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最后一诺(1/2)
墨梵城主殿空无一人,却摆上了零零碎碎的花盆,里面有的已经放好了土壤,只剩下把花卉千里迢迢运送过来的过程,石音摸了摸里面细碎的土,触手间一片冰凉,冰雪的温度。
她站起身,“看起来那少年所言不虚,舒筠奕人格魅力大到如此也是令人汗颜。”
云楚璧正拧眉思索着什么,点点头道,“可我怎么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儿呢?”
“恩?什么地方?”石音一愣,下意识看向主殿的大门,那里空无一人,大把的阳光洒进来增添了一丝明媚感,冬日暖阳的确有着很好的暖心效果。
云楚璧摇摇头,“说不上,总觉得有什么不对。”顿了顿,“你就没觉得进来之后一直有视线落在咱们身上吗?”
石音手指一颤。“楚璧你大白天的确定要讲鬼故事吗?”
云楚璧敛了神色,“我是在说认真的。”
石音正色,“我也没开玩笑,主殿里面只有我们俩,连个声音都没有,若有视线你说能是什么?”她声音语气起起伏伏,目光还是认真的一点一点划过每一处角落,墙壁、大门、窗户,若有也只可能是舒筠奕尚未消散的执念。
可惜,一切都没办法回头。
云楚璧想了一会儿,点足从地上跃起,在墙壁上攀附好,寻了一处落脚点站稳,回头一望。。石音在下面眨了眨眼,眼睁睁看着他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起来。
他喊道,“阿音,离开原地!”
什么?石音脑袋还没转过弯儿来,整个脚下踩着的地面一瞬间软若棉花,她身体一歪还以为是要无缘无故崴了脚,却不想失重感如潮水一般将她紧紧裹住,挣扎不得。
地面塌了?怎么会?她来不及多想,神思猛地一晃,继失重而后的黑暗彻底将她淹没,她只觉得腰腹上一疼,对于周遭人事景物就再也没了印象。
“滴答滴答——”哪里来的水滴声?仿佛敲在耳边,又感觉不到水珠溅在脸颊上的寒冷潮湿,她微微动了一下头,缓缓地才敢睁开眼睛。
一睁开眼睛就是云楚璧那张好看的、正在闭目养神的侧脸。。她如同没清醒过来一般眨了眨眼,在神思归位、触感归位等等一系列的怔忡之中慢慢反应过来这是个什么样的架势。
云楚璧、正在、半搂着她、休息。
四个词依次在脑海中过了一遍,如同一道霹雳在耳边炸开,她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脸颊迅速升温,手脚也顿时僵住了不敢动,只有眼睛眨啊眨的能勉强证明她还是个清醒的人。
乖乖,怎么就这样了?
云楚璧适时转醒与她来了个正正好好的对视,两人一时间语塞,就这么互相看了半天,直到云楚璧那张白净的脸也染上了一点绯红色,才慢慢扶着她坐起来,揉着她的后背输送了些内力进去。
“刚刚你掉下来,腰腹部被石块割伤,加上之前舟车劳顿、身子本来就弱,日积月累起来发烧了。”他收了手,把她调转过来对视着自己,“你全身滚烫却喃喃着冷,我一时情急,失了分寸,望你莫怪。”
也是,就云楚璧这种男女授受不亲从小到大灌输的思想,能这么搂抱着的除了自己的妻子以外怕是没有旁人,石音抿了抿唇,“我晓得,你不用这么放在心上。”
云楚璧苦笑一下,关切道,“还觉得头疼吗?”
“还好,”石音敲了敲太阳穴,像是有一支鼓槌在那里梆梆敲,“我方才,说我头很疼了吗?”
云楚璧点点头,“半睡半醒之间,一直不安稳,吵吵着头疼,所以才……”把她半搂在怀里给她按摩,石音电光火石间忽然明白了他这句没说完的话该是什么,她道了声谢。
云楚璧的脸色还是有些奇怪,“阿音,你是不记得……你刚刚说了什么?”
石音心里咯噔一声,她刚才……说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吗?云楚璧沉吟道,“没什么,只是阿音。我是不是……很让你不安心?”
石音一愣,这话从何说起?一句半开玩笑般的“怎么会?”脱口而出,在触及到云楚璧神色的时候,又忽然觉得,这仿佛不是一个很理想,甚至说很慎重很认真的回答。
云楚璧面色纠结,一双手在白袍上抓了抓,留下一些痕迹又消失于虚无之间,恍若流沙逝于指缝,越想攥住什么,就越留不住什么,他有些难过。
方才他半搂着她,姑娘本来就不大安稳的睡容上眉头紧锁,云楚璧心下不忍,伸手在她眉间一触,就见她略显苍白的唇色浮现出了一丝弧度,嘴唇张张合合似乎在说着什么。
他皱皱眉。。在犹豫之间已经附耳下去,石音略火热的呼吸喷洒在他耳边,他听见了他的名字。
楚璧,你怎么还不回来?
可他明明就在她身边,云楚璧怔了怔,下意识用手更加用力的揽了揽她的肩膀,安抚一般的说,“阿音,我在的。”
灼热的水滴自那细长眼角之间滑落,在他指尖撞的七零八碎,她哭了,毫无征兆,毫无理由的哭了。
然后他听见她说,“骗子。”
如同一阵冰雪冻住了他想给她拭泪的动作,他略带讶异地望向她,石音呼吸起起伏伏甚不安稳,右手紧紧攥住左手,似乎这样才能捉到一丝一毫的安稳,忽然她呼吸急促起来,像是在猛烈哭泣,却只有一两滴洒下来。
云楚璧忽然觉得自己罪大恶极。。从来都没有过这么复杂的心情。
石音如同一张白纸一样重新活过来,是他非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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