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前因后果，结缔契约(2/4)

不知道多少年过去了，他已经懒得去数那交替的季节变化，他的视野在渐渐扩大，整片森林都是他的耳目。

一个人的闯入打破了这片森林的平静，他饶有兴致地观察着，她的身后跟随的大批追兵被他暗中抹杀，她在被不断逼迫着向自己跑来。她的身影不断放大，越来越清晰，清晰得让他感到久违的激动和恐惧。当他终于看清她的面容时，他发现那是他的母亲，年轻的母亲。

他惊讶地听着不属于自己的声音与母亲做的交易，看到她努力地攀登着爬上树干的分叉处，用尽全力拔出了一根长的歪歪扭扭的粗壮树枝，她的手掌因为过于用力已经脱了皮，血顺着树枝流下，流进树枝离开后留下的坑，顺着纹路和重力继续向下，包裹住了一块闪闪发光的原石。

零月感觉自己整个人要被撕裂开来，他亲眼看着凌无瑕终于拔出那条树枝时连带着整棵大树在颤抖，窝中的鸟蛋被抖了出来，纷纷摔碎在树干上，地上，其中一枚落入鲜血汇成的小洼中，不断下沉。

他看到凌无瑕带着那条吸收了多年原石力量的枝条火速赶回黑龙城，在城亡之际力挽狂澜，亲手杀死群狼不计其数，在凌无夜的飞枪未能杀死云琅后紧追不舍，在狂狼部落不得不撤离黑龙城的混乱之时与乱军中补枪杀死云琅。他看到凌无瑕身上鲜血流出又干涸，哪怕是在小紫的帮助下也留下了无数的伤痕。他看到小紫被安置在祖林，独特的力量使得整片黑龙城都收到庇佑。

他也看到在那棵树中有枚人类的胚胎在渐渐成型，父亲焦躁的声音在不断响起。他看到父亲对他的身体做的手脚，看到父亲将意识不断寄存在他的眼睛中。他看到翠鸟破壳而出后对他的守护和依赖，看到父亲不断训练自己的背后是商议如何夺去自己的力量。他看到父亲装作病危的模样让自己去寻找自己的姐姐，看到最后融合时他的父亲终于冲了出来，吞噬了楚夫人的力量，自以为拥有了一切。他感到内心深处好像有什么东西被夺走了，撕碎了。他一直信赖的父亲原来不过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小人。

“都看明白了吗？”他耳边突然响起温柔的嗓音，零月惊讶地看向四周，时间静止下来，一切的场景都定格在了这一刻。他看到一个虚幻的人影向他走来。

“你是谁？”零月警惕地问到。

“我就是你的力量之源，我认可你，你才拥有今天。”虚幻的人影笑到。

“你现在认可的不是我了，我已经失败了。”

“谁说的？那我让你好好看看这出好戏的意义何在？向你揭示我们的来龙去脉的意义何在？那不成太长时间找不到说话的对象就随便让一个人四个明白？那我可真是太浪费时间了！”人影冷笑到。

零月愣了一下，瞬间反应了过来，激动地说道：“你是说你没有放弃我？可我现在已经没有力量可以与他抗衡了......你会帮我的是吗？你肯定会帮我的是吗！”

“别这么大惊小怪的，再这样我就不管了。”人影有些嫌弃地说道。零月连忙点头，“嗯嗯”回答到。

人影叹了口气。“我们不属于地球，你已经知道了吧。”零月点头。“那你可知道，我们为什么会来到这里？”人影严肃地问到。

零月茫然地摇头。

“我也不知道。”人影悠然道。

零月无语地看着他。

人影似乎也觉得这样说话不太好，连忙补救道：“我只知道我不应该这么早被唤醒，你的存在是计划中的疏漏......”

零月看向人影的眼神有些不善，人影却没有注意，自顾自地低声说着：“我应该是在尘埃落定后再出现的，用来弥补错误，防止最为悲惨的情况发生，可我现在就被唤醒了是什么情况？那个女孩的血竟然能破坏我给自己设定的结界，难不成她也是计划之外的存在？我看看......什么？毁灭者阿纳斯的力量提前解封了？什么情况？那计划还有什么用？骗我睡觉吗？！不管了不管了，醒都醒了不出去玩都对不起自己睡了这么多年！自己还耐着性子去找一个还算合格的契约者，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零月之前还能勉强听到他在说些什么，什么女孩的血的，再往后无论他怎么努力都听不到他在说什么，好像被那人封闭了听觉一般。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在那里一圈圈地转。

那人影终于停下，似乎下定决心一般，一下子就出现在零月身前。零月强行克制自己下意识的后退躲避，在他的心中这个人影带给他巨大的恐惧，他的直觉告诉他，眼前的人影可以轻易地决定他的生死，也有可能是让他生不如死。

“我觉得，你当我的契约者比他好了不知多少倍，至少拿出去的话不会丢脸，你，决定好做我的契约者了吗？”人影缓缓飘起，身形愈发清晰，零月惊讶地看到那是一个身材高大的女子，披肩的长发无风而动。她缓缓向自己伸出一只手，带着不容拒绝的威严。

零月下意识地伸手握住，他也被带着不由自主地飘起，周围的场景如镜面破碎般坍塌。

“做为契约者，你不用担心我会像他一样夺了你的身体，把你当做傀儡，你只需要记住，从今天开始，你要对我负责，在以后的日子里，你可能要面对很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