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录 急转而下(1/2)
翌日,阳光和煦,城门外几公里,杨柳依依。碧绿梳成一帘,随风飘扬着。穿过这片杨柳,一座庄严的府邸豁然出现在眼前。往上望去,一块四四方方、蓝底金字的牌匾正挂在这之上,落落大方的三个大字——世良府。
府邸堂内,廉宰相与那县官高高地坐在朝堂之上,堂下衙役整整齐齐两排,肃然起立,个个手握棍棒,气氛十分凝重。蓝与红与白相间、皆为主基调的朝堂里,吕懿被五花大绑地押到了这儿。双手双脚都被麻绳所捆绑而住,生生勒出一道道红印,加上汗水的浸渍,皮肉皆分离出,瘆人的鲜血此刻从表皮下一点点地浮了上来,直教人不忍直视。
“嘶。。。”吕懿轻叫了一声,疼痛从脚踝处爬上心尖,额前豆大般的汗珠直流而下,挂在脸颊处,他抬眼望向朝堂之上的两位大人,嘴里依旧重复着那一句“不是我干的。。。”
“来人啊!先给他个一百大板,看他还敢嘴硬!”胖胖县官一声令下,从桌上抽起令牌就往地下扔去,发出‘咯咚’地一声。
“是!”不由分说地、无数交替的红板从半空中降了下来,打在吕懿那细嫩单薄的腰肢上。不下十大板,那布衣便破裂开来,露出红白相间的ròu_tǐ。
约莫着几个时辰过后,这一百大板才全数落尽。放眼望去,那背与腰肢早已红肿不堪,还泛着淤青淤紫,可他却一声不吭,只是紧咬牙关,尽管那下唇被磨磕出血,双唇仿佛涂上胭脂一般,血红通体。
“这下看你还招不招!”县官鼓着腮帮子、圆磆磆的双眼直直地瞪着趴在木椅上的吕懿,颇像一只蛤蟆的模样,甚是搞笑。而一旁的廉宰相却风轻云淡地端起桌前的茶杯,凑到面前抿了一口,眼神淡然地看向吕懿。
“不。。。是。。。我。。。干。。。的。。。”一字一句、微弱却又清晰,吕懿硬是从牙缝里挤出这么一句,仅仅是这么一句,却也用尽了他全部的气力。渐渐地,他的眼神变得迷离起来,面前两位审案的大人在他眼中变成了四人。他晃了晃头,抬起眼看向大人们身后的白墙。白墙上挂着一副字画,苍劲有力地写着‘清正廉洁’四个大字。
“哼。。”吕懿从鼻翼里冷哼了一声,这就是所谓的清正廉洁么?还不是严刑逼供,即使我注定一死,我也不背任何污名。
“你说什么?!嗯?”像是再给他一次机会一般,胖县官又朝吕懿呵斥,斜眉怒眼地,甚是令人发笑。
“不是。。。我。。干的。”这次,吕懿稍稍提高了音量,整个衙府的人都听见了,一下子让县令原本土黄的脸抹上几分青、几分紫,羞愧不已。
“好啊你,敬酒不吃吃罚酒!来人啊~给我再打上五百大板!”那县令气冲冲地站起身来,揪起桌上的令牌就要往地上扔,却意外地被廉宰相所拦住。
“且慢。”廉宰相一把抓住那欲呼之而出的手,才慢悠悠地接着说道:“让老夫我去看看。”语毕,廉宰相便从朝堂上下了来,踱步靠近吕懿。
一时间,县官被他这么一出,实在是有些摸不着头脑,却还是乖乖放下了令牌,衙役们也收回了舞在半空中的棍棒,气氛十分严肃。
“老夫真是好奇、难道,你们吃人怪~是没有痛觉的么?”他抬起手,缓缓地落在吕懿那红肿不堪的后背上,忽地又狠狠地用力一压,措不及防的疼痛直冲头顶,让吕懿禁不住叫出声来。
“唔!”顷刻间豆大的汗珠从额前不断冒出,吕懿抬起眼、有些怒气地狠狠地瞪着堂上的县官,害他那胖胖的身躯一颤,吓得个直哆嗦。县官慌忙从朝堂上奔下身来,挨到廉宰相身旁,生怕吕懿他下一秒就会吃人一般。
“大人,你在干嘛呢?!”语气有些责怪却又不敢表露得十分明显,尾音故意拖得有些娇长。
廉宰相并没有应他,只是将目光打在吕懿身上,从上到下地打量着。忽然,像是发现些什么,目光落在吕懿那有些淤紫的腰肢上,一个浅显的红梅印记藏匿于伤口之下。顺目光而看上去,紧邻着这个印记约摸有四指的地方,同样也有一个浅浅的红梅印记,仿佛像刚长出来的一般。。。
“你、你这、你这背后,是怎么回事?!”他不禁惊呼起,眼里满是惊讶地看着趴着的吕懿。
我?我的背?难道不是你们严刑拷打出来的么?呵,还反过来问我是什么事么?真是不懂你们在搞什么把戏!吕懿在心底不屑地回怼了这两个无耻老贼几百个回合,现实里却一句话都没有开口言说,全当什么都没听到一般。
“你是不是见过,龟姬?”这下,廉宰相转而走到吕懿跟前来,面对着他,表情严肃的模样。
龟姬?!是什么东西?吕懿一脸不解地与他对望着,仍旧是一声不吭。见他并没有什么反应,反而是一脸不解的模样,可廉宰相并没有死心地、仍旧不依不饶地继续探问道:“就是一位背着龟壳的老妇人啊,你可曾见过?!”
老妇人?!思绪不禁飘向前两天夜里所撞见的深山老妖,吕懿停顿了一会儿,才缓缓地说道:“倒是见过一个背着巨大包袱的老妇人、她长得可可怖啦。”一想起她的容貌,吕懿不禁觉得背后凉嗖嗖的,仿佛此刻她就站在背后一般。
“那就无误了!”像是一锤定音一般,廉宰相直起身子,背向县官,语气严肃地说道:“暂把嫌疑犯抓进牢内,听候发落!”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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