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救下群女(3/5)

两口子都觉得这件事情有些蹊跷。当姨的立刻就添了心思，夜里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觉。她先是可怜她的姐姐命苦，姐姐她十几年前就守寡，养了六个孩子就剩了两个，若是这个闺女再有个好歹，她能受得了吗？接着，她又可怜起这个命比她姐姐还命苦的外甥女玉叶。玉叶是不是认为总这么待在娘家里不是个事,而四处张罗自己的婚事呢？可她又寻思到，她傍晚到街上望玉叶时，听到屯中人议论说，屯中老王家的街门这两天关得紧紧的，邻居看到有好几个女人被领了进去。那老王家的大儿子是在西营子屯的那个蔡家的大货船上当伙计，那个蔡家的大货船就曾经在这个码头上贩卖过妇女。她越寻思就越觉得可怕，赶紧推醒了自己的丈夫，要他去南台子屯的姐姐家里看看玉叶回去没有？

二蛋的姨父自己走夜路有点胆虚，他就叫上了儿子做伴。他爷俩路过码头不远处的地方瞅见了迎面的大道上影影绰绰地过来了一帮人。可没等他爷俩接近，那帮人却在一个人的指挥下急速地躲到道旁去了。那帮人的怪异行动和那个人的低吼声引起了他爷俩的注意。他爷俩都惊讶地停了下来观察。尽管那帮人躲得急速，但借助月光，还是让他爷俩看出来了那帮人中只有三个男的，其余的全是女的，能有二十多个。他爷俩装作急着赶路的样子匆匆地走了，可走到了四十多步之后又拐回来偷偷而轻轻地跟着那帮人走。跟到了码头旁边的海边跟前一看，那里停靠着一条三桅杆的大货船，那帮人开始沿着桥板一个个地上船。有三四个女的坐在地上哭出了声来不想上，结果被几个男的一个个地连拖带架给弄上船去了。

事情原来如此，景令阳听明白了。他的心里非常地愤恨：蔡家人为了赚钱，一次次地丧尽天良！这一次他家人因为缺钱用而急眼了又开做孽了，竟然把黑手伸向乡里乡亲的一些家中的女人！真是可恨可恶之极！他手把舵把恨不得早一点奔到黄石礁的里面大江上，在那里等着堵截蔡家那条大货船。

他俩一致认为，到那个黄石礁里边的大江上去堵截可能堵截到，为什么？因为他俩都考虑到，蔡世同这番贩运妇女很可能是与上次他所熟识的那帮人贩子又勾搭上了，上次是从烟台往这岛上运，这次是从这岛上往烟台送。而要去烟台，那就必得往西航行；而往西航行，就必得打黄石礁的这里边的大江上通过。

黎明前的天色是最黑暗的，这个说法一点不假，偏偏头会儿西天上还挂有的弯月这会儿却落了，海面上竟然起了大雾。二蛋心急如焚，气得他开始骂天骂地骂蔡世同来了。景令阳的心中也在暗自叫苦，他知道此时正是落潮时分，要到达黄石礁那里边的大江上就得闯过黄石礁，可不是个打哈哈的事情，一不小心，船就会触礁而沉没。此外，此处的海面起雾而白水井子那个地方的海面上不一定就会同样地起雾，何况贩运妇女的船恐怕不会等到天亮后启航，时不待人哪！那么，如何才能安全地通过黄石礁并及时地到达大江上呢？此时别无他法，他们就得凭着感觉和经验摸索着前进。景令阳一直不知道自己长的是一双夜视眼，但他知道自己的眼睛在黑暗中看东西比别人强。景令阳立刻吩咐二蛋掌舵，他自己走到船头趴下来了，分别用两只手紧紧地抓住船头处两侧的船帮，把自己的下半身子固定在船头上，前半身子伸向前去，全神贯注地观察着船头前方的水面和水下的情况。在观察中，他不断地发话指挥着船后掌舵的二蛋。可以说，在雾气腾腾的黑夜里，敢于闯入黄石礁用这种方式指挥掌舵者，唯有景令阳也！

船，在景令阳的指挥下冲破黑夜中的重重迷雾，避开一处处险礁，在天亮的时候终于安全地到达了黄石礁里边的大江之上。

火红的太阳自东方的水面上跃出，不一会儿就把弥漫在海天之间的重重迷雾驱散，映红了东方的天空，映红了东方的那片海面，使那片海面上的那些款款荡漾的细浪红光闪闪。景令阳和二蛋两人估摸着在此之前蔡家的那条大货船过去的可能性不大，掌舵的二蛋就把船停在这大江之上逛荡着守株待兔。

情况还真的如同景令阳、二蛋两个人所预料，不到半袋烟的功夫，蔡家的那条大货船果然出现在他俩的视线之中。

二蛋操起了船上的那把斧子，怒视着渐渐航行过来的蔡家大货船，准备与蔡家船上的人拼了。景令阳瞪了他一眼，冷着脸厉声地说：“把斧子放下，使舵迎上去！”他又嘱咐二蛋声，“你记住，你就负责掌舵驾船堵着那条船就行了，如果那条船绕开咱们的船，你就要想法让咱们船紧紧地咬［4］住它，靠近它，其它的事情让俺去做。听着没有？”

“好吧。”二蛋应答，把斧子放下，又用手去把着舵把。他一扳舵把，船头就对准了蔡家的大货船，他又扯了一下篷绳，脚下的船加速向前航去。

当两船之间约相隔二三十丈距离的时候，站在船头上的景令阳高声地向蔡家的大货船上的人们喊：“停下，停下，俺有事要问问。”

蔡家大货船上的人们，头会儿就疑惑着怎么前方有条船先是在那儿漂荡着，后来竟然迎了过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现在听到有人大声喊着要他们的船停下来，他们大吃一惊。舱外的人全都站了起来，一齐看向奔来的船和喊话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