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商队(1/2)

“凌羽七剑？剑师？”这两个名词苏权都是第一次听说。

“竟是剑师大人所创！”方澜惊道。

“方澜，这剑师大人到底是何许人也？”苏权疑道。

“剑师大人乃我大启开国以来，剑术造诣之第一人！郎艳独绝，一剑破空！”方澜眼中泛着小星星，随之暗淡下来，“不过，剑师大人消失已有两百年了。”

凌云翼缓缓踱步到小亭中，说道：“凌羽七剑深奥无比，我凌家数代人，浸淫过百年，也没完全吃透。这七剑分别是，第一剑风剑式，第二剑悟剑式，第三剑意剑式，第四剑死剑式，第五剑生剑式，第六剑梦剑式，与传说中的第七剑道苍剑式。”

“说来惭愧，我自十一岁练剑，至今二十五年，才只练到第四剑死剑式。”

“才第四剑，便有如此威能？”苏权暗暗心惊。

“凌大哥，你只练到第四剑就有如此声势，威势惊人。不知这后面的第五剑、第六剑乃至最后一剑，当是如何？”方澜赞叹道。

“我父剑法胜过我十倍，他……便练到了第五剑。”凌云翼淡淡道。

“有机会一定要见见老大人，当面请教。老大人想必也是《刀笔录》上有名吧？”方澜道。

“我父亲已经过世三年了。他生前……就住在这里。”凌云翼道。

“啊……”方澜感觉自己把天聊死了。

凌云翼又走到大树前，手轻轻按到树干上，笑道：“无妨。”随后，招呼苏权方澜二人一道坐到亭中，开始缓缓叙说。

“三年前，我得知父亲病重，匆匆赶回左县，看到他人已是形同枯槁，走路都显得困难。县城所有的郎中都找过了，没有办法。于是我特地托了千户户大人的关系，从郡城请来最有名的大夫，赶到左县来为我父亲看病。大夫赶来的路上，我焦急万分，不知所措。但我父亲却风轻云淡，仿佛事不关己。大夫赶来的那几天，看到其病情一日日加重。只感觉每天都是度日如年。后来郡城郎中赶到，问诊过后却是摇头不语，只是开了些调养身体的方子，我也明白他的意思……“

苏权和方澜在一旁静静听着。

“送走大夫后，我告诉父亲，想带他去王都看病，但他却告诉我不必再徒劳，他自己的病自己清楚。虽说如此，但我仍是暗下决心，决定次日就带我父亲前往王都，找最好的名医，或许还有一丝希望？但到第二日一早，我像往日一样去给父亲送粥，床上却不见其人影。“

凌云翼眸子微微泛红，道：“我当时听得窗外有舞剑声，走到院子，便看到往日枯槁如木，只能卧于床榻的父亲竟在舞剑，面色红润，龙行虎步。其剑术精妙层次，更是高到一个匪夷所思的地步！我从未见过那等神奇的剑法！”

凌云翼的思绪被拉回到了三年前。

院中老人收剑，微笑招呼凌云翼到亭中坐下。

凌云翼激动道：“父亲，您……突破到第五剑生剑式了？”

老人微笑点头。

凌云翼再道：“那父亲您的病……我看您气色见好，恶疾可是已祛？”

老人微笑不语，良久道：“我很欣慰。”

凌云翼疑惑不解，问道：“您……很欣慰？”

老人笑着点点头，：“其一，我可以在心爱之人面前死去。”

凌云翼大惊失色道：“父亲您……”

老人抬手制止了凌云翼接下来的话：“其二，我终于在有生之年，见识到了第五剑的玄奥。朝闻道，夕死可矣。这其中的美妙，是真正的大快乐，大自在。死剑式主杀戮，乃是湮灭世间万物之道，是杀戮之道。而生剑式主生命，是复苏与生灵之道。湮灭容易，复苏却难如登天。在生命的尽头，能看到这一剑的奥妙，我，发自内心的高兴。”

凌云翼已说不出话来。

“翼儿，时间不多，你听好。”老人道。

凌云翼有点没反应过来。

“天之至私，用之至公，禽之制在气；生者，死之根；死者，生之根……生灵玄机，复行其中。”老人缓缓讲述完，说道：“你可记住了？”

凌云翼点点头，他知道，这是父亲对第五剑的领悟。

“很好，我走了。”老人淡笑着，呼吸渐渐消失。

……

“七天后，办完父亲的后事，我愕然发现，院中那颗枯树竟然发出了嫩芽！那颗树，自我小时候起，就记得已经枯死了，但那时却又重焕新生。我正感奇怪，忽然想起，父亲最后一天，正是在那颗枯树下练剑……生灵玄机，果真应验。生剑式之奥妙，实在令人感到匪夷所思。”

“直到现在，我也没有彻底参悟父亲临终前的话，迟迟卡在最后一步。这最后一步，实在是太难了！凌羽七剑传下来七代，迄今为止，也只有两人完全参透了第五剑。除了当初承蒙剑师大人看重，得到剑法传授的第一代先祖凌霄，他剑法师从剑师大人，到了剑破太虚之境，修行到了第六剑梦剑式，达到了一个令我等后人遥看不可即的地步。再另一个明白生剑式奥秘的，也就是我父亲了。”

说到这里，凌云翼又笑了，道：“不过也还好，在父亲点拨我之前，我连前面的路都没有看到。但现在，起码是看到路了。”

苏权只觉哪里有点熟悉，突然反应过来，这“天之至私，用之至公”等一干话，《阴符变》中也有提到过。

二人都听得有点出神，想不到其中还有如此曲折。

“好了。”凌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