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谁才是夫(5/6)
一些肉粒,送到顾九嘴里。顾九闻到香味,肚子本来就饿,现在更饿了,她张开嘴吃了起来。
等孤苏郁喂了她三勺子后,她皱眉问道:
“夫君你不饿吗?”
男子俨然有被她的“夫君”二字震到,握着汤匙的手不禁抖了一下,心底却升起一股温暖。
十八年,从没有人问他饿不饿,冷不冷,很小的时候他就不知饱暖,不知饥寒,弱肉强食的剑客世界里,在乎这些的,都死了。
他放下汤匙,紧紧的握住少女的手,贴于自己的面颊,沙哑道:“不饿……”
顾九听到他沙哑的声音震了一下,似乎是触动了什么,她慌乱的收回手,去摸索他另一只手中拿着的碗。
她拿起碗,伸手摸了摸他近在咫尺的脸,确定了方向才舀起一勺碗里的米饭去喂他。
“吃……一起,我一口,你一口……”
她将白瓷勺送到他唇边。
“呀——”
还来不及反应过来顾九便落入孤苏郁的怀抱之中。
“一起,以后我们一起……”他沙哑道。
这种感觉以往从未有过,来得太快,他还未来得及捕捉这种让心头变得无比柔软的感觉,便已同潮水般褪去。
悸动,本是一瞬间的事,只是陪伴人一世的终究不是一时的感动……
这是孤苏郁用过的最漫长的饭,以前的他身在暗厂,如何能将一顿饭用上半个时辰?以前他是想都没有想过的。
他哄着顾九睡下,才掩门而出。
——
正堂里。
“是什么事?”一出房门他便还是那个一身阴寒散不去,一脸冷凌淡不去的孤苏郁。
堂前,有人颤声回答道:“有密探传来,城中有队人马正在查……查那位姑娘的行踪,还绘了画像……”
孤苏郁转过身来,问道:“可知是哪家的人?”
“回主上,长安集贤堂。探子来报是王舫势力!”
“集贤堂?”孤苏郁显然没有料到顾九竟然能牵动王舫的势力。
难道她出生琅琊王氏?
孤苏郁心中起了计较,他是绝对不会将月儿交出去的,但若是顾全大局,琅琊王氏的人他惹不起。
必须想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孤苏郁忽然抬头望向那黑衣人道:“地窖里的那个女人怎么样了?”
跪在地上的黑衣人骇了一跳,显然不会料到主子会这般问。
“回……主上,那个……女人昨夜被兄弟们……享用……后就咽气了……”黑衣人说完就低下头去。
孤苏郁凤眸里闪过一丝光影,他记得那个女人和顾九一般高,身形也差不多,除去长相看着像十七八岁以外……
他脑中过了一道,突然从胸前摸出一物。
是那个靛青色绣着梅花的香囊……
若不是为了将月儿永远留下,他才不会舍得将这个挂在别人身上。
孤苏郁将那个香囊递与黑衣人,道:“将夫人那日的衣服穿在那个女人身上,再把这个系在那女人腰间……”
夫人?
那个黑衣人还来不及诧异,就接过孤苏郁手中的香囊来。
孤苏郁果然是布局精妙。
长安城凤山下的一条河里打捞上来一具尸体。
面目全非,经判断,是与许多人行燕好之事时被活活累死的。
再后来王舫的人命人去找阴寡月。
阴寡月接到消息的时候顾不得穿衣,只着了中衣就穿着鞋从紫藤园策马飞奔而出。
於思贤和卫簿跟在后面。
尸体?想到这里连於思贤都骇了一下,虽说是早有预料,没有想到还是最坏的结果!
集贤堂堂主见到狼狈憔悴的阴寡月,摇摇头,先命一个小厮将案盘端上来。
堂主一掀开那案盘上的白布就瞧见那个靛青色绣着一簇梅花的香囊,寡月猛震了一下,拿起那香囊就瞧见那细微之处的一个“月”字。
这时候於思贤才想起来,以前靳南衣身上常常佩戴的那个香囊,和这个如出一辙……
他心里暗呼不妙!
“她呢……”白衣少年开口,犹如柴刀刮竹一般声音,“她在哪里,我要见她……”
集贤堂堂主摇摇头,叹了一口气,招来小厮带着他去瞧那尸体。
面目全非……
被数人压迫,而强行行燕好之事而死?
……
寡月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不是真的!绝对不允许!
那么一个纯真善良的姑娘,怎么可以死的这般凄惨?他不允许,远远的望着那具尸体,他冲了过去“噗通”一声跪地。
“啊——”那头卫簿已经忍受不了,红了眼冲出集贤堂去,已哭的稀里哗啦的踏雪追着卫簿出去。
连於思贤听着也红了眼,咬着牙,默不作声,他虽然未见那姑娘几次,而且次次她都是着男装的,但是没当见到他的时候,那姑娘都会对他温和谦逊的笑,她给他留下的印象是极好的……
太残忍,这些人丧尽天良!qín_shòu不如!
与他们相反寡月却是静静的不哭不闹,他跪在那里,用热水擦拭着那具尸体的身子。
看似擦拭,其实是在检查些什么,骨骼体型身高是符合的……所以一开始远远的看着这具尸体的时候,他的震惊就如同天塌下来了一般,可是当他走近,渐渐的接近她,再近一些的时候,他未曾感受到,顾九的气息…。
这气息他也不懂,具体该是什么,只知道该是一种心意相通,惺惺相惜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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