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四章利弊得失(1/2)

宽敞清幽的竹屋之中，一人一影，望着眼前石桌上近在咫尺的两座银壶，林涵的脸色阴晴不定，许久也是未曾恢复过来。

“主人，小奴怕这老家伙居心不良啊，咱们还是别用这所谓的净神灵液淬炼神魂了罢。听也没听过啊，什么和那《淬神》秘法配合才能产生奇效的远古灵液，大半是这老家伙忽悠主人您随意杜撰出来的，听不得啊！而且，以小奴看，这老家伙精血亏空，没几年好活了，搞不好就是这个《淬神》秘法害得，小奴觉得还是不修炼得好……”

屋内只有一些类似于床榻的简朴设施，在四方静寂的竹屋之中，蓦地传出了一道怯怯的声音，一道灵光闪动，灰衣体灵无声无息的浮现在了半空中，瞧得林涵望着两座银壶脸色阴晴不定的模样，那一袭灰衣的体灵存在也丝毫不敢放肆，偏着头想了一会儿，才是低声的开口道，倏尔，还转目狠狠地望了那翠绿竹门外早已远去的苍老人影一眼，眼中大有愤愤之意。

要不是那个老家伙突然释放出如此骇人的神魂之力，它帮主人探测周围所有修士修为的作用，也不会在如今被主人大为的不信任起来了啊……

“这位方老供奉的真实修为真的只是半步造魄境？”

似乎丝毫没有接灰衣体灵话茬儿的意思，目光微微闪动了几下，在许久之后，那仍旧是一脸黝黑，就如寻常山村少年般模样的林涵脸色才是好转了一些，眯眼望了望银壶片刻，才是低声自语道，而当然，这低声话语自然也不是说给自己听的。

“千真万确啊！如果连这个小奴也看走眼了的话，主人您完全不妨用生死印狠狠地折磨小奴，小奴绝无怨言！”

听着身前那个越看越不靠谱的家伙信誓旦旦的拍着胸脯打包票，林涵目光微动，却是没有开口说些什么，轻轻地点了点头，反而越发是面容凝重的打量起来石桌之上的两座银壶，在沉吟了许久过后，眉宇间阴霾与犹豫之色交织浮现，才终于是长吁了一口气，神色捉摸不定的低声自语道：“这么说，这《淬神》秘法我还真是非得修炼不可啊……”

“啊？不不不，主人，这个万万使不得啊！您没听那老家伙说么，修炼这门秘法可是会导致命元大损啊，以那老家伙半步造魄境的修为，活个两三百年简直是轻而易举，不过小奴看他大限将至，骨龄至多也就两三个甲子，凭白亏损了三分之一的命元啊，这秘法邪门的很，主人您可千万不能修炼啊！”

本是满脸忧虑神情的在半空中浮掠个不停，口中念念有词的咒骂着那个害它失信于主人的老家伙，而突然间，听得从林涵口中蓦地冒出的自语之声，那灰衣童子立刻便是犹如五雷轰顶般的怔愣了下来，半晌后，口中瞬时发出一道尖锐的惊叫声，其眼中立刻是流露出了哀求之意来，但也不敢放肆的跑到林涵身旁去做什么，只得是慌慌张张结结巴巴的开口，一脸惊惶恳求之意的望向林涵。

由不得它不慌忙惊乱。

要知道，自从在秘境中被那先古大能炼灵子种下了生死印后，它的生死存亡近乎都是握于林涵一手之中。换而言之，它若是身死道陨，林涵未必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而林涵若是陨灭道途，它可就是形神俱灭的下场了啊。如果林涵铁了心去修炼这所谓的《淬神》秘法，最终落得个命元大大亏损的下场，那它最终面临的境况又能好得到哪儿去？

所以，这么一来，考虑这修炼与否《淬神》秘法得失利弊最周全的不是林涵本人，反倒是这位迫于无奈，只得是处处为林涵出谋划策、着想打算的灰衣体灵存在。

“——我的修为境界被那所谓的天庭神族所镇封，一时半会恐怕也无法破封。玄天神体的修炼被星海雾髓桎梏，还得等上许久…这样一来，若想强大自身，也就只能选择修炼神魂了，以我目前的神魂强度，催动破灭真灵刺作为攻杀手段，最多也就只能重创造魄境四重天的宿老，哪怕是在对方没有丝毫防备下的出其不意，也只不过对造魄境八重天修士造成些许的干扰。还是太弱了……如你所言，这位方老供奉既然神魂强度骇人，那这秘法自然是不假了，至于命元亏损，只要不修炼第三层……”

紧紧地皱起了眉头，伸手摩挲着石桌上一座润滑冰凉的银壶，即便是隔着拥有特殊隔绝之力的银壶壶身，凭借着出色的神魂感知力，林涵还是能够感受到银壶内琥珀状液体中所拥有的惊人灵力，旋即，林涵缓缓地抬起清明双眸，望向那半空中悬浮着的一脸惊惶而又茫然的灰衣体灵，缓声开口道，声音之中却是有些疲惫之意。

从神魂意识体远游百万里外归来后，林涵便是颇为烦恼的发觉了自身目前所处的尴尬境地。修为境界被莫测之力强行镇封，体内灵力不得寸进，只能暂时性的搁浅修炼。而那锤炼强悍体魄的玄天神体，又是因为自己多次遭受重创，引得深藏于体内的星海雾髓效力爆发，将那辛苦修炼而出的‘神力’尽数吞噬而去，让得他在一年半载内都无法重新修炼玄天神体法门，如此看来，当下如果想要强大自身，修炼可以强大神魂的《淬神》秘法却是成为他唯一的选择了。

不过话说回来，这一切发生的时机也是太过的巧合，就似乎是有着一种神秘的力量在冥冥中有所命定似的，在他失去了一切修炼手段的时候，这位名义上的‘师尊’——方老供奉珍藏多年的逆天《淬神》秘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