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祸起萧墙(2/2)

“把他道，却不见兵士们有任何行动。公孙石呵呵干笑一声，向武安道：“武将军……”说着用手指了指面前的武定。武安右手向前一伸，立马有几个士兵飞身向前，将武安扛于肩头，径直朝门口走去。

“别忘了去井边洗洗脸，把行李带上。”武定临出门时，公孙石不紧不慢的说道，话刚说完，门口传来一声闷响，几个兵士已将武定抛到了街上。

士兵们看着武定如一滩烂泥般摔在街上，挣扎着想要爬起，却又爬不起来，惹得那几个士兵发出一阵变态的笑声，笑声中武定想起了刚才公孙石说的那句话，武定是何等聪明之人，稍一寻思便即明了，不由得也笑了起来，这倒让那几个士兵颇感意外，收敛了笑声上下打量了武定一番，说了声“疯子”，便转身穿过席棚，进到堂中来。

“老将军原来也有这般兴致，以前可从没发现过啊！”武安用戏谑的口吻说道。

“食色性也。”公孙石将视线从那女子身上移开，投向桌对面的武安，怔怔的看了好久方才开口说出这四个字。

“公孙将军还真是隐藏的深啊！”人群中一个声音阴阳怪气的说道。公孙石眼光在众人面上慢慢扫过，最终停留在一个人脸上。那人掩藏在众人之中，面容极为年轻，甚至都没有长出胡须。在公孙石的逼视下，那张年轻的脸上逐渐呈现出一丝惧怕的颜色，但也只是一闪而过，那种惧怕之色竟转而变成了愤怒。公孙石认识这个人，而且特别熟。这人名叫赵高，赵国人。

有一年公孙石率军攻打赵国，途中遇赵高赶着一辆牛车，车中坐一妇人，妇人双足俱断，奄奄一息。原来赵高乃赵国王室宗嗣，他父亲在宫廷斗争中惨败身亡，母亲受刑断足。年幼的赵高凭借一副能说会道的伶牙俐齿，不但洗脱了罪名，还骗开牢门，救出了自己的母亲。但赵高深知花言巧语只能一时蒙蔽于人，却不是长久之计。因此一救出母亲，便偷了辆牛车，星夜逃离赵国。

公孙石见这逃亡在外的孤儿寡母，心生怜悯，便吩咐属下拨些钱粮，将母子二人安顿在附近的一个村落之中。赵高一为报恩、一为报仇，便誓死要跟随公孙石一起去攻打赵国，公孙石观其年幼，不忍将他带上战场，但赵高一再坚持，哭诉道：“家父身受极刑，首级至今悬于城门之上，每每想起便痛心疾首。”说完磕了三个响头，又道：“将军之恩犹如再造，试想将军如遭不测……。”身旁军士听赵高说出这等言语，呼的站起身来怒喝道：“胡说八道，拉下去。”帐口进来两人将赵高托起，轻飘飘的拉了出去。公孙石站在帐中，看赵高快要被拉出帐门时方才说道：“放了他吧，童言无忌，我倒想听听他下面要说些什么。”

赵高虽然能言善辩，却胆子甚小，经刚才一番惊吓早已面色惨白，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下，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

“小孩儿，你不会吓破胆了吧？”帐中一个生着豹须环眼的军官说道，引得周围军官一阵大笑。赵高听到笑声更觉汗毛倒数，一口气喘不上来，竟双眼一翻晕倒在地。

“武安！不可鲁莽造次。”公孙石说着将那男孩扶起，在人中穴上轻按片时，赵高悠悠醒转过来，看到帐中只剩公孙石一人，正面色和蔼的看着自己，赵高这才哇的哭出声来。公孙石一辈子在沙场上征战，哪里懂得哄小孩儿的把戏，无奈之下便索性不管，让他一个人哭个痛快。

“哭够了？”公孙石问道。赵高抹抹脸山残泪看向一旁的公孙石，有些不好意思的红了脸。赵高张口欲说话，却没有说出声，只听到一串嘶哑的“嗯啊”之声。公孙石递给他一杯热茶，赵高喝了两口茶，方才说道：“我熟悉赵国的守兵布防。”声音依旧有些嘶哑，“而且赵国已经知道你们要来攻打，早就做好了严防死守的准备，您带上我一定会有用的。”说完便睁圆挂着泪珠的眼睛看向公孙石，等待他的答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