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第99章(1/5)
此时, 殿内陷入一阵安静, 唯余皇后嘶哑的低咳声。
五皇子知道自己此时应该聪明的告退,可热爱看戏的秉性让他坚强的留了下来,只是悄没声息的倒退爬行几步, 离开凌程二人些许距离跪坐。
五公主被凌不疑那些话吓的不轻, 惶恐的向上望去:“母后……”
皇后抬起左手掌, 示意女儿闭嘴, 待她喘匀了气息, 才道:“我不喜欢你的行事作为, 我不喜欢你身边的那些人, 多少年来我跟你好好分说,可是全然不管用。你又是公主, 还是最小的一个,不能责打不能重骂,到底是女孩儿家, 得给你留些颜面。”
“我也曾想像越妃痛骂三公主般, 狠狠责骂你一顿,不给你留丝毫情面, 好叫你知道知道厉害。可因为三公主‘不受陛下和越妃待见’的名声满城皆知, 致使驸马的家人对她不免轻慢, 不然她当年也不会挺着大肚子跑去城外的庄园。后来她在乡野难产,若非子晟及时相助,那一关她就过不去了。”
“予年少时过的不甚容易,镇日谨言慎行, 凡事不能争抢,于是就想让我的儿女们过的畅快些,没曾想,反倒纵的你不知天高地厚,心黑手毒!”
五公主被骂的头昏脑涨,犹自争辩道:“母后怎知人是我杀的!就算母后看在十一郎的面子上要保程少商,也不必拿自己女儿做筏子!”
皇后大怒,一掌拍在案几上,大声道:“好,你还在嘴硬!既然如此,你敢不敢到你父皇跟前将这话再说一遍,待你身边的人被审问出实情后,好再给你添上一道欺君之罪!”
在皇帝面前撒谎抵赖可不是闹着玩的,五公主立刻哑了。
“你背后歹毒,当面欺瞒,还有什么事是做不出来的!你也配做公主,你也配高居广厦锦衣玉食?!”
皇后拍着案几大声责骂,可惜她是个斯文人,骂人也没法爆粗口;这番话若是让少商来骂,管保将几样家畜都用上,骂的活色生香。
五公主骄横已成习惯,忍不住梗起脖子,道:“不论配不配,我终究是父皇的女儿,总不成母后为了这点事就要治我的罪吧!前朝景皇帝做太子时用棋盘砸死了亲王的世子,不也好好的登基为帝了吗,哪个为难过他?还有前朝的骠骑将军,一箭射死了军中同僚,武皇帝还保他呢,又有谁问罪于他了?亲王世子和将领都如此了,何况区区小吏之女!”
她眼珠转到少商方向,意有所指道:“所谓刑不上大夫,别说我没动手,就是我真杀了程少商,难道父皇还会让我偿命不成?!”
少商暗叹这才是根源所在。五公主的确愚蠢轻浮,的确错漏百出,可这又如何呢,她是零成本犯罪啊。说的难听些,这回犯罪没成功可以下次再来嘛。
皇后被女儿这番言论气了个半死,她不是口舌伶俐之人,哪怕心中知道不妥,事后也能想到郎朗驳词,但正当时时她往往哑口无言。
“偿命亦可,不偿命亦可。”凌不疑忽道。
众人都去看他。
“当初高皇帝领兵入咸阳,与百姓约法三章,这其中头一条就是‘杀人者死’,无论凶手是何身份。”说起这些话,凌不疑俊美的面庞上自然而然带了些威严,五公主在旁看着,既心醉又伤痛。
“景皇帝和骠骑将军杀人后无恙,都有其缘由。前者乃封国亲王权势过大,几乎逾越皇权,景皇帝年少气盛,不忿已久,其父文皇帝自要为儿子遮掩。后者乃死者先因其父之死怨恨骠骑将军的舅父,即武皇帝当时的大将军。总而言之,这两位都有皇帝为其遮掩的缘由。可是,公主殿下,少商与你有何冤仇,你非害她不可?不过骄妒歹毒罢了。”
五公主胸膛剧烈欺负,她恨恨的想,男人心狠起来真是没有底的,没想今日咄咄逼人的却是自己的梦中人。
凌不疑的语气缓慢柔软:“公主殿下,我们先不算这笔人命官司,我们算算旁的。你以一己私怨,在皇后诞辰当日行此歹毒之事,不忠不孝之极。这个罪名,该怎么算呢?”
五公主心头一凉,她不是少商这等半路出家的,深知这个罪名的厉害,颤声道:“十一郎,你我究竟相识十数年,一起在长秋宫里长大,你竟一点不顾情分。这个程少商不知从哪个犄角旮旯冒出来还没一年呢,你就这么费心巴脑的要给她出气!”
凌不疑道:“天地之大,除了君王威德,便是父母的生养之恩了。公主殿下行事当真利落果决,为了给自己除怨,竟连生母的恩情都不顾了。臣何德何能,可不敢与殿下论什么情分。”连自己亲娘都能毫不顾及,可见人品卑劣凉薄,又有何情分可言,若她不是公主,十个也早死在他手里了。
五公主淌着泪笑道:“好好好,看来你今日是定要致我于死地了……”
她颇有几分骄悍暴烈之气,见凌不疑无情至此便不再哀求,径直转过头,膝行至皇后跟前,抱着皇后的腿,哭泣道:“母后,母后,您饶了儿臣这回吧。儿臣是鬼迷心窍了,一时昏头才做了这样的事,您就饶了儿臣吧!适才您也说三姊受驸马家人的刻薄,难道母后想叫儿臣也落到这步田地吗?儿臣将来的那位驸马,还不如三驸马呢。几位阿姊都嫁了差不多的驸马,唯独儿臣这般不走运,凭什么啊凭什么,您想想,再想想啊……”
说到这桩婚事,皇后不免有些心软,未来的小女婿是海内闻名的纨绔,兼之性情狷急,可当时
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