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章 料敌(1/3)
听了方枕诺的主意,众人都觉有理,楚原道:“这事就交给我好了,你们大家面孔太熟,胡师弟、何师弟之前也露过脸,只有我很少在外走动,做起事來比较方便,”
朱情道:“他们不认得你固然好,可是同样的,你也不认识他们,只怕倒误了事,”
云边清上步道:“军师,我既到过京师,也随明诚君沈绿去过山西,秦家和东厂两方面的人我都认识,只要小心隐蔽,查探起來想也不难,”
“嗯……”方枕诺沉吟中略移目光,在朱情渗血的肩头和江晚强打精神支撑着的脸色上扫过,点了点头,道:“也好,不过,此行须得十分隐秘,非但不能多带人手,而且连船也用不得,最好用漂木浮游,潜水上岸,刚才官军向东退去,应是奔了岳阳,夜黑水凉,往返这几十里路可也不近,”
云边清道:“刚才的兄弟几百里都游过來了,我这点道程算个什么,”转向姬野平道:“阁主,我谁也不带,拂晓之前,一定打探清楚赶回來,”拧身要走,忽被一把扯住胳膊。
回头看时,拉住自己的,却是方枕诺,只见他目中忧切深沉,仿佛关心之外,更有种将全岛兄弟的性命与希望托于己身的意味,姬野平、朱情、江晚、楚原等人目光也都集中在自己身上。
他伸手按住方枕诺手背,着力一攥,点了点头,方枕诺道:“我送你,”
三更过半,东厂船队在三湘水军的牵引协护下,于岳阳港口缓缓靠停。
下得船來,俞大猷命令兵卒迅速将常思豪抬往医馆,却被曾仕权拦住:“侯爷金身玉体,怎好让那些市井庸医胡乱施治,厂里这次倒是带出來几个能手,您就放心把他交给我吧,”打个手势,几名干事向前围去。
俞大猷不好阻拦,将担架移交之后,问道:“不知督公现在何处,”曾仕权一笑:“今日天色太晚,老将军日夜兼程而來,想必也乏累得很了,还是在行营好好歇一歇,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俞大猷道:“咱们联手封锁洞庭,聚豪阁人也必想寻求突破,这些江湖人虽属草莽,却也不乏良贾深藏之辈,极有可能选择连夜突围,不可不防,事关重大,掌爷和在下恐都不好作主,既然这趟皇上是派了郭督公前來主持,那咱们还是向他请示一二,确定一下方向为上,”
曾仕权脸上皱了皱:“呵呵,老将军说的是,不过此前督公已有指示,想必在明,咱们现阶段只要封锁洞庭水道、困定君山就好,今日一役,实属对方突发袭击先行挑逗,事出意外,至于接下來如何防止反扑、扼制突围,还得老将军和众兄弟多多出力费心,小权一來有几个要犯待审,二來要照顾侯爷的伤势,这可失礼,不能多陪了,”说罢一挥手,东厂干事抬起常思豪,押着火黎孤温、索南嘉措以及白教明妃、张十三娘等随李逸臣先行,曾仕权又向俞大猷拱了拱手,招呼小山上人和陆荒桥,随后跟上。
瞧着东厂一伙消失在夜色之中,俞大猷身后有人低低啐了一口,骂道:“摆什么脸子,沒有我们,你他妈早成鱼食了,”其余几个将领嘁嘁冷嗤,小骂了几句,其中一人先冷静下來,向前微微凑近,低低道:“大人,这姓曾的明明是耍咱们,郭督公下的令若只是围岛,他干什么带着人过去招摇,李逸臣押粮也不该从那个方向过來,明显是他们搞前后夹攻不成吃了亏,却倒打了聚豪阁一耙,”另一个道:“不错,我看他是怕咱们大军一到就扫平了君山,因此才仗着装备优势抢先出击,免得被咱抢了功劳,这会儿吃了亏,又把防御事务全推给咱们,这不摆明了是耍弄人吗,还有,,”
俞大猷略一张手拦住了他们的话,抬头望望天色,说道:“你们也别牢骚了,配合东厂是皇上的旨意,沒让他们督咱的军已是格外开恩,人家嘴大,咱们嘴小,争别的都沒用,把防务做好才是关键,否则一旦出了事情,还不是咱们的责任,”
几个部将一听,都低头不言语了,俞大猷从怀中掏出一张地图,就在手中展开唤火把照道:“聚豪阁人要突围,最有可能走的是这三条水路:一是西北调弦水道,一是东北城陵矶口,还有就是远在南面的湘江口,湘江口岸我已留下三万弟兄,既可沿线封堵突围,又兼能回护古田动向,这一方应不足虑,那么就剩下西北东北这两条道,聚豪阁人极有可能从此两点突破杀入长江,然后顺流而下去往鄱阳湖,与庐山一带的同党汇合,孙成,沈亮,”
二将并头凑近:“在”,“在,”
“你们带五千人助守调弦,马原,侯刚,你们也带五千弟兄,给我守住城陵矶口,周围水汊小路也要照顾到,”
四将同声:“是”,“是,”
俞大猷迅速环扫了一眼,继续道:“水路是重点,但陆路也不能放松,剩下一万人划出九千,由小黄你们几个率领,就以岳阳为界,给我沿岸向两边铺开,最后一千人由我带着沿湖岸乘船巡视,记住,不管你们哪边打起來,立刻发信炮,相邻者可分出三成人彼此救护,剩下七成只要安守岗位,免得中了敌人声东击西之计,我接报之后,也会全速赶到支援,”
众将听完这几句话,瞧着地图,一时凝身未动,那黄姓的年轻将领道:“大人,据说今天被我炮轰之人便是聚豪匪首姬野平,这厮凭一支枪一条船就敢冲出來,显然有勇无谋,头领如此,手下人更不足虑,何况他们和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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