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评点本】028八章 写词(2/3)
是事实,是东厂阴谋也好,长孙笑迟借机发难也罢,总之在绝响那里要和他们言归于好,是不大可能的,但今天在酒桌之上他既然如此客气,相互间都要给彼此一个脸面!”想到这里,他站起身來,举杯说道:“长孙阁主,江湖事,我不懂,国家大事,知道的更是有限,常思豪走到哪里,说自己的话,办自己的事儿,一切但凭良心,今天我到这儿是來喝酒的,你敬我,这杯酒我跟了!”
长孙笑迟听出了他话中的意思,大笑道:“常兄弟果然实在,好,咱们就干这一杯,你记住,现在和你喝酒的不是聚豪阁主,而是长孙笑迟!”
常思豪点头:“请!”仰头一饮而尽,高扬几人也都干了,常思豪坐回椅上,此时厅中一阵哗然,原來水颜香看过全部词稿,竟似无一可心,引得众人纷纷议论【娴墨:这边戏歇,那边戏又扮好了,评弹之后上双簧也,热闹之极,笑】,查鸡架凑上前去,低声道:“姑娘,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可挑一两阙稍好些的來唱便是,免得大家脸上不好看!”
水颜香皱眉道:“这些词中有很多字句写得辉煌瑰丽,只是太过空洞,并无真情实意,就像每个字都是雕花镂景的玉砖,堆在一起却砌成个猪圈,岂非臭不可闻,【娴墨:骂尽酸文假醋寻章摘句抄袭前人一干众文贼,】【娴墨二评:比喻事物美,多言“如诗如画”,诗尚在画之前,可见可视之画,尚不如诗中可以想像的美更好看,偏有一班人作烂诗來糟蹋诗,则又不配作文贼,真成害文贼也】还有些专挑冷僻古字凑诗词以掉书袋、显学问的,那便更是等而下之,也不必提了【娴墨:水姑娘说不必提,实偏该一提,今之武侠小说中,此类人也大有人在,尤以近些年乱闹的新武侠为甚,须知无诗情诗心诗口诗舌者,无文化底蕴真材实料者,必去寻些冷僻字以充学问,恰恰说明其肚里空空沒学问,倒唬得一帮人替他捧臭脚,超金胜古力压温,什么无耻下流的话都敢抬出來,】!”
查鸡架被她口中酒气冲得一晃,听得身后议论声渐高,苦脸道:“姑娘低声,大伙仓促间所写难免水准有限,也在情理之中啊!【娴墨:写臭诗的人是一心专露羞处给人看,查公何必要遮,】”
水颜香眼睛未离词稿,沒有理他,又來回翻看几篇,失笑道:“不是水准问題,臭也罢了,只是这满堂男儿,竟沒有一个人词中带点儿丈夫气慨,真不知该让人说甚才好!”【娴墨:妙哉,骂到绝处矣,一句不是男人,胜过千言万语,干净利索之至,】【娴墨二:此处与后文牧溪小筑事对看,凄然间忽明小香心意,其实她有何错,真真一点也沒有错,】
常思豪这桌都是当世高手。厅中语声杂乱【娴墨:可知满堂贱客们在闹情绪,笑】,水颜香的话却依然听得清清楚楚,曾仕权嘿嘿一笑,道:“唉!咱家沒念过几天书,想写也是写不出來啦!有道是天下才子出江南,长孙阁主,看您举止儒雅,谈吐不凡,和朱情、江晚两位先生一样,想必都是精研过学问的,何不写上一阙交水姑娘瞧瞧,免得让你我大家,都要被个女子笑话呀!”
长孙笑迟道:“水姑娘天赋高格,所撰诗文词赋或慷慨激越【娴墨:有口福居白壁为证】,或清丽端婉【娴墨:寂寞难醒一曲尚不够清丽,好在后文还有】,各具气象【娴墨:确确】,俱非凡品【娴墨:呵,阁主也会捧臭脚,可见恋足癖早已深入人心,水颜香颜美人香,脚又用美酒洗过,倒沒恶味,捧捧勉强不算薰人,】,在下粗陋寡才,力有不逮,纵殚精竭虑谋得一篇,又岂能入她的眼呢?【娴墨:骚人不怕,就怕闷骚,阁主请,】”
曾仕权佯笑道:“长孙阁主太谦了,來人,取笔墨來!”他声音甚高,引得厅中不少人侧目观看。
有龟奴闻声托盘而至,在曾仕权示意下,挪开碗碟,将纸铺于长孙笑迟面前,曾仕权面露笑容,闲闲相看,道:“您就别客气了,请吧!”
朱情和江晚互视间略皱其眉,气氛为之紧张。
常思豪明白这是曾仕权有意挑衅,现在水颜香喝得醉态迷糊,若长孙阁主写的词不能为她看中,那自然是惹人耻笑,若被看中,她不过是一青楼女子,鉴赏力有限,传扬出去又有什么光彩可言,更重要的是,现在话已僵在这,不写,会显得这偌大聚豪阁主腹中沒有文墨、心怯无胆,写了,便好似曾仕权要他做什么?他就得做什么?生生地教东厂压了一头,【娴墨:可知写歌也不是风花雪月之闲笔,处处还是机锋】
只见长孙笑迟淡淡一笑,道:“也罢,其实在下写与不写,写好写差,都是输了,既然如此,何妨乱笔涂鸦,教大家都开心一下!”【娴墨:大聪明人,才不和人顶牛,处处沾火处处着,岂能“无敌”、岂做得成阁主,】说着话提起笔來,略一思忖,毫锥直落,劲捷如飞,纸上墨线顿时勾窜开來,蜿蜒纵横,一气贯通,畅如水银泻地。
常思豪坐在对面瞧着他运笔的姿态,忽觉肋间生热,内力潮涌,仿佛整个身子都弥散如雾,四下融开,眼中天地,只剩下那只笔通灵的动势。
这动势有着惊人的优雅与力度,如骏马奔行旷野,墨迹只是它身后的尘烟。
骏马愈驰愈急,忽然“嗖”地一声,拔地腾空而起,就此不见,【娴墨:落笔有奔马之形,可见气魄力度,】
常思豪随之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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