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妇人们(1/2)

苏青的学生高兴的就是先生教的稀奇古怪可以用到的课，比如说将油和碱倒在一起，产生了所谓皂化反应，于是她们就有了一种叫肥皂的东西，用来洗手洗澡洗头发。家教给娘亲，娘亲又买肉了，自从跟着先生读书之后，家里的伙食都变好了。

这群能带着孩子活下来的妇人哪个是省油的灯经过了抢占市场，降价竞争，技术泄漏之后，这群妇人很吸取了教训，她们内斗让外来人占了便宜，现在肥皂谁都会做。

尽管如此也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许多商人不惜把自己家的孩子弄的挺惨的，给他雇了个假娘送去杏花寨的书院。结果到了那，看见老族长，人家就问问孩子，家长连看都没看就收了，说这叫有教无类。

老族长现在摇身一变成了副院长，负责招生。在老人家心里人越多越好，只要长得不太歪瓜裂枣，一看就是奸猾之辈，他就来者不惧，他现在也跟着孩子一起上课，已经认识百十个字了。

班已经分成六个班，这是按照喜好分的班。苏青用酒精，把老郎中弄来做了免费的先生，两个班，一个医班，一个药班，都归老爷子管。一个算数班，三个格物班都归苏青管。她这乱七八糟神什么都教，就是不教儒学。

除了因为被砸场子苏青说了一会，她再也没讲过根儒家有关的课，这可愁坏了几个上过别的学堂的学生。那群傻货不清楚，他们可是清楚，等学完了这出去的不是郎中，就是木匠，泥瓦匠，要不就是账房先生。不久苏青就发现少了几个年纪大的身影，她无所谓，上课的时候，下面有几个质疑的目光，她也很不爽。

虽然分班但是主要还是讲些基础课，也讲些看似不相关的，比如说画画，比如说音乐，比如说种地。

早在兴师动众的盖暖房的时候学生们就有心理准备，帮先生种地吗，这是应该的。之后分得一些稀奇古怪的种子，每个人一种两种，每种不过几颗，一小块地，还说要记入成绩，保证公平性，就找老族长帮忙看着。

冬天的第一场雪下来的时候，苏青已经不出屋了，她搬到了书院，就没出过屋子。课堂，宿舍之间有走廊，她可不想暴露在寒冷的风里。小公鹿继承了她的习惯，也呆在屋子里不出去，一身皮毛养的油亮，犄角也漂亮的不得了。站在那里就让人喜欢。它呆在书院里，每天有学生给它送来青草，虽然现在没有青草了，但是也没办法，谁让下雪了呢。

因为天气，学生们几乎都住在书院里，上下铺的床，一个屋子住上八个人还很宽松。不过现在就有些挤了。反正书院住宿也不花钱，自己带着铺盖，口粮就行，本来有些不上学的女孩子都被送来猫冬，这就又些麻烦了，女孩子不能和男孩一起住吧。原来不过只有云家几个小丫头，都是寨子里的，晚上家，早上送来就好。

剩下的几间空教室被改成了宿舍还是挤，老族长灵机一动，把未启用的猪舍，鸡舍摸了白灰，烧暖了，变成了学生宿舍。虽然不如地炕暖和，但是火墙也暖和呀。被送来的小女孩也不嫌弃，她是因为没有冬衣，才被娘亲送来的，听哥哥说书院里到处都是暖暖和和的。没几天猪舍鸡舍也满了。有些孩子穿着单衣被扔到书院门口，连铺盖都没带，但是也不能不收。老族长叹了口气，想着今年寨子里因为卖砖家家都好过一些，妇人们甚至在砖窑外边盖了一圈小房子，没活的时候就在房子里缝缝补补，暖和呀，还省着烧自家的柴火。

她们的举动给老族长启发，作为寨子的顶梁柱，书院的副院长，他说一不二的又盖了几个，把来的小女娃搬了进去。今天他已经收下了第五十二个女娃了，又是三个干脆就没有父母，是自己找来的。手上脚上都是冻疮，还穿着漏风的衣服。今天这个给他触动，八岁的女娃瘦的像个小鸡仔，还背着个四岁的弟弟。一问爹娘早几年打仗就没了，跟着奶奶过，奶奶秋天也没了，有人告诉她杏花寨子里有供吃供住还收留小孩子的地方，她就来了，她走了六天。族长觉得自己一辈子也算事见过不少的事儿了，可是心里还是不舒服。

看看自家寨子里一个个娃娃，他以为生活已经变好了，要不是看见这娃娃。

对于几个没爹没娘的娃娃，村子里的妇人们也给拿了些旧衣服，只是鞋子就没有合适的了。

云大娘现在负责天天给学生们做饭，看着堆成山的粮食天天都开心的不得了。这原本是束修，现在全变成学生的口粮了。锅里炖着猪骨头汤，这也是束修。镇里的屠户做了几生意之后，就把他们家两个闺女，一个小子送了来，还在村里买了个无主的房子，把他老娘送来，天天往村里送猪骨，和一些猪肉，也都能被村里的妇人们买光。猪肉是贱肉，那也是肉，有了条件的妇人听孩子说，先生说不吃肉没力气之后，就差不多天天来肉汤，反正多干活，出砖坯就有了。书院自从收了屠户家三个娃子之后就没花钱买过骨头。而且上边还有不少肉，云大娘每次都炖的滥滥的，撕进汤里。

云二嫂推着独轮车送来了一板车豆腐，她现在雇佣了不少书院里学生的长辈妇人在她家做豆腐。做豆腐的方子是苏青给的。她家原本就种豆子，苏青想吃豆腐，就让云风买了石膏，找人磨了豆浆，之后就那么在云二嫂眼前把豆浆变成了豆腐。苏青没有藏着噎着，她那时也没有钱，就把豆腐给了云二嫂一块。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