。

田东诚的神色果然一变，目光掠过照片后，沉默几秒才答，“那是我姐姐，去世三年了。”

“不好意思，”君如墨耸了耸肩，对方没有回答，但也低下头不再看她。

君如墨趁机又看了看四周的环境，这是一幢非常普通的两室两厅，但只有一个房间开着，另外一个房间门关的很紧。

顺着开门的房间看去，里面亮着荧白的灯光，像是电脑或者电视的屏幕在闪烁。

君如墨站起身朝房间里走，一边走一边问，“田先生真的从未见过死者赵阳吗？”

“不认识。”

“那你今天点外卖之后，他有没有与你联系过？”

“有，他进小区之前给我打过电话，问我住在哪一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