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遇逃兵荒庙变故生(2/2)
了营里的军饷,没看这几日过城时官兵增多么?抓了回去,就等着吃杨制台朱军门的枪子儿吧?”那秃子一听刀疤脸如此说,顿时呸的吐了口吐沫,恨恨的骂道:“日他仙人板板的,老子吃枪子又咋?不信你瞅着,照他杨应琚这个打法儿,迟早又是刘藻第二,赐自尽都是好的,连输这几场,偏还敢报什么大捷,等万岁爷知道,抄家灭门都是稀松!”
和琳听几人如此议论,马上就猜出了他们的身份,不由暗暗竖起了耳朵,更加用心的听起来,一时间就连晕乎乎的脑袋都清醒了许多。
秃子话音刚落,立即引起一阵共鸣:
“三哥这话说的在点子!”
“先头刘制台在日,虽然不会打仗,毕竟还听些手下人建议,如今杨制台一来,全由赵宏榜那些人日弄,情况都不了解,就敢出兵?娘希匹,不输才叫怪道!”
“按理说杨制台也算练达之人,陕甘总督任上不是好好的么,怎么一到云贵,就成了骄横跋扈之徒?亏的还自夸什么懂军事,莫非那些陕军都是吹牛逼?”
这些人来自全国各地,骂人的话也是五花八门,或许处的久了,明明陕西的,偏要骂句“娘希匹”,明明浙江的,非得来个“日弄,”“仙人板板”,乱七八糟,一股子彪悍之气夹杂着一丝愤慨郁闷之意,搅的和琳头都大了。只是饿着也睡不着,也怕风寒更加厉害,不敢睡,只能闷着头听他们讲话,一边脱了鞋,用拇指轻轻揉捏涌泉三阴交风池劳宫等穴,驱寒的同时,权当做个消遣,对于他们的谈话内容,已经不甚在意。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辰,那些汉子们的鸡已经烤好,纷纷撕扯着大快朵颐。和琳闻着飘到鼻子下的香气,愈加感到肚饿难捱,索性又往里边挪动,,将厚厚的胭脂树叶往里堆,顺势躺了上去,捏了鼻子来个眼不见为净。
又过片刻,和琳的耳朵里传来那些汉子的打嗝声,暗暗吁了口气,正要闭目休息,猛听一个汉子说道:“这火小了,你俩再过去取些过来。”接着便听到耳边踢踢踏踏,有人往这边走来,连忙睁开眼睛偷瞧。
只见两人看都没看自己,一人当先抱起一抱树枝往回走,另外一人弯腰再抱,尚未直起腰来,突然一声惊呼,“什么人!”然后受惊兔子般弹了开去。
这一下,非但和琳吓了一跳,就连那边围火而坐的汉子们也受惊起身,纷纷拥了过来。
“怎么了老五?直娘贼你叫唤个锤子?”秃子想来是几人当中的头头,盯了那柴垛片刻,不见任何动静,恨恨骂了一句。
那人忙道:“不是,刚才我摸到了一只手,冰凉冰凉的,还动了一下……”他个子不高,看来胆子也不大,一边说一边颤抖,一副受惊不小的样子。
“动动动?动你娘?我看你是喝黄汤喝坏了脑子……”秃子却是个胆大之人,事实上当兵的刀头上舔血,胆子小的不多,一边骂骂咧咧,一边冲旁边几个弟兄使眼色。几人配合默契,轻手轻脚往柴垛摸去,将将走近,那柴垛异变突生,炸窝似的,柴枝纷飞,一片混乱中,和琳冷眼看到一个小个子从两名汉子中间穿插而过,快速的跑向殿外,却没看清是男是女。
“直娘贼,他听到了咱们的话,追!你俩,先去解决那小子!”
听着秃子恶狠狠的话,和琳这才明白这些汉子为啥谈话的时候并不避讳自己,原来早就做好了灭口的打算,身子一紧,暗暗戒备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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