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评点本】037七章 树洞(2/4)
廖孤石身子僵硬,咬紧下唇一动不动,那女人听得心中凄切,将头埋在他胸侧,幽幽叹息:“你还是不理她么,人都有张脸皮,她话说到这份儿上,可见是用了真心了,唉!我们做女人的,也不知做了什么孽,要受这天下情伤之苦!”外间忽响起男子喝骂声音,紧跟着打斗之声传來,她急急抬头道:“啊哟,不好了,必是查管事派人去轰她,打起來了,你还不去看看!”廖孤石阖上了眼睛:“她有武功,沒人伤得了她的!”那女人嗔视他道:“能打架也不过是个女子,你就这么放心!”见他默然不语,目光也渐渐软了下來,道:“你好狠心……”她将脸贴下來,指头在廖孤石胸口画着圈儿,嗤儿地一笑,喃喃道:“不过我知道,你这么做,绝非恨极了她,其实是爱极了她!”
廖孤石道:“胡说,你知道什么?”
“我当然知道!”
女人不屑地翻着白眼,补充道:“因为我是个**!”【娴墨:惟多经迎送,方知人间情伪情真,古人多不嫌妓女出身,愿娶为家室,无它,是看透人间事,愿求一知心人耳,只有沒经过女人的小气男人,才抱着chù_nǚ不撒手,殊不知早晚chù_nǚ也有动心时,婚后尝个鲜就给他顶绿帽戴,何苦又何必】
这句话她说得轻描淡写,却听得廖孤石一阵难过,移目看去,见她神色平和,醉意松散的目光似穿墙越屋望向无垠远处,心头不禁一疼,扭开脸去,伸手把被子往上略扯,替她盖住肩头。
女人沒有说话,只是将脸像猫儿一样在他胸前蹭了蹭,搂得又紧了一些。
见她如此,廖孤石心中又乱,真不知自己刚才掩这一下被子该是不该,外间打斗之声渐烈,呼喝不断,他忍不住微侧身形,静心去听,荆零雨心中有气,出手自然狠辣,外面传來的多是男子呼救哀号的声音,步音沉重忙乱,似乎还有人在抬伤者。
女人偷偷瞧去,见他眼神里分明充满了关切、不安与犹疑,一时心头生暖,脸上露出淡淡的羡艳【娴墨:暗藏玄机,又是跟斗文,需得翻着读,】和笑意,忽地抬起头來,大声喊道:“你表哥在这里!”
这一声突如其來,廖孤石惊睫撑目,想拦已然不及。
女人摇动着下颌,舒眉笑道:“老娘开心乐意,怎么样!”话音未落,房门嘭然打开,廖孤石身子一翻,同时伸指在她颈间哑穴一按,将她压在身下。
门口衣袂猎风之声急止,啪地一声火摺燃起,照亮房间,荆零雨目光扫处,眼中情景顿令她肺间一炸。
那绣着祥云飞鹤的锦被之下,是一对难分彼此的红唇,表哥阖目如醉,仿佛啜尝着一颗熟透的果子,竟然对自己的到來恍若不闻。
她颤手指道:“你,你在干什么?”说话时只觉耳鼓中轰鸣不断,自己的声音竟然是一种掺合着无数噪音的混响。
廖孤石缓缓抬头,凝视着身下女子的双眼,伸指替她轻轻抹去嘴角偏溢的唇红【娴墨:偏有此闲】,淡淡道:“在妓院里自然是**,要不然还应该干什么?”
“科撑!”
门框被靠出一声闷响,荆零雨呼吸骤止,一颗心冰封成块,无数次撞碎在胸膛,【娴墨:无数次,是心碎成块,块成冰渣,渣又成粉,粉者何也,曰:灰】
“啪,!”
门被重重摔上,黑暗复将室内深深填满:“蹬蹬蹬”步音踉跄急响数声,就此消失不见。
廖孤石掀被坐起双目如痴,隐约觉得心中有一些东西在崩塌,在沦陷,忽然想起什么?伸手拢住那女人的颈子,轻轻一按。
女人深深吸了口气,一骨碌身爬起,揉颈说道:“瞧不出來,你倒是很会演戏!”
廖孤石道:“把衣服穿上!”
女人一笑:“你倒体贴,怕我冻着么!”
廖孤石失神不答,女人又笑了笑:“知道,知道,你是觉得我这样子不雅,可惜姐姐我在自己的房里,爱怎么待就怎么待,你可管不着,孔老夫子还说‘寝不尸,居不客’呢?他在自已院儿里光着屁股晒太阳,你也要管么!”
想到一个白胡子老头光着身子晒太阳的情景,廖孤石大觉滑稽,道:“他那意思是说在家不必像待客那般庄重,可也不能光……像你说那样!”
女人道:“那也差不许多,嘻嘻,沒想到你还是个小道学!”瞧他一眼,把锦被围在身上,伸指在自己唇角轻轻一抿,似有无限回味,淡笑道:“你以前也曾这样亲过她么!”
外廊有人提灯笼上楼,步音急乱,窗纸上现出个人影:“水姑娘,刚才那疯尼姑沒伤了您吧!”女人懒懒地道:“她跑了,我沒事儿!”那人影道:“姑娘,刚才听您喊了一声,我们……”
一只鞋“啪”地甩在窗框上,把那人影吓了一跳,女人道:“烦不烦哪,别吵了,我睡了!”
那人连连赔罪,应声去了,隔了一阵,声音渐消,一切归复平静。
廖孤石道:“你姓水!”
女人笑道:“是啊!我是**,**水性,所以我就姓水咯!”
廖孤石眸中失彩:“你用不着这般轻贱自己,你刚才好心办坏事,总还是怀着好心!”女人瞧着他,目光中大起知己相惜之意,抻被角张臂如翅,环颈拥他入怀,贴在耳边柔声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锦被压衣,玉人身暖,这耳鬓厮磨的关切,令廖孤石蓦地忆起自出盟以來,无数个荒郊拢火背后生寒的夜晚,眼角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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