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第五十七章】破碎的神格(3/3)

灵魂上的伤可以精细调养，但是被摧毁的“灵犀”却很难自我痊愈，只能选择替代品。

“你们的人形其实是‘灵’的一种，严格来说跟人类的血肉之躯是不一样的，你们是灵力的构造物，而人类是碳水化合物。”

花颜抱着宗三的胳膊，还有些惊呼未定：“破坏‘灵犀’就是摧毁了你的视物能力，即便我能还原你眼睛的模样，你也看不到东西了。”

“除非我能找到替代品。”

话是这么说，但是其实事情并没有这么容易。

付丧神严格来说就是人类信念以及人间传奇的聚合体，而想要找到取代构造出“宗三左文字”这个存在的替代品，就势必要跟信念挂上关系。

但是吧……信念这种玩意儿飘忽不定，而且人家就算化形那也是一个整体，花颜总不能挖了其他付丧神的灵犀再给宗三按上，就算她下得了手，宗三也嫌弃。

“别太丧气，说不准也是一件好事呢。”

比起花颜，宗三对此倒是看得很淡，他都回炉再刃过两次，说是粉身碎骨都不为过，少了一双眼睛，对他来说真没什么大不了的。

只是他想到自己醒来时花颜的嚎哭，心底总有种淡淡的不安，忍不住调侃一般地试探道：“难道我看不见了，你还会真的嫌弃我不成？”

花颜眼眶红了一圈，她不知道宗三在虚空乱流中经历了什么，但是他的灵魂伤重成这副模样，那一定是很让人难过的事。

“对对对，嫌弃你，你要是真的不行了变丑了看不见了，我就找个小黑屋把你锁起来，真的让你当笼中鸟了。”

她又气又恨地环着他清瘦的肩膀，对着那微抿的薄唇一通乱啃，宣泄自己的不满。

打闹嬉笑了好一会儿，花颜小心翼翼地觑着宗三的脸色，见他眉宇间似有若无的阴郁如云烟般散去，这才轻声问道：

“在时空乱流里……你看到了什么？”

宗三微微一顿。

他沉默了很久，似乎在斟酌自己的言辞，但是不论怎么想怎么解释，似乎都不能很好地表达出自己的意思。

“攻击我的，应该是一个女人。”

宗三微微拧眉，似乎想起了什么让他不快的事情，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地探手入怀，抚上心口，说道：

“我将她斩杀在我的刀下，但是因为我不确定她是什么东西，所以也不能确定是是死是活。”

“但是有那么一瞬间，我的心脏这里……似乎多出了什么东西。”

“东西？”

花颜有些懵，她抬手撩开宗三披散而下的樱发，扯开他宽松的袈裟，凝视着他那刻着魔王烙印的心口。

花颜抬手，轻轻摁上那个烙印，抬头问道：“是这里吗？”

宗三点了点头，他眼睛敷着草药，凉丝丝的，并不难受，但是身体却感觉跟断成七八截了一样，无处不疼。

花颜捂着宗三的心口，小心翼翼地将自己的灵力往里探。

宗三只觉得心口一热，有什么莫名的情绪汹涌而来，这种失控的感觉让宗三下意识地抬手摁住了花颜的手背，耳边却只听见花颜倒抽一口冷气的声音。

花颜眉眼凝重地缓缓抬手，宗三的心口泛着玫瑰色的柔光，一块鸽子蛋大小的红宝石顺着花颜灵力的牵引，一点点地浮出宗三的体表。

宗三只觉得那莫名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他感觉到花颜的震惊，忍不住问道：“怎么了？”

花颜眼神冷凝地盯着浮在自己掌心的玫红色宝石，有些惊疑不定地道：“为什么这个东西会出现在这里？”

“什么东西？”宗三握住了她的手，只感觉到她掌心传来柔腻的甜香和令人面红心跳的暖意。

“神格。”花颜沉着脸，一字一句地道，“破碎的神格。”

“这是伊羞达尔陨落天际之时，在天空与黑暗两位神祗的制裁之下，碎裂成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