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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为何小巫如此肯定说你是为了将黄泉蛊据为己有才杀害巫教众人呢？”

“此事说来话长。”裴明五回想起以前的事情，双目微红，语气微颤地说道：“当年，我离开巫教后，因为喜欢铸造术便开了一个打铁铺子。虽然生意不怎么样，但足以养活我与小九，日子倒也过得去惬意。直到有一日，铺子里来了两位客人，要求我立刻将他们的断剑接上。等待间，那二人谈及了巫教最近培养出一条黄泉蛊，有一个大人物十分感兴趣，曾向当时的巫教教主，也就是我的胞弟，提出愿意以万两黄金换得黄泉蛊，可惜我胞弟并不愿意。但那大人物仍是不死心，于是准备让这两人到江湖上散播黄泉蛊的消息，再用计谋夺取。”

“我心下大惊，趁两人不备将其击毙。因路途遥远加上不知巫教如今现状如何，我就将小九留在家中，拜托邻居帮忙照看一段时间。等安顿好小九后，我便匆匆赶往巫教告知胞弟这件事，让他将黄泉蛊交给那大人物以保巫教平安。黄泉蛊乃是万蛊之王，要炼制极其不易，我胞弟自是不愿意交出。情急之下，我便将那二人的对话复述于他，哪曾想，胞弟并不在意，反而更加坚定了不轻易将黄泉蛊交出的想法。我与他争吵之下，气极说了句，今日若不交出黄泉蛊，他日巫教将不复存在！摔门而出时，见到巫铃正站在门外。想来，她就是听到这句话才会以为我想将黄泉蛊据为己有吧。”

裴明五说完，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眼圈发红，“过了两日，我再见到胞弟的时候，他自己却改变了想法，主动跟我提及要将黄泉蛊交出。我见他说得诚恳，不像是在哄我，就放了心。解决了这桩大事后，我因担心小九便匆匆赶回铺子。哪知，刚回铺子没几日，便听到江湖突然传言巫教练出一只可代死的黄泉蛊，江湖上的人纷纷前往巫教，联手灭了巫教，并大肆搜掠了一番。”

轻容听得小脸煞白，倒抽一口气，“这些人竟然如此丧心病狂？还有没有人性？”

裴九悲凉一笑，眼中是看尽世事的沧桑，他说道：“巨大的诱惑下，人性又算得了什么？父亲知道巫教被灭后，带着我前往巫教，想要打听一下消息。谁知，我们刚踏入巫教，就有不少的人埋伏在巫教，等待父亲自投罗网。”

“可笑的是，这些人当中有一大部分是父亲的朋友。当年，巫教长老得知父亲不愿意接受教主之位，便从不对外提及有父亲这么一个人，只当做巫教只有叔父这一独苗。因而除了巫教族人和父亲的好友知晓父亲的真实身份之外，外人皆是以为巫教教主没有兄弟。江湖上的人在巫教找不到黄泉蛊都纷纷离去，只有知晓父亲身份的这些人留了下来，他们认为，黄泉蛊在父亲身上。巫教被灭，父亲一定会回巫教，于是守株待兔，又唯恐不是父亲的对手便找了一部分的人合作……”

“我与父亲拼了命逃出，，即使跟那些人说了黄泉蛊并不在我们身上，那些人却仍是不信，日夜围堵，穷追不舍。我原以为我与父亲就要这样一辈子过着四处躲藏的日子时，老天终于开眼了，让我遇上了主人！”

裴九说到这里，眼里隐有泪光显现，他内心激动不已，想要跪下感谢凌飞霜一番。

凌飞霜眼疾手快地扶起他，面具下的脸看不清是何表情，心里却是不断地思考着，“既是如此，如果我们能找到一两个当年追杀你们的人，不就可以证明巫教被灭与五叔无关了吗？”

裴九闻言，苦笑了一下，“可惜，当年那些追杀我与父亲并知道父亲身份的人都已经死了……”

“死了？”凌飞霜瞪大了双眼，吃惊道：“怎么会那么巧？全部都……”

她像是想起什么，声音戛然而止，努力抑住心里陡然升起的不祥预感，只是颤抖的声音中泄露了她内心的不平静。

凌飞霜不确定道：“这些人，不会都是被我杀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