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赶海图生(2/4)

景令阳与景老大的家里人唠扯一会儿闲话后，就直言问：“大妈，今儿白天咱俩在道上碰到的时候你是不是有话要对俺说？”

“没有啊。”大妈掩饰着说。

“俺看出来了你有话要对俺说。大妈，有什么话你就对俺说了吧，要不然，俺的心里总惦记这个事。”景令阳央求地说。

景老大的家里人听后，都为难地相互看了一眼。大妈为难得沉思了好一会儿后，就狠狠心地说出了实情：一些船家都说景令阳是个丧门星，谁家雇用他谁家就会船沉人亡。景令阳听后脸色刷一下变白了，两只眼睛瞪着不放声了。他呆呆地站在那儿，不知所措，也不知说什么好。

景老大见状赶紧安慰地说：“别听他们胡说八道，陈家摊上了这场天气船沉人亡该你什么事？看来，陈家的老爷子和俺一样，都不信那些胡言乱语，俺没听说他怨怪你的话。你呀，也不用去信那些胡言乱语，更不用着急，俺就不信再没有人敢雇你去使唤船！”

半个多月后的一天早晨，美惠子急匆匆地来到了景家。她对景令阳娘俩说，她爸爸为景令阳君在他的那个盐务单位里找到了一份差事，要他去报到。令阳妈听后高兴地问美惠子：“你爸爸给找的什么差事？”

“我也不清楚，景令阳君去了就会知道的。但我告诉我爸爸了，景令阳君他是个会识汉字读汉文的人。”

令阳妈听后欣喜地说：“那可得谢谢你爸爸他啦！”

景令阳听后并没有高兴。他寻思了一会儿，摇了摇头说：“俺不能去干。”

美惠子一听惊讶起来，瞪大了眼睛不解地问道：“为什么？”

令阳妈听后也感到莫名其妙，不解地问：“为什么不去干，令阳？”

美惠子在跟前，景令阳不便直接说明原因，便支支吾吾地说：“俺……俺不爱干盐务单位那些活儿。”

美惠子听后不高兴了，也是极为不解地说：“你们岛上的人都争着抢着要进盐务单位里干活，你怎么就不爱干呢？”

“是呀，你到底为什么不爱干，你说说给俺们听呀？”他妈把脸一沉生气地又问。

“别问为什么啦，俺就是不爱去干！”景令阳态度强硬地回答。

景令阳之所以不愿意去干这份差事，是与当年先生对他的教导有关系。当年先生仇恨侵略中国的日本人，他来到了岛上后看到了有日本人在这里统治，他就在自己的教学中不断地向学生灌输了爱国爱民族的思想。所以景令阳自那时起便开始憎恨起日本侵略者，同时也憎恨那些为日本鬼子效力的二狗子们。现在要他去给日本人当差，他当然是不会干的。

美惠子是不高兴地走了。

美惠子走了以后，景令阳才向他妈讲明了不去日本人那个单位里当差的真正原因。他妈听后只是叹了一口气，不再说什么了。

景令阳见再没有人来雇他干活，只得死心塌地赶起小海来了。

冬季快到了，原来在春、夏和秋三个季节往浅滩上跑的海里动物，如蟹子类，虾爬子、海螺等一些动物，在这秋末之时，就回到深水里去了，不爱上来。再加上赶小海的人多了，因此，即使是逢到了活汛期，赶小海赶的海货就不多了，一般能赶个十斤八斤就不错了。

赶小海赶了几天后，景令阳意识到这样赶下去是不行的，所赶到的海货卖的钱连糊口都不够。于是，他就想置一盘线网。有了线网，在海里，不管退潮涨潮，只要有水就可以去打鱼。退潮时，他就去跑滩子捡或者抓海物；涨潮时，他就可以蹚水用线网打鱼，赶的海货自然就会多一些。

没有钱怎么办？经妈妈的同意，他就把留下来的美惠子娘俩送的那两块丝绸布料给卖了。用这钱，买了人家用过的一盘九成新的线网。

可也别说，自从他有了线网，每潮赶小海的收获就多了一些；解决了死汛期赶不着多少海货的状况。因此，他赶小海的兴趣和劲头就大了一些。

可是没有干了不多日子，冰封海面了。景令阳，不得不在家里猫冬了。

深冬“五九”后的一天下半夜里，景令阳披着棉袄出屋去解手，他站在院子里南墙角的茅厕中正在解手时，忽然有一种叫声传到了他的耳朵里。那种叫声挺特别的，他觉得奇怪。他解完手后，没有马上回到上屋里，而是特意慢慢地走，边走边仔细地分辨那种叫声，到底是从什么地方传过来的，是什么东西在叫？可当他仔细要好好听时，那种叫声却不再有了。他走到了上屋门口，那种叫声又传过来了。这一次，他听出来了那种叫声是来自他家门前左前方的海里那个方向，但到底是什么东西在叫，他还是没有听出来。

“冻死俺了，管它什么叫呢！”景令阳嘟囔一句就进到屋里去了。门关上了以后，那种叫声又顺着门缝钻了进来。他进到了东外间的睡屋里后，见妈妈坐了起来，好像也是在听着什么似的，他便说道：“海里不知是什么东西在‘呜呜，呜呜’地乱叫唤着？叫声还挺奇怪的。”他边说边上炕。上炕，迅速地钻进被窝里去了。

“你说在哪里叫唤？”他妈，疑惑不解地问。

“海里。”

“海里？”

“对呀，好像是小江的那个方向的”他说道。

“哎呀，那很可能是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